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东西总是要在关键的时刻用啊。就说这鼍壳,要不是遇到这样大的危机,我是万万不会拿出来的。要知道,这还没到海外仙山,就把这样的东西拿出来,真的到了地界,要是碰上更加危险的情况,咱们可怎么办啊？”

叶峥嵘对此倒是十分理解,海外仙山既然在这么久远的时间没有被人类再次发现,就说明其本身有着让人不可发现的原因。

这原因很可能就是人类难以突破的危机,有这些东西拱卫海外仙山,自然就会游离于人类的视界之外。

闲聊之中,凌寒显得非常有知识有文化,而且很绅士,对于谈话者的一些忌讳也知道避讳。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知道凌寒干了些什么事情,真的会以为凌寒就是一个博古通今的文人雅士。

凌寒一直陪着叶峥嵘,靳老好好招待雷神,慢慢的,在鼍壳之上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减淡了许多。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所有人也就慢慢松弛下来,对于曾经发生过的血腥事情,也渐渐不那么害怕了。

在鼍壳上,最为高兴的无疑是一帮随从了,这些人就是打工的,老板上哪儿他们上哪儿,他们不用像凌寒这样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闲暇下来,就是好好享受一下。

凌寒靳老在鼍壳内的准备相当充盈,吃食一类准备的很齐全,而且还有美酒,尽管美酒不能敞开量喝,但有美酒作伴,自然是很高兴的。

别说是下面的伙计,就算是靳老这样的老家伙,都有些眉开眼笑的意思。尤其是圣帝门的人,终日看到的是陆地,对于一望无际的海洋风情,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鼍壳的行进,是靠一个相连接的大马力柴油机提供的,虽然比不上正规的船那么快,但比人工划桨要快的多了。

不知不觉间,五天的时间过去了。凌寒看着海面不觉皱紧了眉头,他向叶峥嵘说道：“叶兄,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啊？我们从岛国出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天的时间了,就算是每天只有四百公里的行进,也足有四千公里了。”

叶峥嵘点头道：“是啊,四千公里,怎么也该到赤道了,怎么还没有丝毫这样的迹象呢？”

“叶兄,是不是我们的航向错了斜着偏出了预定的航线？”

叶峥嵘摇头道：“应该不会,咱们的船上配备了先进的导航设备,就算是这些设备受到影响了,咱们可以凭着指南针和天上的星象航行,应该不会错的。”

“那就更奇怪了,我们的航向没有问题,我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些应该出现的东西？按照徐福手记的记载,应该会有一片海礁才对。”

“会不会是暗流影响了我们的航线？”

“我已经仔细勘察过了,并没有类似的现象。我觉得,是不是咱们遭遇到了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有可能是,不过,我们还不能妄下定论。咱们的燃料应该是不够了,到时候该怎么办,相信凌门主早有预案吧。”

凌寒笑道：“这个还真没有太好的预案,到时候,也就只能用人力了。”

说话间,忽听得有人大声喊道：“门主,快看,远处有不少的礁石露出海面,恐怕会有暗礁,我们要不要减慢一下速度？”

凌寒温言不由得一喜,赶紧向瞭望的那个人走过去,叶峥嵘跟在了凌寒的身后,一起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从瞭望者那里接过望远镜,凌寒按照指示的方向观瞧,确实,有不少的礁石隐隐露出海面。

凌寒放下望远镜笑道：“叶兄,看来我们是到地方了。”

说着,凌寒把望远镜递给了叶峥嵘。

叶峥嵘拿过来望远镜仔细观看,确实发现有一些礁石出现在前方。不过,叶峥嵘总感觉有些不对,他放下望远镜,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神识全部集中到了震动和红外感应系统中。

在叶峥嵘的感应系统中,前方一片茫茫的景象,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这是非常不正常的,如果前面有礁石,那么海水和礁石在红外和震动感应系统的成像是截然不同的。

叶峥嵘感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道：“凌门主,事情不对,我们看到的应该不是真实的景象。”

说完,叶峥嵘把望远镜递给了凌寒,他没有把具体的原因说出来,因为红外和震动感应系统是属于叶峥嵘自身的秘密,会影响到自身的安全,叶峥嵘是不会把这样的秘密告诉凌寒的。

凌寒接过望远镜看看远处,又看看叶峥嵘,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睛实打实看到了礁石,而叶峥嵘说有问题,这也绝对不是叶峥嵘无事找麻烦。

想了一下,凌寒说道：“减缓速度,慢慢靠近那里。”

鼍壳放缓了速度,一点点接近礁石,不过,看着没多远的礁石,却是一点也没有被接近的意思。又过了两天,燃料彻底用尽,就只能用两只巨大的船桨,由八个人一批次轮流划动鼍壳前进。两天又过去了,能够看得出来,凌寒心里的紧张一点点表现出来。

叶峥嵘看在眼里,便凌寒说道：“凌门主,你是不是很担心啊。”

凌寒点头凝重道：“叶兄,能不担心么？这样靠近礁石,就像是遥遥无期一样,对了,叶兄,你曾说过有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峥嵘沉吟一下说道：“凌门主,我有特殊的手段能够侦测到不寻常的地方。按照我的观察,出现的那一片礁石,应该是虚无的存在,是一种视觉错觉。”

凌寒眉毛几乎锁到了一起,半晌,吐出了四个字：“海市蜃楼。”

“不错,应该就是海市蜃楼。我虽然能够觉察出来,可是我没有一种有效的手段能够突破这样的困境。”

凌寒感觉问题严重了,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便问道：“叶兄,难道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就怕你未必会赞同。”

“有办法倒是说出来啊,也许叶兄的办法会醍醐灌顶,让我马上就付诸实施呢。”

叶峥嵘淡淡笑道：“我这个办法笨得很,就是等待。”

“等待？”凌寒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峥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错,就是等待。凌门主可曾听说过海市蜃楼的故事？史记天官一文中曾有描述,海旁蜃气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云气个像其山川人民所聚集。据民间传说,这种景象乃是蜃所为,蜃出没无形,凌门主以为我们能够找到蜃的踪迹么？”

这么一说,凌寒总算是明白了,点头道：“也的确如此啊,我曾听说,这蜃有点类似于蛤蜊,潜伏海底之内,以我们的力量,想要找到确实是很难。叶兄的意思是我们引诱蜃出来？”

叶峥嵘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蜃弄出海市蜃楼这样子,实际上就是要我们找不找方向,一步步落入到它的陷阱当中。至于要把我们怎么样,还不得而知。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露出不支的样子,蜃应该会上钩的。”

凌寒深以为然,命令自己的手下接着往看到礁石的方向划,但速度要降下来,慢慢的到最后由着鼍壳自己漂泊。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制造一种假象,就好像是鼍壳上的人全都不行了一样。

鼍壳上的人都按照凌寒的吩咐,自己在身边准备了一些必要的生存物资,然后各自不动,任由鼍壳在海面上飘荡。

可飘了一天有余,除了海面上的风声还有哗哗的水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凌寒有些吃不住,小声对叶峥嵘说道：“是不是根本就没什么用啊？都已经一天了,没有什么动静,要不然咱们活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