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在岸边等到薄暮降临，徐方他们才上岸。徐方笑着问我：“这几天怎么样？没欺负小雪吧？”

我笑说只有她欺负我的，四眼挑眉说：“人家两个快活着呢，男欢女爱的。”苏雪赶紧在旁边说：“他偷看我在潭水里洗澡。”

徐方笑说这个不算什么，我们回到帐篷里，四眼问徐方我们怎么潜水。徐方把湿袜子和手套脱下来，架在火盆上熏烤，搓着手说：“入口找到了，明天先进去两个人看看。行的话我们再进去。“

徐方这次带来的五个人，三个是我在通化见过的。另外两个是花钱新雇来的水手。据说是在通化附近一个叫天鹅湖的湖里专门打鱼的渔民，水性非常好。

晚上苏雪像个贤良的主妇，兴兴头头的给大家准备晚饭。吃完以后我们围着火盆，又说起潜水入山的事。

徐方先交那两个渔民怎么潜水，怎么用氧气筒。以及他俩进去后该怎么样怎么样的。

一想到要潜水进入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暗流里，心里都悬悬的。四眼打退堂鼓说：“多雇两个人，咱们不用进去了。万一进去出不来，小莲还在家等我呢。”

苏雪对我笑道：“我就紧紧抱着你，出不来咱俩也在一起。”我答应着捏她脸蛋。

徐方带来的人睡在另一顶帐篷里，我们几人围着火盆睡下。第二天早上苏雪叫醒我，我俩先给大家准备早饭。

我们是打算先派这一个渔民和徐方的一个手下进去，要是能找到暗流的尽头出口，我们再一起进入山洞中。

大家在水潭边给要进山洞的人收拾，徐方把那个铁管绑好在两人的后背上。教他俩：“罐子含在嘴里，憋不住就呼吸一口。氧气尽量省着用，万一中途用完就麻烦了。”

两个人答应着，徐方把一个橡胶的鸭掌似的东西套在他俩的脚上。叮嘱了好些话，连后事都给他俩安排好了。

徐方和秦城并那两个人上了橡皮小船，徐方划着船，划到崖壁底下。他们停留了一会，那两个人普通普通钻进水里。

我们好像两人落水了似的提着心，水面咕嘟嘟冒了几个泡又归于平静。过了一会一个人钻上来说：“洞口挺大的，我俩进去了。”

徐方说：“万事留心，不对头就出来，别硬撑。”那人答应着，把皮管含在嘴里，翻身又钻进水底里。

我们在岸边看的非常焦急，徐方和秦城就在橡皮艇里坐着。四眼向苏雪打听氧气啊，橡皮啊这些东西。

我心底里觉得这个所谓的氧气，其实也就是我们这行里阴阳之气的那个阳气。人赖此为生。要是阳气没了，人也就灯灭火熄。

不知道洋人怎么弄的，竟然可以吧阳气装在这样的罐子里，给人续命。苏雪说什么二氧化碳啊一堆我一点听不懂的话。

我们左等右等，不见那两个人出来。等的越是着急，时间就越慢，而我们越觉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

看看太阳当头，我们不敢说出来，心里都想着那两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正着急间，水面给气泡顶破，两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

我们都惊喜的了不得，苏雪高兴的搂住我的脖子。小船上徐方和秦城把那两人拉上船，赶紧划船过来。

那两个人都累瘫了，勉强爬到岸上，一个扑腾在草地上趴倒就站不起来。徐方忙让我们去帐篷里取吃的喝的去。

两人喝了一杯热水，吃了几块面饼，挣扎着站起来，我们扶着他俩去帐篷里。我悄悄在苏雪耳边说：“你那天也是这样，站不起来。”

苏雪不像韩橙心，我说这样的话，她能说比这更骇人的话。苏雪脸涨的通红，一把把手里的盘子扔在地上，转身跑了。

我赶紧追上苏雪，笑说：“真是小性子，咱俩去听听他俩说里面的事。”苏雪狠狠的甩手说：“不去，破洞有什么好听的。”

我看她往山谷外走，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拉转她一把抗在肩膀上。苏雪嗲着声音叫我名字说：“黎回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我在她臀上摸了几下拍了几巴掌说：“不听话就是这样，还由着你小娘们的性子来了。”

苏雪挣扎着说：“你放我下来，我真生气了。”我一口气把她扛到帐篷里。

我放下苏雪，苏雪感觉很好笑。脸蛋红扑扑的对大家笑笑。她往帐篷外探头看着，看一会回头对徐方笑笑，双手揉脸蛋。

我们围着那两个潜水的人，焦急的等待着。等他俩缓过气来了，徐方忙问：“里面怎么样？咱们能进去吗？”

徐方的那个手下说：“进是能进去，里面潜水大概百来丈，就是山洞河流。河流大概七八里长，那边也是一里多长的潜水洞。再往外就是山谷。”

听来也就六里地那么长，最近一动就是几百几千里的跑，我们都觉得没什么。徐方问那两人：“山谷那边呢？”

那人说：“出了山洞是河流，山谷非常深。我俩没往里面走。”这样听着应该是可以进去的。

徐方让他俩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他开始分派起来，我们先开始收拾行李和用具。

徐方叫我和四眼去车里取东西，苏雪也要跟着去。我牵着苏雪的手走着，对她说：“你不进去了吧？在这边等着。我们拿到水之力就出来。你去二妞家。”

苏雪故意挑衅式的挑逗我说：“不，人家偏要进去看看，麒麟山里是什么样子的。万一你怎么样，我也可以照顾你。”

我笑道：“我就是担心要分心照顾你，才不让你进去的。”苏雪胡搅蛮缠说我嫌弃她。

苏雪兴致很好，走一会站住欣赏一番四周的风光。到车子那边，远处山谷里淡黄色的油菜花像一条长条带子，萦绕在山脚下。

我和四眼取车子里的东西，苏雪眺望远方的菜花问我：“黎回，下次我带上画板，你陪我来这里写生好不好？”

我问什么是写生，她说就是画画。我说道：“那也得等明年才能过来，今年是赶不上了。油菜花最多开一个月。”

苏雪努嘴嗔着说：“你说来不来就行了嘛，问一句说这么多。”我忙说：“来来来，明年咱俩谁也不带，来这里生活。”

她又嗲声说我占她便宜，东西也不带，自己走了。我和四眼拿着车子里的东西到帐篷那边。

徐方和一个队员商议：“子丨弹丨和枪不能沾水，要放进密封袋里。吃的东西就不带了吧？进去里面打猎。”

徐方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不能沾水的东西，都放在密封袋里。我身上就苏雪送我的金怀表不能进水。

苏雪进入那边后要换衣服，我对苏雪说：“小雪，你换的衣服里里外外的带一套。”

苏雪笑说我想的真周到，她里面的肚兜外面的短旗袍一包包好了。除了炊具，秦城的一些法术道具，密封袋里放的最多的是子丨弹丨。

徐方还能把子丨弹丨拆开了，用子丨弹丨生火。打猎也要子丨弹丨，子丨弹丨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吃的大多也放在这边，这边是徐方的一个手下看着。徐方吩咐他俩把这些不用的带回去，给二妞家。

我们收拾完已经是黄昏那会了，我和苏雪给大家做饭。晚上好好休息一顿，明早一大早我们就要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