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问韩橙心怎么找到我们的,韩橙心笑道:“他们一直有人盯着你们的,跟着到双鹿村以后打听到你们到双鹿潭那边了。”
我们一点没留意有人跟着我们,韩橙心笑道:“留在外边那个人被他们给捉住了,一打听你们是从水底进来的,那帮人带着我和许洛,从山顶爬过来。”
苏雪奇怪他们竟然能找到我们,韩橙心笑说:“你们在河边生火后的那些火堆,我们就是跟着那些火堆来的。顺着火堆一路找下来,在大树底下那里看到那些豺的尸体,就找到你们了。是今早才到这里的。”
原来那些火堆反倒成了我们行程的蛛丝马迹,我们一阵感叹唏嘘。苏雪和韩橙心抱在一起睡下。
第二天早上,我们拿了有用的东西和一顶小帐篷,一顶大帐篷,开始步行回去。
往上游走,我们不能再乘船了,划船比走路还费力,而且也快不了多少。拿到水之力后我们来了精神,走的也很快。
沿着河流走了四天,已经走到山谷出口处的瀑布那里了。晚上在瀑布下面的水潭里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们再次走进峡谷中。
苏雪有了韩橙心这个伴儿,一天很是活泼。她俩身上不带东西,一直走在大家的前面。
两人走着,身子靠在一起说笑着。说的都是和我的事情。韩橙心大概也说她和许洛的事情。
她依旧是那样,有时晚上借口和我睡一起。衣服盖在身上,故意弄醒我,背对着我,屁股撅过来。神不知鬼不觉。
到山谷里以后我们除了帐篷和子丨弹丨炊具,其余从士兵帐篷里取来的东西全部扔掉。
我们轻装上路,走了八天后到水洞的外面出口那里。这次我们不用氧气筒,韩橙心和许洛说他们从山顶上过来的。
本来山顶上面没有通道,但是这些士兵用小炮和丨炸丨药炸开了一座崖壁,直接从上面走过来就可以。
要是从水底走,我们的氧气筒也不够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些士兵吓我们一大跳,却也有帮到我们的地方。
我们攀着水洞出口旁边悬崖上的藤条,一步步的爬上悬崖。这是那种光看的话,非常陡峭。但是人真爬到上面,却不怎么觉得陡峭的悬崖。
只是往上趴着而已,最多就手脚并用一点。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到晌午那会爬到峰顶上。
在峰顶那里吃完我们带的所有烤鱼和烤鹿肉,我们在韩橙心和许洛的带领下往山那边走去。
这里的山势也是很奇特,虽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好像是人工设置的一样。一道道屏障似的悬崖绝壁,到处都是云雾缭绕。
草地上给士兵们踩出来的道路清晰可辨,我们顺着道路往外走就可以。走了半个多时辰,就是那道士兵们在一个山谷的悬崖间炸出来的通道。
说是通道,其实还是很难走的。往山上爬大概百来丈那么高,从石头的悬崖间,几乎是爬着到那条通道口处。
通道有一丈来宽,是这里群山中通向那边的最低的一个崖谷。翻过通道,那边依旧是只能爬着才能行走的悬崖。
站在炸出来的那个通道上往那边看,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双鹿村那一带地方了。我们花了一个多时辰,一点一点蹭到崖谷下面。
终于出来了,我们在树林里稍事休息,快点走向双鹿潭那里。我们现在是归心似箭,走到双鹿潭那边,我们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从底下水洞里有用,要用小半天的时间才能到那边洞口谷底处。回来的时候攀岩走壁,也是用了小半天时间。要是没有士兵们炸出来的那条绝险通道,是走不过来的。
不过我们总算走过来了,拜那些士兵所赐。到双鹿潭边时,正好是夕阳西下那会。
我们的帐篷还在水潭边,那个守在帐篷里的人给士兵们放走了。来来回回过了一个月,大概自己回去了。
我们人有点多,决定晚上暂时住在潭边。明早去二妞家。要找到发电报的地方,徐方才能叫人来接应我们。
我和韩橙心苏雪在潭边钓鱼,徐方几人收拾我们过来时打到的一只狍子。我们在山里捡了好些野菜。
晚上就算是我们的庆功宴,把野菜煮熟了用狍子的油脂拌上。一袋野鸡蛋和几只鹧鸪,还有虹鳟鱼和肥大的草鱼。
唯一的缺陷是没什么调料,还缺点小酒。帐篷里只有先前剩下的一些盐巴。我们忙活了好一会才备好晚饭。
晚上大家高高兴兴的吃完后各自睡下了,明早我们就能出山回去了。想想在山谷里的那些日子,简直真正的恍如隔世。
我们各自睡下,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在潭边洗漱好了。我和苏雪韩橙心四人在湖边洗野菜做饭。
徐方几人去看外面的军车,许洛说那些士兵们过来的时候开着两辆军车,是直接开进山谷里了的,就停在外面。
我们四个洗好野菜,正往帐篷里走着。徐方几人像一群受惊的鹿群一样呼噜噜往这边跑过来。
我们站定在帐篷门口边看着他们,徐方几人跑近了才说:“是日本人,已经看见我们了,咱们快走。”
我们听了慌忙进入帐篷中,看见日本兵,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先拿好枪,装好子丨弹丨。
我们把昨晚的剩肉装进密封袋里,苏雪拿了几件衣服,再就是装着水之力的那个金瓶。
我们跑出帐篷,寻找逃跑的地方。双鹿潭是三面环山,只有徐方他们跑进来时的那个入口。
我们往出来时走的那边跑过去。慌忙爬上悬崖,就听见几声枪声。回头看时,一队大概百余人的日本兵已经进入双鹿潭这里了。
四眼叫道:“哇,来了这么多鬼子?咱们可干不过?”徐方看看四处说:“没事,先看看日本兵再说。没准搜疼一阵就走了。”
秦城提议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不行就往大山深处走去。徐方比较镇定,摇摇头说:“等等看,没准找一下就走了。”
真是一劫刚过,又来一劫。我们躲在几颗小松树后面,看日本兵到帐篷那里。为首的一个人穿着黑色的短褂子。从那没扣扣子的走姿就能看出,那是袁刚。
四眼忙说:“是袁刚。”他先前给袁刚吓过几次,一说起袁刚声音还颤抖。徐方笑道:“这小子给许洛忽悠到长白山玩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找到这里来。”
我们纷纷猜测袁刚和山本春野跑去长白山干了些什么,怎么找来这里的。几个日本兵钻进帐篷里看了一会,出来后朝四处张望。
我们侥幸日本兵看一年就离开,没想到日本兵站在水潭边,也不进山,也不离开。袁刚和两个日本军官在商量什么。
我们等了一会,看日本兵拿出帐篷里的东西开始做饭。我们藏在松树后面,吃着冷肉,看着底下的日本兵们。
日本兵起灶做饭,在潭水边吃完以后又在水潭边呆了一会,他们兵分几路,开始向山峰这边走过来。
日本兵每一队大概十几二十来个人,而袁刚和两个日本军官带的那一队日本兵刚好是向我们这边走过来的。
百十来个日本兵加在一起好像都没有一个袁刚可怕。袁刚那晚一个人制服一头黑熊,让我们一想起他心底里就像有毛毛虫爬动一样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