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恋人的时候会无意有意的选择和自己父亲有相似特征性格的人。恋父情结并非爱情,而大多产生于对父亲的一种欣赏敬佩或者依靠。
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女孩男孩都可能有恋父情结。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会在某一年龄段有恋父情结。
阿华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知道自己是被收养之后,想象出一个父亲,而齐广巧丈夫符合她的全部想象。
这也是一种解释,还是一种合理的解释。
齐广巧的丈夫老实、木讷,但是对阿华来说并不是问题,她能感觉到谁对她好。
我得承认,这一点我从没想到,在调查中忽略掉了一些内容。
两人如果真是相爱,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
“你们在说什么?”齐广巧看到我们的嘴唇在动,但是听不到我们说什么。
武琳写道:“你继续说,说说三万块钱的事。”
“这你们都知道了?”齐广巧说道。
我直接把三万块拿出来,用行动告诉她钱已经在我们手中,一切都会调查清楚,最好不要耍花招,把一切都说清楚。
齐广巧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这笔钱是我给儿子的,他放假回来,我趁着丈夫不在家,就把丈夫精神出轨的事告诉了儿子。他听了很气愤,说是要替我教训阿华,让老爸回心转意。”
儿子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他想要拯救这个家庭,替老妈出一口恶气。
在执行过程中出了点差错,儿子看到阿华,动了邪念。
阿华很漂亮,她还有一种别的女生没有的气质。
儿子把阿华拖回到车里,这时候丈夫赶到,两人在车里发生一点小冲突,扭打起来。
两人都怒气冲冲,无意中弄伤了阿华。
然后保安队长就来了。
毕竟儿子有错,这事要传扬出去,后果很严重,齐广巧拿出一笔钱作为封口费,想要了解此事。
阿华的父母收下这笔钱,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丈夫一连几天都没有去见阿华。
齐广巧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胜利了,还没来得及庆祝,凶案就发生了。
这似乎能解释的通,阿华知道袭击她的人是谁,不想给丈夫惹麻烦,所以没有大声呼喊。
总算是得到真相,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样。
武琳写下另一个问题,“楼下的老人在这中间是什么角色?”
“那个老泼妇!”齐广巧气愤的说道:“她以此要挟我,等我回去让她好看!”
她还不知道老人的死讯。
“你这个愿望可能实现不了。”我写道。
武琳刚才和我对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她和我想的一样,想要看齐广巧的反应。
“为什么不能?我不怕她。”
“因为她死了!”我在本子上写道:“被一支手杀在家里,试图伪装成自杀,但是被我识破。”
“死……死了?”
老人总和齐广巧不对付,恶邻居的存在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精神支持。
两家之间未必有多大的仇恨,只是生活中的一些小摩擦。突然连斗气的对象都没有了,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武琳拿过本子写道:“起初我们认为‘一支手’的动机是制造恐怖,不断扩大负面影响,使得小区的房价降低,现在看来,还是另有所图。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你或许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
齐广巧想了想说道:“要是真的和阿华有关,我可能知道原因。”
老人有了齐广巧一家的把柄,但是并没有提出过具体要求,只是在遇到时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偶尔有些小争执,齐广巧也都选择了退让。
这不足以惹来杀身之后,她死亡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太孤独了。
秘密在心里埋藏的时间长了,会发酵。
老人没有人陪,每天把大把的时间花在晒太阳,和小区里的老人闲聊上。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说出阿华的事。
按照和齐广巧的约定,她说的很隐晦,但是在她的口中,阿华成了一个不检点勾人的狐狸精,这话传到一支手耳中……
真正的祸从口出,老人的死因竟然是八卦。
站在一支手的角度分析,杀死一个讨厌的老家伙,既出了一口恶气,还制造了恐怖,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两起凶案都联系起来,谁能想到关键点竟然是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盲女。
“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警方会核实。”武琳表示感谢。
问的差不多了,到这次问询,齐广巧才是真正的交底,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临走之前,我在本子上又写下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阿华,你觉得她和这些案子有什么关系?”
齐广巧想了一会儿,很认真的说道:“这个女孩很聪明,外表也很有迷惑性,会利用人们对她的同情心,是一个隐藏的很深的女孩。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至于她在案子中是什么角色,就是你们要调查的。”
武琳点点头,这些话也就是听听,带有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她恨盲女阿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是一切的根源。
人不会从自己身上找毛病,会把全部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齐广巧的话只是为我们提供一个思路。
我向武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武琳拿过本子写道:“好好休息,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尽管讨厌齐广巧,女人毕竟是女人,武琳还是心软,留下一句安慰的话。
我们整理好东西,向病房外走去。
还没走出病房,身后就传来齐广巧的哭声。
起初是小声哭泣,有些压抑。几秒钟后就是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走出病房,武琳长出一口气,吐出胸里抑郁之气。
案子到这一步,可以说已经破了,只是还有一些小细节没有落实,犯罪嫌疑人一支手没有抓捕到案。
小区里扔啤酒瓶报信的是谁?
一直在社交媒体上发文,不停的黑小区的又是谁?
到楼梯口,我忽然停下脚步。
武琳往下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来,回头催促道:“走啊,你不回法医室检验物证了?”
“我想再去看看阿华。”
“走着。”反正都在医院,不是很远,武琳同意了。
阿华一家已经离开了icu病房,进入普通病房。医生能用的手段都用了,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我想要做一个检查,医生可以进行,但是我不好意思开口。
“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武琳催促道。
我在武琳耳边小声说道:“我想查一下阿华是不是还是清白之身……”
话还没说完,武琳羞红了脸,低声骂道:“龌蹉!”
我一脸的懵逼,这也是为了调查,怎么就成了色狼了。
尽管如此,武琳还是去找医生,特意还找了女医生。
五分钟后,女医生带着两个小护士走进病房。等了一会儿,检验就完成了。
“是清白之身。”女医生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
“你知道了,现在你满意了?”武琳质问道。
我点点头。
事实让我有点意外,阿华和齐广巧丈夫的关系真像她说的那样是情人?
一个情感生活空虚又有些压抑的大叔,一个天真烂漫不经世事的少女,两人碰撞在一起,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在我想象中应该是天雷勾地火,干柴烈火熊熊燃烧。
可事实是两人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追求的是灵沟通,排斥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