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个意思,矿上的事都交给浩荡,你就不要管了。后面的那栋楼,你们愿意住就继续住。你们要是想过来吃饭,我也不拦着。”
“大嫂,这事儿今天我给浩荡也说了,叫他逐渐接手矿上的工作,以后煤矿是要全部交给他的。”
“不用以后,现在交就行,他又不是小孩。”
“浩荡是不小了,但他对矿上的业务不熟悉,我们要为整个家着想,要为了这些孩子们着想,把煤矿好好的经营下去,不能出问题。如果矿上出了问题,我们这些人无所谓,这些孩子以后怎们办?”
“我看你是为了自己着想吧,矿上的事儿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参与啦。”
“妈!矿山的事儿还需要叔。”丁浩荡小声的说。
“你闭嘴!”方美华对丁浩荡斥责道。
“这个矿,我也有股份,我也有发言权,不能叫丁翔离开。”老爷子忍不住又发话了。
“你那点股份算什么,你没有发言权。”方美华瞥了一眼老爷子说。
“我有20%的股份。”老爷子一点不示弱。
“你是有20%股份,我也有20%股份,丁鹏有60%股份,现在他死了,我就有80%股份,你那20%算什么!”方美华打着她的如意算盘。
“大嫂,我觉得咱们今天别争了,你最好明天找个律师好好问问,你到底在公司里有多大权利。”丁翔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说:
“浩荡,明天你理理咱那些销售合同,看看有哪些快到期的,商量一下如何续签。”
“好的叔。”丁浩荡答应着。方美华一脸怨毒的望着他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丁家后院。
夜已经深了,丁翔还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抽烟。方美华今天就提出这个问题,还是让丁翔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娘们会如此无情。哥哥刚走,她就说出把老人撵出家,让自己离开煤矿的话。
“丁翔,你没事吧?”妻子曹红秀拿了一件衣服给丁翔披上。
“没事,你去睡吧。”
“要不咱把老房子收拾一下,和爹妈搬出去住,省的在这里受她的气。”曹红秀在丁翔的身边坐下来。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把哥的事儿办完了,不能叫乡亲们看笑话。”
“矿上的事儿,你要不就别管了,这些年我们也攒了不少钱,不缺钱用,咱的孩子们上完学都工作了,更加用不到钱。”
丁翔家的两个孩子大学毕业都留在了大城市工作,不经常回家。
“这不是钱的事儿,我总得对得起哥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煤矿弄跨了。”
“别给大嫂弄太僵,都是自家人,以后还要见面呢。”
“行了,你去睡吧。”
媳妇曹红秀刚上楼去睡觉,老爷子又披着衣服下楼来,坐在了丁翔的对面。丁翔递给爹一支烟,为他点上,爷俩面对面坐着抽烟。
“小翔,你给爹说说股份的事,也好让我放心。”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爹,你去睡吧,放心,没什么事儿。”
“你给我说清楚我就去睡觉,你不说我就不走。”老爷子今天非得把事情闹明白不行。
看到爹坚持的样子,丁翔无奈的摇摇头,对老爷子解释到:
“按照我国的继承法,我哥死后,爹、娘、嫂子和三个小孩都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应该平分遗产。所以说你们六个人都可以分到10%的股份。”
“哦,原来是这样呀。”老爷子坐直了身子感慨的说。
“这样爹和嫂子都有30%股份,娘和三个孩子都是10%股份。爹和娘的股份加起来有40%,嫂子和孩子的股份加起来是60%。虽然他们的股份占多数,但依然没有达到绝对控股权。他们还没有办法辞掉我这个副总经理。公司法规定公司的重大决策和任命要有占三分之二的股权比例的股东同意才可以。”
“那就是说她不能把煤矿怎么样?”
“我都说了爹,放心吧。”
“好吧,这我就放心了。”
“你去睡吧爹。”
“你哥这一走,家里和矿上的事儿你要多操心,你哥的三个孩子都是咱家的苗,要对他们好。”
“放心吧爹,我知道。”
让丁翔睡不着觉的,不是他嫂子争权夺利这些事儿。对这个嫂子方美华他是了解的。她这个人好吃懒做尖酸刻薄,心眼小嫉妒心强,为了报复他哥在外面找女人,她也在外面找帅哥,和那个叫戴同和的人不清不白,但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没文化,没本事,没心眼。丁翔如果想和她争家产,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让丁翔夜不能寐的是他哥的死。他们兄弟俩一起干了十几年,矿上的大大小小的事儿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哥在外面得罪过哪些人他是都知道的。今天丨警丨察来家里的时候,他给丨警丨察说了与永旺和宏方的矛盾。这两家都是近期与大鹏公司有矛盾的公司,那些以前有过矛盾的公司他没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想自己先整理下思路,到底是哪家会对他哥下这样的狠手。
中江市泽瑞县的牛舌湾湿地公园。
老马是这个公园每天的第一批客人,无论春夏秋冬,也不管严寒酷暑,只要是不下大雨,老马总是早晨5点来到公园,开始他的晨跑。今天的气温略低,微微的小风把江边的潮湿空气漫延吹到公园里,使老马跑起步来感觉特别舒服。
结束了10公里的慢跑,老马按照惯例来到江边的凉亭进行拉伸,经常跑步的人都明白,如果只知道跑步,不进行跑后拉伸的话,是很容易受伤的。
凉亭四面环水,由一条走廊连接到岸上,犹如伸入江中的一只玉如意。老马站立在亭中,放眼向江中望去,突然发现不远处一条伸入江中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人,那个人随着江水一起一伏,面部朝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
接到瑞泽县刑警队的电话后,苏正阳安排二大队的人马赶往现场负责此案,他想留下来再梳理一下丁鹏和刘桥的案子。可是瑞泽县的刑警又打来电话,汇报说江中发现的尸体可能是被枪杀的。
枪案!中江市连续第二起枪案!苏正阳在办公室再也坐不住,叫上何晓慧开车直奔瑞泽县的牛舌湾。
苏正阳与何晓慧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打捞上来,温朋正在现场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初步看起来尸体刚刚开始腐烂,尸斑是粉红色的,尸僵还没有结束,死亡的时间似乎不长。
“老温,是枪杀吗?”苏正阳分开众人焦急的问。
“看样子是。”
“是土枪还是制式枪?”
“从弹孔的样子看,十有八九是制式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