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没说话，走到赌桌前，双手按着桌面，冲着周通说：“姓周的，赢一局就觉得自己赢定了，路还长。”我转过头问，“项涵婷，你还是雏儿吗？”

项涵婷突然一愣，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刚要开口，我抢先道：“看样子应该是。姓周的，我和你一样，也喜欢这个小娘们儿，不过看你这孙子样儿，要是被你给吃了，简直是一种卑鄙的浪费。这样吧，我跟你私人赌一局，怎么样？”

周通脸色难看，“行，我跟你赌，你的嘴很脏，输了我割你的舌头。”

我点点头说：“我嘴脏，没错，我是脏，你比我不干净不了多少。不过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小心，我怕你以后食言，项涵婷有一天不能落在你的手里。把你裤裆那东西押上，输了的做太监，敢就押，不敢就滚蛋！”

周通冷冷地注视着我，没说话。

“怎么？不敢！既然敢来不敢赌，舌头都敢押，裤裆的东西不敢了？”

“好，赌！”

“赌什么你说？”

“骰子！”

“来吧。”

周通身后的另外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年纪轻轻，身体很好，走起路来，胸前一晃一晃，我都怀疑里面是不是装了气球。

能来这的老千，都不简单，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有人拿来一盒骰子过来，盯着女人看，淡淡道：“美女，我觉得你很面熟。在哪见过呢？我想想啊……”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故意气她。

人一旦怒气冲脑，手就会发抖。手发抖，多好的千术也用不出来！

女人果然上当，“油嘴滑舌，看来割你舌头还不够，应该把眼挖出来！”

我立刻道：“你还加注，行，我也喜欢加注，这样，我们两个也私下赌一把，你想要我的眼，我可以给你。你要输了，我不要你的眼。你要输了，脱光了从这里像球似的滚出去？”

“无耻！”

“有没有耻，只有赢了才知道。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这个赌注。其实要不是项涵婷，我就赌你了，不过你的那东西太大，万一搂着我的时候一按着，不得把我憋死……哈哈哈哈……”

就连周通都听不下去了，重重的一拍桌子，冲着我吼：“你他妈还有完没完，哪那么多废话！”

我看了一眼周通道：“叫吧叫吧，恐怕一会儿你就没力气叫了。美女，既然赌骰子，怎么个玩儿法，我听你的。”

“一条龙！”

我有些吃惊。

一条龙指的是用六个骰子摇出123456的连续点数。六颗骰子高手是能控制的，摇豹子有人练过，摇龙的人太少了。

只有一些特殊的赌局，才会有人摇龙骰。

难度有些大。

她敢摇龙，那就证明她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摇出来。

六颗骰子的龙我也能摇，有点儿简单，我必须要加点儿难度，一定要让他从心里上怕我，我呵呵地笑笑道：“六点龙不好玩儿，九点龙吧。”

九点龙，要用十二颗骰子，七点必须是两颗骰子摞在一起的，上面的骰子是一点，下面的骰子是六点，反过来也行。八点是六点加两点，九点自然就是三点加六点。如果九点是一个五点和一个四点的话，那不算赢。

蓝道中九点龙骰子早就成了传说。

我听王老头说过，解放前上海有一个号称九龙的老千就有这千术，九点龙打败天下无数老千，成为神话。

抗战胜利后，九龙销声匿迹。

从此千门里再也没有人能够摇出九点龙，规矩太苛刻，而且练了也没用。

女人不屑一笑道：“想吓我，九点龙天下除了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摇出来，如果你摇晃不出来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们一点相同比二点，二点相同比三点，我们都摇出九点龙算和。”

“拿骰子！”

我们每人十二颗，整齐的摆好，女人的骰盅是自带的，早有准备。

我随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骰盅，看了看，手感还行，我深呼吸一口，两人几乎同时挥盅吃骰子，突然女人猛得角度大了一下，它的骰盅撞到我的骰盅上，有一颗骰子刚刚碰到骰子，这么一撞，当时就有一颗骰子被弹飞，碎成了两块，我猛得回手转身，把半颗骰子硬生生的吃进盅里。

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半颗骰子无论是重量还是角度都与正常骰子不同。

哪个老千会他妈的疯了摇半颗！

女人露出胜利的微笑。

因为她知道，有半颗骰子在，会打乱所有的骰子。倒不如直接放弃还有赢的机会，我仔细听着盅里骰子的声音，非常杂乱。

突然，她“砰”的一声，骰盅落地，猛得掀开骰盅，拿起摞起的骰子，12345678，九点没有成功，因为最上面的那颗是个五。

能摇出七点的人就如凤毛麟角，摇出八点，蓝道千门的排行榜上必有她一席之位。

我突然把骰盅朝向扔了出去，所有的骰子都从骰盅中飞出去，表面看上去非常混乱，项涵婷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逃不出虎口了。我再次接住骰盅，把骰子全部接住，重重的往桌上一扣。

12345678点，和女老千的点数相同。

最后一颗是六点。因为我少了骰子，最后只有一颗。

“我们和……”

“啪”微微一声轻响，半粒骰子从空中掉了下来，准确地扣在六的上面，三点朝上，女老千脸色陡变，“你……你……”

“你输了！”

“他妈的，废物！”周通骂了一句，“滚！”

女人借机想走，我冷冷地说：“等等，舌头没割，衣服也没脱，想走！”

周通眼睛一转道：“我们输了吗？三局两胜，我们现在平局，最后一把见分晓，麻雀！”

我看的出来，周通已经底气不足，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我是谁。

项涵婷小声地问着旁边的暗千，暗千摇头，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最后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周通站了起来，冲着他大叫：“你他妈一定要赢了他。”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看周通。

周通见他没说话，又大叫了一句：“你听到没有？”

男人冷冷一笑道：“周通，你能闭嘴吗？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不是你的下属。”

周通两眼一瞪，刚要说话，男人转过头不再看他，看的出来，两个人并不和，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肯定认识，但关系不好，男人到这里赌，应该是受人之托，不是周通可以命令的。

他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男人走到我面前，“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