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冷,奶奶的,老子读了半年书了,还不是学校的学生,原来我只是个混日子打酱油的人啊!
我没好气地说:“既然我都还不是学校的学生,调查我有什么意义?”
“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明白的吧?”她笑吟吟地看着我说。
“什么事呢?我有什么事呢?不就是走了后门来读书了么?”
“不。今天不是问你这个问题,主要是要了解一下学生会的覃小曼情况。”
“了解她的情况,你们找我干嘛?”
“你是当事人。”
“胡说!”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开始后悔。x的,毕竟对面坐着的是老师,我在老师面前骂粗话,没有好果子吃。转念又一想,去她x的,老子都还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大不了打起包袱走人,老子不读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玩世不恭起来。我感觉眼前就像横亘着一座大山,原来我站在山顶,眼前都是迷雾,雾里看花一样,一切都觉得是如此美好。现在云开雾散,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原来我一直活在虚幻当中。
我突然变化的态度让黄婉有些吃惊,她愣愣地看着我,半天轻轻说:“有些事,也许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糟。起码你的高考成绩,学校是有目共睹的。”
我不屑地说:“哪又怎么样?我实话告诉黄老师吧,我就是个落榜生,靠走后门来入的学。原来我还心虚,认为自己的行为很不齿。现在好了,谢谢老师你告诉我真相。我还不是中大的学生,我没有负罪感了。”
“你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撒气的。”她微微蹙起了眉毛。
我发现她蹙起眉毛的样子很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显然感觉到了我在偷看她,一张脸不由得悄悄红了起来。
“说吧,覃小曼是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说:“我是真不知道。”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是吗?”我动了动身子,以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在黄婉告诉我自己不是中大的学生后,我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许多。过去我与同学打交道,处处小心着,就是担心他们看不起我。老子是怎么来的,经管学院的学生大多知道,我不想让别人因此而瞧不起自己啊。
现在好了,一切都露出真相了。学校既然大张旗鼓找我谈话,一定是有个最后的处理结果。
当初梁松在位时,他的关系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我遮掩过去。如今梁松不知去向了,没人会再管我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与覃小曼谈恋爱?”黄婉狐疑地问我。
我坚决地摇头说:“没有。”
“这么说来,覃小曼自杀,与你没关系?”
“没有!”
黄婉就不说话了,起身从我面前去拿茶杯,要给我再倒水。
我慌乱地去拦,在老师办公室里,这么能让老师给自己倒水喝呢?我的手因为慌乱,一下就接触到她的手,顿时感觉到一阵冰凉。
她也慌乱地把手往回抽,一下碰到了纸杯,将杯里还没喝完的水,全部倒在了我的裤子上。顿时泅湿了一大片。
她哎呀一声,赶紧抽了纸巾过来给我,尴尬地说:“快擦擦吧。”
我接过纸巾,淡淡地说:“没事,不用擦。”
她便笑起来,将身子往座椅后背靠,不经意的把她山峰挺立的胸,尽情地展露在我眼前。
她穿着紧身的薄毛衣,身材被勾勒得纤毫毕露,胸前的弧线恣意地轰击着我的眼,让我的心猛地跳起来。
不可否认,黄婉的身材无可挑剔。
我不敢太久的直视,以免唐突。
男人的眼光,盯着女人看,是流氓。惊鸿一瞥地看,是欣赏。
她坐直了身子,兴趣盎然地问我:“你说说,你的名字梁梓阳是怎么来的?”
“与黄老师的调查有关吗?”我问。
“没关。但我想知道。”
“我要不说呢?”
“你应该要说。”她信心满满地说:“你说了,对你有好处。”
“不说呢?”
“我也说不清。”她扫我一眼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说。但作为学生处的老师,我还是要了解。我总不能让一个学生读了几年书,连个学籍都没有。”
“老师,如果你是因为调查的需要,我说。如果是个人兴趣,对不起,我没办法说。”我不卑不亢地说。
“现在不是调查。”她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盯着我说:“我是叫你王者好呢?还是叫你梁梓阳好?”
我随口说:“随便。”
“名字也能随便叫么?”她严肃地说:“名字关乎一个人在社会上的影响,难道叫你奥大黑你也答应?”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我又不黑。”
“黑就可以叫,不黑就不能叫?”
“当然。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啊,外表看起来就不一样,怎么能这样叫呢?”
“你明白就好。”她挥挥手说:“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我疑惑地问。
“你还想怎样?让我请你吃饭吗?”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赶紧站起身,连声说:“不敢不敢。”
我一边说,一边起身,落荒而逃。
黄婉的调查并没有就此罢休,校园里关于覃小曼的风声却慢慢平息下来。
我自从被黄婉约谈过后,人开始变得心灰意冷。一想起自己到现在还不是个注册的学生,心里便像爬着千百只蚂蚁一般的难受。我的苦楚还不能给其他人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回事,单的白眼就够我喝几壶。
这种如坐针毡的日子让我惶恐不安,我似乎觉得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意义。仿佛他们看清了我是披着一件道貌岸然外衣的假冒伪劣产品,混在他们中间苟延残喘一般。
除了上课,我开始很少出门。全胜知趣地将电脑还给了我,我百无聊赖地准备跟匀不余打游戏。
就在我度日如年的时候,陈舒雅适时出现了。她和王芙蓉结伴而来,邀请我去爬白云山。
我现在连话都懒得说,哪里还有心情无爬山?我毫不犹豫拒绝陈舒雅的邀请,笑眯眯地请求匀不余给我一个游戏账号。我要正式拜他为师!
匀不余有不少的游戏账号,并且每个账号里都有钱。据说有些是他充进去的,有些是他卖装备赚来的。按全胜的说法,匀不余现在单靠打游戏,完全能够养活自己,且有盈余。
匀不余对我要个账号的想法丝毫不拒绝,他随手就写了一个账号给我,让我自己登陆去玩。他现在正在玩《守望先锋》,一个花费不菲的大游戏,根本没空来理会我。
陈舒雅站了一会,看我慢慢点开游戏,输进去账号密码,说:“王者,你真不去?”
我头也没抬摇了摇说:“不去。”
“不去不行!”陈舒雅霸道地说:“你不去,我们两个女生,不安全。”
我便笑,说:“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再说广州的治安那么好,有什么不安全的?”
陈舒雅跺了一下脚,恼怒地盯着我看,见我岿然不动,伸手推了我一把道:“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被人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