我接过枪,拉动枪栓,一颗子丨弹丨弹了出来,我接住子丨弹丨,拔下弹夹,装了进去,子丨弹丨不多,只有五发,但这五发带来的震慑力却是无穷大,“你怎么来了,就你自己来的?”
风倾扶着我说:“我打算半路上再叫人,可我发现电话被注销了!因为是黑卡,我也没办法,我听麻若晨说你们过来了,就意识到有危险,还好,我来得及时。”
我看着风倾,胳膊处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刚才摔下摩托的时候擦伤的,我抓起她的胳膊,用力撕开衣服,伤口很深,里面全是泥土,不赶快清理伤口肯定会感染,“我们快走,找个地方看伤。”
摩托被扔进地里,我们互相搀扶着向前走。
天越来越热,再加上我失血过多,感觉越来越眩晕,前面就是村子,但我却控制不住大脑的浑浊,一头栽倒。
昏迷前,我听到风倾大叫着我的名字。
渐渐的,我感觉有风吹到我的脸上,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漫天星斗,我正躺在风倾的腿上,树上还吊着一个瓶子。
她见我醒来,轻声道:“你慢点儿,你输着液呢?”
我轻轻地坐了起来,脑子还是有些浑浊,我回忆了一下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你因为低血糖,昏迷了。我拉着你把你藏在庄稼地里,又去村里买了些药品,回来后,我又拉着你到了这里。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我非常感动,“风倾,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风倾先是一愣,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是好人啊!”
“我们能联系到外面的人吗?”
“不能,我买药的时候,发现有可疑的人,没敢到处找电话,你的手机也没电了。”
“夏希程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他们要是安全了会来找我们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有摩托声响起,停在庄稼地的外面,我们立刻躲到树后,悄悄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一刻,我紧张到了极点。
脚步响起,感觉非常小心。
我听到有男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在这里看星星最好!”
这一刻,我明白了。
肯定是一男一女。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抱在一起亲吻。风倾低下了头,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米之外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炮声轰隆。
我忍受着炮声一动不动,风倾闭着眼睛也不敢捂耳朵,生怕出点儿什么声音。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才收拾残局离开。
我不禁的感慨道:“时间够长的……”
“滚!”
天亮后,我们悄悄钻出庄稼地,到早点摊子上买了些吃的,再次回到树林安静的吃完,我边吃边道:“看来我们走出很远了,找我的人应该已经撤了。”
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出来,突然一声枪响,子丨弹丨打在我们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有人在盯着我们!
我下意识的拉起风倾再次冲进树林,后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最少得有二十人在拼命的追我们,又是一声枪响,身后的的树叶立刻被打成了筛子,是喷子,但老天对我们不薄,居然没打中我们。
我也回头开了两枪。
但一边逃跑一边开枪,打中才怪。
越到前面树林越茂密,到处都是藤蔓,大大影响我们的速度,风倾是个女人,体力远不如男人,被脚下的藤蔓一绊,连我一起拉倒。
我一边扶她一边开枪。
五发子丨弹丨已经打了四颗,但对方知道我们手里有枪,也不敢贸然冲过来,拉起她,我们又跑。
突然,我听到左右边轻微的声音响起,猛一回头,有人腾空跳起,我向后一仰,他没扑倒我,我借机搂住他的腰,和他滚在一起,结果被他按在身下,他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他的力气大,胳膊长,我却掐不住他。
风倾不知从哪里抱着一块石头,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一来,她一脚踢开杀手,扶起我,眼睛都快流了下来,“意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还好吧。”
“嗯。”
我起身翻过杀手的身体,把随身携带的枪拿在手里,还有一把匕首,他们全副武装,跟孙亮带来的那些人大不相同。
我来不及多想,拉起风倾继续跑。
四周又平静起来,我躲在树后悄悄地朝着后面望去,没有人。
我紧紧地握着枪,低声道:“风倾,现在换人了。”
她一时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换人了。”
“你没看出来吗?这伙人不是面包车上的那些人,他们训练有素,还有枪,一击不中,立刻隐藏,对我们非常不利,不是孙亮那些人能比的。暂时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你还是冲着我来的。”
风倾疑惑道:“我出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长毛和那个保洁,你能想的到吗?”
就在我回头再看后面时,风倾突然紧抓了一下我的手,我一回头,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我的脑袋,枪手没有丝毫犹豫,扣动扳机,“咔嚓”一声,传来跳膛的声音,枪里已经没有子丨弹丨!
枪手也是一愣,借着这个机会,我突然举起手里的枪,对着他的肚子就开了一枪。
“砰”
枪手被枪打出老远,肚子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我怕他死不干净,走过去,又补了一枪,现实不是电影,绝对不会发生后面被反杀的情节。
我拉起风倾继续跑,中间我们不知栽了多少跟头,每一次我都会拉起她。终于,我们跑出树林,一条很深的土沟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风倾向下跑的时候,一脚踩在老鼠洞上,突然跌倒,她捂着腿咬着牙没叫出来声。对于这种跌打伤,我倒是懂一些。
我轻轻抓起风倾的腿,脚的关节处已经肿了起来,我低声道:“风倾,忍住,我看看你的骨头断了没有!”
她坚定地点点头,做好准备。
我用手捏了一下,还好,没断,只是脱臼,但足以让风倾疼得死去活来,我抓她的脚,用力一扭,就听到“咔”的一声,骨头回位。风倾再也忍不住,哼出声来。我把她扶了起来,但她已经无法正常行走。
后面的追杀者马上就到。
我们就像等待被屠宰的猪。
风倾流下了眼泪,“意哥,你别管我了,快走!你逃走,给我报仇!”
我慢慢摇头,带着坚定,“我不会丢下你的,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走。”
我们互相搀扶着上了土沟,又是一声枪响,不过显得距离有些远,这一枪却打在我的腿上,我没感觉到疼,只觉得有些温热,子丨弹丨没击中我的骨头,打飞了我一块肉。
我看着风倾,风倾看着我,同时朝着后面望去,有人从各个方向慢慢靠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