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晓得!”孟小冬不屑地说:“以后你就让她们看看,我孟小冬的男人,是个多么伟大的男人。”
我苦笑道:“我算是伟大的男人?”
“当然伟大!”她脸上掠过一丝红晕。
我心里一动,骂了一句:“女流氓。”
她笑了,突然伸手过来,抓住我的一只手说:“我就喜欢做流氓,怎么啦?要不是我做流氓,你现在就不该是我的了。”
“还能是谁的?”我不解地问。
“于莜莜啊!”孟小冬直言不讳地说:“甜姨心思很多的,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她那个女人,虽然现在是香港人,但她再怎么样,也还是大陆过去的。她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大陆人身上永远的狡猾。她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
“有点离谱啊!”我警告她说。
“不离谱,半点也不离谱。”孟小冬咬着嘴唇说:“她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就是想利用你。”
“利用我?”我不解地问:“我又什么地方值得她利用?”
“你这个傻瓜!”她嗔怪地说:“甜姨看出来你是我最大的弱点。只要拿你出来说话,我会乖乖就范的呀。”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老子还真没想到在孟小冬的心里有如此般的地位。
“倘若你上了她的圈套,你说,我还有勇气去与她争夺属于我的财产吗?”
“你是说股权的问题?”
“当然!”孟小冬严肃地说:“这笔钱太大,谁也没勇气拒绝,包括我。”
我笑道:“本来是属于人家的东西,你完全没必要去争。”
“胡说!”孟小冬叱喝着我说:“看你长得牛高马大,头脑却如三岁小孩一样简单啊。什么是属于她的?这笔财产,谁都可以拿。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笔来历不明的财产。”
孟小冬的叱喝,老子根本不放在心上。我说:“孟小冬,你别冲着我吆喝,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她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的爷,你是王,你吃定我了,好吧,我不说了。”
“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
“你要我怎么说呢?”她沉思一会说:“这里要说起来,还真的说来话长。”
“话长也要说。”我说:“我这人心里有疑问,就会睡不着。”
“真想听?”
“想听。”
“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呢?”我不屑地说:“老子现在人在你车上,命在你手里,我敢怪你吗?”
“给我水喝。”她指挥着我说:“把瓶盖打开再给我。”
喝了几口水后的孟小冬显得平静多了,她目视前方,正襟危坐,将车开得飞快。
“你听完这个故事,不要怪我!”她再次叮嘱我说:“其实,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孟小冬沉吟一会后说:“王者,你是我生命里的克星,我觉得,自从遇见你,我就感觉生命有了色彩了。也许我很自私,但世界上的女人,有几个不是自私的?特别是遇到了自己一生的爱,女人再不自私,除非是圣母玛利亚。”
“我是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在某些层面来说,我是个很可悲的女人。如果不是我还有追求幸福的勇气,我这辈子会像许多女人一样,自甘堕落,自惭形秽。当然,我也很可怜,没有你之前,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你说,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一个我吗?”
我摇摇头说:“当然不愿意。”
她脸上就漫上来笑容,轻轻叹口气说:“其实,我还是个让人痛恨的女人!”
“什么意思?”
“我慢慢说给你听吧!”她摁了一下喇叭,车笛声传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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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官东窗事发,孟小冬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香港,找到了甜姨母女,说了徐大官交代的事。
甜姨似乎早就知道了有孟小冬这么一个人,有股份这么一件事。因此她对孟小冬的到来,一点也不吃惊。只是自始至终低垂着头,不时抹一把眼角。
三个月之后,甜姨登门,说要来大陆找份工作,请孟小冬帮忙。
孟小冬刚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她想,徐大官不可能事先没有安排,放任甜姨母女生活没着落。几经试探之后,感觉甜姨还真不是说谎。在香港带着一个孩子,要是没一份职业收入,确实很难活得下去。
甜姨是大陆移民过去的,对香港并不熟悉。最多只能算是侨居。而且她本身没有学历,也没过得硬的技能。毕竟一个服务员出身的人,除了美貌,再无其他竞争力。
孟小冬起初还真给甜姨找了不少的工作,但甜姨却对任何工作都不满意,后来孟小冬突然灵机一动说:“干脆,甜姨啊,你也不用出去找什么工作了。不如就帮我管着家。我们也不存在雇佣关系,就是一家人,你觉得如何?”
甜姨似乎满心欢喜,一叠声地说:“好啊好啊。不过,我们的主仆关系还是必须存在,要不,我不做。”
孟小冬心想,反正无所谓。你自己要这样认为,她也不反对。但她内心确实从来没把甜姨当作外人。
甜姨进了孟小冬的家门后,充分体现出了她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女人特质。从此以后的孟小冬,不但与厨房绝了缘,就连迎来送往,甜姨也帮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随甜姨而来的是于莜莜,一个小女孩儿,正在学习油画。
于莜莜后来一个人回港去住,是因为她要读书。教学质量这一块,不管大陆做得多么的好,比起香港来,还是差着那么一大段距离。何况于莜莜的户口在香港,回到香港读书名正言顺。
按理说,女儿回去读书,甜姨作为母亲,应该回去照顾。但出乎意料的是,甜姨并不随于莜莜回港,让她一个人回去读书,她依旧伴着孟小冬在深圳这边生活。只是每到两个星期回去一趟,不过夜又匆匆返回来。
孟小冬曾经对她说过,甜姨完全可以在香港住上几天。毕竟那是她的家,家里还有女儿,总得要给她们一个空间。
甜姨却拒绝说:“莜莜懂事,人也大了。没有我,她能过得更好。”
几年下来,孟小冬与甜姨的关系变得如鱼水一样。甚至在很多时候,孟小冬恍如觉得甜姨就是自己的妈妈一般。
这如蜜月一样的日子终究在某一天打破了。
孟小冬把股权转移到梁大地的身上后,甜姨与她有过一次语重心长的谈话。
甜姨担忧着说:“小姐,这股权,莜莜也还是有一些的。”
她没直接说,股权就是她和于莜莜的。她刻意将自己撇开,只说于莜莜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还只说一些,就是担心孟小冬听起来不舒服。
孟小冬在这次谈话之后恍然醒悟过来,甜姨在她家做一个保姆,并不是赚钱养家糊口,而是来看着股权来的。
这个想法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心里像堵着了一块淤泥,她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被人盯了那么几年居然浑然不觉。
有了那次谈话,孟小冬就有了心眼,从此不再在甜姨面前提起关于股票的事。但甜姨却不再沉默了,有意无意总要提起股票的事来说。而且她很清楚股票的交易程序,也知道握在孟小冬手里的股票在多久后可以上二级市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