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点头。
项涵婷突然道:“他有些累了……”
我猛得转过头,冲着她吼了一句:“闭嘴!”
她被我凶残的目光吓了一跳,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自然知道每个老千都有自己的强项,骰子我算是险赢,但麻雀我不一定能赢。她想换人,再说场里的老千玩儿麻雀最好的,非怀子莫属,当然不算我的情况下。
男人冲着我笑了一下,“还是你聪明。你有些累了,休息五分钟吧。”男人看出项涵婷的意思,但他没有说出来,只要她说换人,就必须换人,换人她肯定输。男人给了我们一个台阶下。
我借机说:“累倒不是太累,还行。我们赌什么?”
男人想了想,“数张吧。”
“多长时间?”
“瞬间,齐眼!”
我点点头。
因为赌场里的麻雀不上主流,项涵婷听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数张就是和牌高手,其中一方从麻雀牌里检出十三张牌,要另一方看,说出胡几张牌,但不是没有时间限制。瞬间就是拾牌之后,把牌举到眼睛的位置,再放下。怀子小声地给项涵婷解释着,她这才明白过来。
男人问我:“你先还是我先。”
“来者是客,你先吧。”
一副麻雀牌放到桌上,摆的乱七八糟,我转过身去,有服务生拿出黑布蒙住我的眼睛,男人开始拾牌,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到声音。他是怕我听出牌的声音。骰子能听声,麻雀也一样。
“啪”的一下,牌码好了。
我转过头,服务生把黑布解开,十三张扣在桌上,男人问我:“你准备好了吗?”
我微微点头,“举牌吧。”
他举牌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是想让我多看一眼,如果换做是我,瞬间就把牌放回去。不过,就算他这个速度,不是高手恐怕都记不住,“啪”的一声,他再次扣下了牌,我只有三秒钟的时间,时间一超,算我输。
记牌不是难点,牌型是11122345678999的万子。
牌的花色也很重要,如果是筒子一眼看去眼花缭乱,条子最坑人。我突然觉得他并不想赢我,因为这把牌型非常简单。
难道他是想让周通输?
“三”
男人开始倒计时。
“二。”
“一。”
“二九万。”
男人把牌翻了过来,有人过来看了一眼,确实只和二九万。
既然他不想赢我,故意放水,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他和我一样,转过身后,用黑布蒙上眼睛,我开始拾牌,我用的是条子,牌型是1111233345567。
我把牌扣了过来,他转过,服务生解开黑布,“准备好了吗?”
“举牌吧。”
我把牌快速举起到齐眼的位置,迅速落下,中间不到半秒的时间,如果他真的放水不想赢,他都说没记住牌,但是他身后老千肯定有所怀疑,我用了我最快的速度,扣牌之后,我也开始数:“三……”
他示意不让我数下去,“我没记住牌,我输了!”
周通一听,猛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扯过他的肩膀,大声吼道:“你说你没记住牌?”
他甩开周通的胳膊,“没记住就是没记住,输了就是输了……”
“你他妈的放屁……”
我打断了周通的话,“周通,三局两胜,你输了,是先割舌头还是先割鸟?”
周通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小子,你有种,风城敢动我的,还真没几个人,你他妈的从哪里蹦出来?”
“少废话,伸舌头脱裤子!”
周通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狠狠点点头,用力跺了两下脚,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行,你让你割,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种!割了我,你逃不出风城。”
威胁我。
我要是怕威胁就不赌了。
既然下定决心要割了他,那就来吧。
反正风城早晚要变天,我不防把天捅个窟窿。
这时,从小门处走来两名大汉,冲着周通走了过去,他带来的两个保镖刚要动手,就被人打倒。
周通彻底蒙了。
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我们。
进来的这两个人是夏希程和边涯化过妆的,夏希程一把揪住周通的头发,死死的按在赌桌上,边涯捏住周通的脸,周通反抗,被边涯一巴掌抡在脸上,牙掉了一颗,满嘴是血。
夏希程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冲着我说:“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走了过来,拿起匕首,“我来!”
周通见我真要割,冲着我大叫:“来啊!来呀!有种你就下手,x你妈的,今天你要弄不死我,明天我他妈的弄死你!”
我叹了口气,“骂吧,很快你就骂不出声了!”
“你他妈的是谁,有种把名字说出来!”
“纳兰提!”
周通不是千门的人,他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几个老千和项涵婷都是一愣,“好,我记住了……”
边涯捏住周通的嘴,我手里没有钳子,没法夹住他的舌头,我假装埋怨着边涯,“他带刀,你带钳子,你不会给忘了吧。”
边涯笑了,“我真给忘了。”
我冲着项涵婷吼了一句:“还他妈的不去拿钳子,从今以后,你是老子的女人,快去!”
她被吓了一个激灵,不过有服务生跑了出去,很快一把老虎钳子递到我的手里,崭新的,我试了试,这个过程是最折磨人的。
周通拼命挣扎,大声嘶吼,“来!只要给老子留一口气,我弄死你全家!”
没等他说完,我一钳子砸在他的嘴上,又一颗牙掉了下来。
我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但我知道,不狠,无法立足江湖!如果今天是我输了,周通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动手。
周通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我把钳子伸进他的嘴里,用力一夹,挥刀……
项涵婷和那两个女老千吓得把头扭到一边。
我接着说:“还没完呢,交给你了。”
夏希程接过刀,一下豁开他的裤子,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我冲着周通带来的那两个人说:“把他抬走,送他去医院,也许还能活!”
保镖吓得腿脚发软,但还是拉走了他。
“你等等!”我拦住了跟我摇骰子的女老千,“他愿赌服输,轮到你了,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我们动手?”
女老千年龄不大,和项涵婷差不多,她紧咬着嘴唇,突然道:“能不能换一个,我陪你三天,不,一个星期,你看怎么样?”
我摇头,“有项涵婷在,我对你没兴趣,不换。”
女老千又说:“我是浪翻云的徒弟苏思思。”
浪翻云我听说过,他是南方人,几乎不到北方来,号称赌术天下第二,但是没有敢称第一。
他的真名没人知道。
只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提起过,就连王老头都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