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要利用蔷薇在行业里的优势,悄悄将股票交易掉,只要股票变现,绝对优势就在她手里。甜姨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奈何她。从与邱光的聊天里我能感觉到,原本属于甜姨这一支人马的他,现在看来已经归顺到孟小冬的旗下。能让邱光背弃恩主,唯一的可能,就是孟小冬给了他无法抵抗的诱惑。
孟小冬的手段不得不让我叹为观止。她不仅搞定了邱光,而且很容易看出来她搞定了蔷薇。搞定邱光,她做的一件事就是将梁大地送进监狱。梁大地已经成了她获取财富路上的挡路石,她必须要搬开,而且要让他永无见天日的可能。这一点,从梁大地被抓就能看出来,梁大地这一辈子,没有好果子吃了。
梁大地的结局,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孟小冬财富路上的障碍。他让孟小冬狠下心来的唯一原因,就是梁大地舍了她,而去找了谭茗茗,并且与谭茗茗生了孩子。
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男人对自己的背叛。这样会让女人感到绝望与失落。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男人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即便是自己最看不起的男人,女人也不希望他背弃自己。
梁大地犯了大忌,婚姻的大忌。孟小冬想与梁大地分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梁大地还没有让她抓住的把柄,她就一直强忍着没发作。等到梁大地与谭茗茗有了既定事实,恰好我的出现,从此让孟小冬有了决心。
孟小冬很看不起梁大地,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身无长物的香港农民,主要在于梁大地偷吃的人是个混迹于烟花场所的女孩子。倘若梁大地认识的是个正经女孩,孟小冬会考虑,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未来。
孟小冬搞定蔷薇,完全是拿我做挡箭牌。她认真地与蔷薇讨论过,说蔷薇去搞定股票交易,不是帮她,主要是帮我。因为我是股票交易最直接的受益人,她搞定了股票交易,我王者获得的利益,将会远超蔷薇的想象。
几件事综合起来一想,我不禁后背冒出冷汗来。
孟小冬善用手段对付别人,谁又能保证她在某天不用手段对付我?
我连续几天不出门让翁美玲喜出望外,她每天下班回来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吃完了就抱着一个枕头坐在客厅沙发上与我聊天,憧憬着我们年后回乡拜年的景象。
翁美玲没有乡下的生活经历,我的老家虽然在一个小县城,其实与农村并无两样。除了手头没几亩薄田,我们的生活与农村几乎一样。
一个长期生活在城里的人,对乡村生活的向往,就像孩子的梦想一样,总是灿烂无比的。
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翁美玲已经准备好了过年的一切准备,她甚至准备好了要带去我家的礼物,一天到晚问我还缺少什么,有不有需要补充的。
我每次都是不置可否地微笑。翁美玲要随我回老家,说实话我是拒绝的。我不想让我爹娘知道这件事。何况苟麻子已经在前几日滚回去了,这个现在恨我入骨的家伙,说不定在我未回去之前,已经在我爹娘面前搬弄了无数是非。
我爹是个容易暴怒的人,面子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搞不好,他真会杀了我!
我嘿嘿地笑,想起爹的容貌,心里不觉有些心酸。
下午时分,房门被敲响。我还在惊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造访,翁美玲已经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看到屋里的我们,迟疑了一下问:“请问是翁美玲女士家吗?”
翁美玲回过头来看我,我从她疑惑的脸上看出来,她并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
我走过去,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找她干嘛?”
男人淡淡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来说:“我是从加拿大回来的,有人托我找翁美玲女士。”
“谁?”我和翁美玲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
其实他一说出是从国外回来的,我和翁美玲的心里同时都冒出了梁松的名字。
男人不答,只是问:“这是不是翁美玲女士家啊?”
我和翁美玲又不约而同地点头。
他笑了,舒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们了。”
翁美玲客气地请人进屋,我去倒了水过来,请他在沙发上坐了。
男人从加拿大回来不错,他是个在加拿大做生意的深圳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梁松,两个人成了要好的朋友。世界也就那么大,任何一个角落都能遇到家乡人。对于同样是从深圳出去的人,他们在海外的感情,比任何在国内的感情都要来得实在与真切。
梁松去的是美国,什么时候去了加拿大?这也是我和翁美玲都疑惑的地方。
男人告诉我们,梁松在国外过得并不舒心。
翁美玲问了一句:“他一个人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说:“好像梁先生还有个女伴,叫孙玉的。”
“孙玉?”我和翁美玲同时惊呼出声。
“是的,是叫孙玉。”男人说:“他们是生意伙伴,仅此而已。”
翁美玲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梁松身边不是夏琳而是孙玉,这很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过去我们只知道夏琳与梁松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没料到最后在他身边的居然是孙玉。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和翁美玲都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男人起身告辞,说梁松要说的话都在信封里。
等到男人一走,我们四目相对,居然没人去动信封。
良久,翁美玲说:“王者,你打开看看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撕开了信封。
里面就一张薄薄的纸,写着几句潦草的话。
我没看,直接递给翁美玲说:“翁妈妈,你看。”
翁美玲摆摆手说:“我没兴趣,你看。”
我只好双手捧着信纸,认真地看下去。
梁松的字写得很潦草,似乎是急匆匆草就出来的。我看到在他的签名最后一划,把信纸都划破了。
他在信里就说了一件事。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把信递给翁美玲说:“梁爸爸说,他不回来了。”
翁美玲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他还能回来吗?”
她接过去信纸,掉着头看了几遍,脸上的乌云越聚越浓。就在我以为她要爆发的时候,她突然调转了信纸,眼光落在信纸背后的一串不起眼的数字上了。
她闭着眼想了想,突然睁开眼说:“王者,有重要的事要发生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啦?”
翁美玲轻声说:“这一串数字,是你梁爸爸保险柜的密码。”
“保险柜?在哪?”我一头雾水地问。龙华老宅早就夷为平地,他过去的办公室里所有物品都被封存起来了。别墅里我们几乎是净身出户,我什么时候也没见着梁松的保险柜啊。
“我知道在哪!”翁美玲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