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笑道：“说了你别生气，我们铺子里柜台上的老杨的女儿常来和我玩。”韩橙心笑着问许洛：“长的好看吗？”

许洛笑说：“没你俩好看，但也可以。”韩橙心用胳膊肘撞撞许洛的胳膊问许洛：“那啥了吗？”

那啥是她在关外学到的土话，许洛笑说：“那里一个女孩子就那啥起来了？”韩橙心又鄙夷似的问许洛：“不会连个嘴都没亲吧？”

许洛笑说拉过手，韩橙心就让许洛像四眼一样，这次回去了把那姑娘那啥了。我们听来听去，是这个老杨想把女儿许配给许洛。

我们说着走出车站，先去苏雪家。苏雪母亲今天没出去，笑声嘹亮的招待我们。

苏雪母亲留我们吃了午饭，我们四个去韩橙心家。这次许洛来了，韩橙心老爹对我们也是和气的招待。

晚上许洛留在韩橙心家，我和苏雪回我那边去。第二天早上，韩橙心和许洛很早就过来了。

韩橙心要带我们去外滩玩，听说那边全是青楼，而且有不少的洋青楼。再就是大烟馆。

我们在外滩一天，两天里又把上海玩了个遍。苏雪和韩橙心老是感叹，就这样玩下去多好，干嘛去那些荒山野岭里找什么五行之力。

说起来这几天还真是生平玩的最开心的几天，都快玩成小孩子了。以后几次我们也刻意这么玩，但已经找不到这种放浪形骸的快乐了。

这天晚上苏雪回去了，韩橙心和许洛在我这边。明天许洛要回苏州去，韩橙心教许洛：“徐大哥和四眼一过来，咱们就去。我放不下黎大哥，得跟着他去，你也跟着我去明白没有？”

许洛笑说他又不是放不下韩橙心，干嘛非要跟着去。韩橙心争辩不过，就直接教许洛：“我给你打电报过来，就说来上海玩，你来就行了。不来就别想娶我。”

许洛答应着，韩橙心晚上让我睡在藤条椅上，她占了我的大床，说给许洛一点甜头尝尝。

晚上韩橙心动静特别大，第二天早上我和韩橙心送许洛去车站。回来的时候就去苏雪家。

一连十来天都是这样，每天就在我住的这边，苏雪家那边，韩橙心家三个地方来回盘恒。

这天苏雪接到徐方的电话了，说徐方和四眼明天到上海，让我们去车站接他俩。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车站，四眼和徐方轻装简从，探险队用的东西说是寄到这边来了。

四眼打扮的衣冠楚楚的，看来已经是对上海这边满怀期待。我们出了车站，徐方说我们先去他那边。

到了徐方家，这是一处弄堂里的私人宅院。虽然不是小洋楼，但是也很有气派。

一个大概五十来岁，身子高大健硕的老妈子独自看着屋子。老妈子方脸还很有姿色，可谓徐娘半老。圆鼓鼓的臀和硕大的胸紧紧的包在旗袍底下。

老妈子叫徐方少爷，徐方笑着握握老妈子的手说：“徐姐你最近可好？”老妈子笑说就那样。

原来徐方的老婆和徐方虽然还没离婚，但是也好几年不怎么和徐方在一处了。也是年后，几个月前，和女儿去美国了。

徐方问老妈子别来之事，老妈子给徐方拿出一个清单说：“这是少奶奶去美国带走的东西，说少爷你过目一下。”

徐方拿过单子看看说：“就带了这么几件？不知道她俩够不够用。”老妈子笑道：“少奶奶说了，您回来了给她打电话写信，她在和你聊。”

徐方把单子给老妈子说：“您收起来，您去半点菜蔬，我这位朋友这两天住我这边。”

