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亮停下匕首,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你想替他。”
边涯摇头,一脸害怕样子道:“不是,我只是想说,他以前做过什么我,跟我没关系,他千掉你的手指我并不知道。我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跟谁都是混饭吃,只要你给口饭吃,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更知道你想杀了他,我可以替你杀他!”
孙亮一听,眼睛一亮道:“看不出来呀……”
夏希程在一旁边大吼:“边涯,你个王八蛋,贪生怕死,你他妈的还有脸说是自己索命门的人,你去死吧。”
话还没有说完,夏希程又被人踢了两脚,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边涯道:“老边,我不怪你的选择。杀了我吧,你能活,钱在哪,你也知道。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死了。”我又对孙亮说,“孙亮,只要我一死,他们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你把夏希程也放了吧,他也会跟着你们。老夏,回去见到麻若晨,让她走吧,她是江湖人,还她自由自在。”
孙亮把匕首扔到边涯的面前,“杀了他,你能活。”
我已经想到,孙亮得到的命令是,废了我,而不是杀我。十指没了,生比死可怕,想想也没什么,生来不带一丝襁褓,死时也不带去一粒微尘。
有人盯着边涯把手铐打开,他慢慢地拿起匕首,身边的人都做好战斗准备,孙亮不以为然,他以为边涯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同时打十多个人。他蹲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老画,对不起了,我们谁都不想死。但是现在你死,我能活,你不要怪我。”说着他冲我微微一仰起头,我立刻明白了。
“老边,没关系,认识你跟你成为兄弟我很欣慰,来吧,动手吧。”
边涯点点头,一把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拉了起来,“你放心,我专门练过,一刀扎进去,不会很疼,不超过三分钟你就会死,准备好了吗?”
我也点点头,“来吧!”
边涯一横心,挥起匕首扎向我的肚子,用力拉了我一下。
就在他要扎进我身体的那一刻,他突然往后把我一推,我一个侧身踢,踢在控制夏婶的人的脸上。
而边涯也在转身的这一刻,挥刀连断两人的腿。
我们一直没有动手,就是不想让夏婶受到伤害,至于夏希程的堂兄弟,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
孙亮顿时慌乱起来。
虽然我戴着手铐,但双腿不受约束,接连踢倒两个人。
夏希程也努力爬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保护着夏婶,打退了这些人。
孙亮见情况不妙,慌忙逃离。
边涯从扫把上解下一根铁丝,打开了我们的手铐。
我立刻道:“老夏,带着老婶快走,到时我们再联系。一块走的话,很容易被一锅端。边涯,你也跟着一起,不行,就杀出去!”
夏希程比较激动,大声喊:“那你怎么办?你还有伤!”
“没关系,影响不了我,快走!”
夏婶也急得大喊:“程子,你叔!你俩儿哥哥……”
我示意夏希程,他强行拉着夏婶上了外面的车,飞驰而去。我没有离开,去自来水处洗了洗脸,现在还在流血。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甩胳臂握匕首,发现是夏希程的堂兄弟,我冷冷道:“你们为了所房子连兄弟都出卖,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把房子给烧了也不会给你们!”
从夏家出来,我走在小路上。
头上的伤越来越疼,我走进庄稼地里,靠着坟前的大柳树坐下,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孙亮费了这么大劲儿才抓住了我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我在想,如果我是他,我宁可放过夏希程和边涯,也不会放过我。所以,夏希程他们能够逃出去,而我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有些困,想坐在这里休息一下,闭上眼睛根本睡不着。
赶快找到公路,遇上车,回风城,或者找家诊所也好。我从地里走了出来,沿着乡间土路慢慢地向前走。
一辆金杯车迎面开来。
我本能地躲到一边,金杯车贴着深色的车膜,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随着金杯车一晃而过,我松了口气。
金杯车开出十几米,一脚刹车停住了。
接着又往后倒车,我见情况不对,一下子钻进树林里,汽车开不进来,车门猛得拉开,下来十几个拿着武器的打手,清一色的黑体恤,板寸头,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带头的大个子挥刀指着我:“兄弟们,剁了他!”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我转身就跑,这些人训练的素,立刻分成不同方向堵我。
折腾了一夜,又受了伤,体力根本支撑不住,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我手里的匕首被打飞,我一脚踹开前面的人。路边有人干活,看到我们这里打架,转身就跑,把工具扔下。
我被脚下的土疙瘩一绊,向前倒下,我就地打了一个滚,顺手把铁锹捡了起来,继续与这些人厮打在一起,一刀猛地砍下,我用木把格挡,刀砍断了木把,刀尖贴着我的鼻尖就挥了过去,吓得我一身冷汗,被人一脚踹在腹部,他们刚要冲上来,我把手里的木棍甩了出去,正好抡在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上,他一倒,后面人也被绊倒。
趁着这个机会,我起身猛跑,但我知道今天我插翅难逃!
前面响起摩托声,我抬头一看,还以为眼花了,居然是风倾,她骑到我面前,一个漂移,冲着我大声喊:“画意,快上车!”
我一下来了精神,猛冲几步,后面的打手再次猛追过来,因为摩托车起步过猛,车头猛得一抬,摩托车冲出去了,我们两个都掉了下来。
就这车技!
我大叫:“快去扶车,这里交给我!”我身上还有两把匕首,我把其中一把甩了出去,有人腹部中刀,一头栽倒。我再次做出一个甩刀的动作,吓得那群人立刻朝一边躲。
“他妈的,吓唬老子!兄弟们,连那娘们儿一起抓了,晚上就可以乐呵乐呵了!”
风倾大喊:“好了,上车!”
我猛冲到车前,最终把齐老头的匕首拿了出来,猛得一甩,又一个人应声倒地。
摩托加速,与后面的人拉开距离。
他们往回跑去,打算开车追我们,有人七手八脚的抬着人。
我们没敢走公路,沿着乡间小路狂奔南下,直到车辆耗尽燃油,才停下。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用手一摸脸,全是血。
孙亮砸我的伤还没好,刚才打斗的时候又被重重磕了一下。
风倾从身上掏出了枪,递给我,“画意,拿着,这可是真家伙,我从爷爷那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