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鬼叔,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刚从警校里走出来的新人了,有些事情我看的很明白。”王凡点燃一支烟抽着,眼神犀利的看着鬼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冷漠。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杀了夏天,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你明白吗?他还是个孩子!”鬼叔没有理会王凡的不满,而是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到鬼叔又说起“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王凡突然想到了楠嫂对他说的话。
楠嫂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夏天的时候,也曾经哭着说“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让王凡很是反感。
他还是个孩子?
夏天不过比王凡小着几岁而已,为什么他就还是个孩子,不管做过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人为他站出来求情。
可是王凡就必须为很多事情负责?
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为王凡的遭遇打抱不平?
伸手搓弄着头上的短发,王凡表情纠结的低着头,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都是初次为人,我为什么要迁就他?”
“因为你是丨警丨察,你必须坚守自己的原则!我是让你去打击犯罪的,不是让你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搞在一起,忘记你自己的信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犯罪的!”鬼叔抓着王凡的衣领,发了疯的冲他咆哮着。
被鬼叔的样子吓了一跳,王凡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鬼叔脸上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鬼叔,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失望,请你不要恨我。”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机会堕落的,我会亲手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鬼叔冷着脸盯着王凡的眼睛,语气冰冷的对他说道。
和鬼叔的不欢而散在王凡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心里很清楚,鬼叔说的那些话虽然他很难接受,却也是他不能不考虑的问题。
如果王凡只是一个混混,那么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那么所有的约束都将化为乌有。
开车行驶在城市的街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王凡不知道该向谁倾诉。
这种无处宣泄的情绪,让他很快就明白了苗青的内心世界。
身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比他入行要早的女人,究竟是怎么走过这段阴暗道路的?
把车停在路旁的停车位,王凡掏出手机拨通了苗青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苗青的声音,王凡声音低沉的问道:“你还好吧!”
“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那小子醒了,哭的那叫一个惨啊!你要不要来看看他?”苗青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像是担心有人听到一样。
坐在车上的王凡低头想了想,对苗青说道:“给他注射镇定剂好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就过去,这两天辛苦你啦!”
“辛苦谈不上,就是鬼叔那边,你准备怎么交差?他肯定很生气吧!”苗青听出王凡说话时的语气不对,猜到他一定是和鬼叔发生了争吵。
对于苗青的关心,王凡的心里一阵暖意,但是嘴上却还是无所谓的说道:“鬼叔没说什么,他能理解。”
“王凡,你当我是傻子吗?鬼叔那个脾气,他能不骂你?哈哈!你俩有没有动手?”苗青在电话那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王凡留,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话。
苦笑着的王凡无言以对,他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没错,他很生气,生气的差点一枪把我给毙啦!”
“哦,这么多年了,鬼叔的脾气一点儿都没减,还是这么容易冲动的吗?你不会向他妥协了吧!”苗青有些担心的问。
“怎么可能?他又不肯帮我解决眼前的麻烦,我把这小子放了,以后的事情怎么办?”王凡没好气的说着。
“嘿嘿!幸亏你没有妥协!”苗青莫名其妙的说着,语气中透露着一份轻松。
这让王凡的心里一阵疑惑,他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你今天要是妥协了,鬼叔一定很失望,虽然他的脸上不会表现出来,但是心里一定对你很失望,你知道吗?”
“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安慰我,他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心情特别的不好,而且还威胁我,这让我心里很难受!”
“呦呦呦,你怎么会这么脆弱呢?难道鬼叔训练你的时候,没有给你做心理疏导?别天天悲悲切切的,活的像个娘们儿一样!”苗青说起王凡的性格就是一脸的不屑,她很是反感他这种喜欢伤感的调调。
对于苗青的这番指责,王凡也只能笑笑,不想过多的解释。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他不是007那样的王牌特工,手里拿着女王亲自颁发的杀人许可证,为了完成任务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
他也不是网络小说里的都市兵王,一出手就能灭掉一个几百人的黑帮,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经过训练但是对付三个人都会感到吃力。
他更不是什么魔幻超人,天生异能可以让他凌驾于任何法则之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
他也怕死,也担心自己会受伤,担心任务没有完成就暴露身份,更担心他的一个失误,会为家里人招来杀身之祸。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他应该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是实际上呢?
他也会有情绪,会哭,会笑,会因为失落而变得忧郁。
电话那头的苗青听不到王凡的声音,有些担心的喊道:“喂,王凡,你干嘛呢?你不会是想不开,不想活了吧!”
“没有,就是有些烦躁,我想静静!”王凡轻声的回答。
“静静?你又认识新的女人了?童佳慧知道吗?王悦知道吗?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苗青在电话那头大惊小怪的质问着。
他知道苗青是在和他开玩笑,但是听到童佳慧和王悦的名字,王凡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