老妈子答应着，徐方拿钱给老妈子。从老妈子对徐方比较随便的态度里，我们就看出她和徐方也有些勾当。

老妈子提着菜篮走了，徐方告诉我们，这个老妈子是他母亲的贴身丫鬟，徐方小时候一直带着徐方玩的。他母亲临终前吩咐徐方好好照顾这个丫鬟，别让她受饥寒。徐方就把老妈子留在身边。

老妈子回来做饭，我们把徐方家里的各个屋子看了一遍。看过了，大家吃过饭，四眼就要带我去外滩看看。

他别的上一般，这些上简直就是行家。韩橙心奇怪的问四眼：“你怎么知道外滩是专门那些的去处？”

四眼也是像徐方打听的，韩橙心揪住我的衣领，嘴对嘴的叮嘱我：“不许碰窑姐儿，不然别想我和小雪理你“

她又回头问苏雪：“小雪你不理他，也不会和他亲嘴是吧？”苏雪笑着点点头。我问她：“你俩去哪里？也跟着去玩玩嘛。”

韩橙心噗的往我嘴上吹一口气说：“去小雪家。”她牵着苏雪的手走了，徐方说不想出去，我和四眼出来，先去澡堂洗澡。

洗完澡了，到街道上吃点小吃后上了电车。一直到外滩，四眼像进了宝藏库里一样，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扭头打量着路边一家接一家的青楼。

四眼问我哪家好，我笑道：“我们前几天就来玩过一次，没进去过。”四眼踌躇着说：“得去高档点的，小莲和二妞也给我叮嘱了好些话。那些随便什么人玩的姐儿我也不怎么相碰了。”

我俩走着，青楼门口的姐儿们不断的招呼我俩。我忽然想起来问他：“有洋姐儿，想不想去看看？”

四眼笑道：“洋姐儿怎么样？我还没碰过洋姐儿呢。黄头发绿眼睛的，看着有点像鬼。”

我笑说洋姐儿也有很好看的，四眼听着心痒起来，我俩就去洋青楼里。不过洋青楼不在这边，在往市里那边一些。

我和四眼坐电车再次回到市里，走进一家洋青楼里。一个只穿着一件底裤和洋式内衫、身子高大、黄头发绿眼睛的洋姐儿迎上来，用蹩脚的国语说：“你好。”

洋姐儿用大胆的眼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俩，嘴角挂着微笑，好像在问：“你俩需要什么？”

这个洋妞个子大，但是没那么好看。四眼笑道：“有好看的姑娘吗？我俩来坐坐。”

洋姐儿笑道：“漂亮的姑娘？我就是漂亮的姑娘啊。”四眼小小说：“在没有别的了吗？”

姑娘笑道：“轮到我坐场，就选我嘛。”姑娘说的国话非常奇怪，火辣辣的眼光看着我和四眼，像四眼看见好看的女人了似的。

四眼拿出一个银元给姑娘说：“一点小费，别嫌少了。”洋姐儿笑着接过银元，塞进胸前衣领里说：“我带你俩上去吧。”

洋姐儿又很奇怪的话说：“你俩就选我嘛。”四眼笑说：“不是看不上你，第一次光顾洋姐儿，要个最漂亮的。”

洋姐儿自己嘴里念叨：“最漂亮的是吧？”带着我俩到一间红色电灯的屋里，往里喊：“珍妮，他俩要最漂亮的姐儿。”

里面一个睡着的姐儿趴下床，走出来看看我俩问：“你俩叫我一个吗？”四眼笑说：“再叫一个吧？”

这是个圆脸庞短发的姐儿，身子有点丰腴，长的非常好看。四眼看中了她，对我笑道：“你去找别的。”

也是这个高大的姐儿带我到一个屋子门口，往里喊一声。这是向光处的屋子，一个正在对镜子涂粉的姐儿赶紧起身走出来。

这是一个身子有点单薄，瓜子脸很清瘦的洋姐儿。波浪形的黄头发，淡绿色的眼睛，看着楚楚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