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点头说:“我愿意。”
她浅浅笑了笑,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摸了摸说:“我失去了一条河流,但收获了一座高山!”
我没说话,紧紧挨着她坐着,心里开始一片迷茫。
“他居然不给我打电话。”翁美玲喃喃地说:“梁松啊梁松,你也太绝了。”
我安慰她说:“也许,他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
“我们夫妻十几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她蹙起眉头,轻轻叹息道:“老梁可惜了,这也要怪我,是我不好,让他走上今天这条路了。”
她突然哭了,身体剧烈抖动起来。
我不知所措,惶惶地四处张望。
梁松突然传回来的消息,就好像一座大山在眼前突然崩塌一样。
我将她轻轻拥入怀,拍打着她的后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定是哪个姓夏的狐狸精!”翁美玲突然说,咬牙切齿。
“夏琳?”我狐疑地问。
“不是她还是谁?”翁美玲从我怀里坐起来,怒睁双目说:“要是让我再看到她,非得亲手撕了她不可。”
翁美玲这幅暴怒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过去的她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连高声说话都未曾有过。
“这跟夏琳有什么关系呢?”我还在狐疑。
“你不懂!”翁美玲瞪着我说:“儿子,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话,去调查一下她,或许,老梁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心里一跳,翁美玲确实让我去暗中调查过夏琳。但我没把她的这句话放在心里。而且我认为,调查夏琳是件很简单的事,早晚动手都行。
可是他们却在我们还没动手之前,他们已经远涉重洋了。
“我要去找他们!”翁美玲说,态度坚决。
谁也没料到翁美玲居然被“边控”了。
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正哭得声嘶力竭。
我带着全胜赶到边检站,看到翁美玲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坛的台阶上,花容失色,云鬓散乱。
我轻轻叫了一声:“翁妈妈。”
她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我,哇的一声哭起来。
梁松出国不归的事已经正式暴露出来,总行正在组织人查他。银行在我来学校之前已经派人到过别墅,限期我们搬出去。搬不搬我们不急,银行再狠,不至于将我们赶出来。还有就是梁松的事,还处在调查阶段,谁知道结果如何呢?
我来学校时给翁美玲说过,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要给我电话。当然,我坚决反对她去找梁松,茫茫世界,一个人连一粒尘埃都不如,到哪里能找到他呢?
翁美玲最终没接受我的反对,她独自一人准备出国寻找梁松,却在边检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全胜跺着脚骂:“什么狗屎,凭什么不让人出国?都什么时代了?还搞阶级斗争呀?”
我又拦住全胜说:“少说两句,回去。”
翁美玲来学校,覃小曼她们都得知了消息。等我们一到,她们已经在校门口迎接了。
贾包宇去订了包厢,陈舒雅、王芙蓉都来了,只有匀不余,一个人留在宿舍,说他的游戏正在关键时刻,分不开身。
翁美玲看着一桌子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他们并不知道梁松的事,只是听全胜说不让翁美玲出境,于是每个人都骂了几句,然后围着翁美玲,嘘寒问暖的,搞得翁美玲居然有些局促了。
贾包宇办事让人放心,从订房到点菜,安排得很是妥当。
覃小曼提议喝点红酒,红酒拿上来的时候,王芙蓉仔细看了看,说此酒不地道,不如她去买两支过来。
王芙蓉一走,陈舒雅便告诉我们,原来王芙蓉家就是做红酒生意的,家里有个酒庄,生意做得挺大,据说整个南方地区的红酒,一半是从她们家出来的。
正说着,王芙蓉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她居然拿来四支红酒,而且一看价值就不菲的那种。
翁美玲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低声告诉我说:“梓阳,这酒好贵的,喝了浪费了。”
我便去看红酒,左右端详一会,问王芙蓉:“多少钱一支呀,太贵我可付不起。”
王芙蓉抿嘴一笑说:“没让你给钱。我是买来给阿姨喝的。”
覃小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从我手里接过去酒瓶,举着看了看说:“这怕也要几百块一支吧?”
王芙蓉不语,陈舒雅笑道:“小曼,你这次的眼光就走偏了吧。几百块?你一千块能买来吗?”
覃小曼脸色一沉,说道:“我贫农家庭出身的,不懂奢侈品,够了吧?一支红酒,一千块还不够,喝人血都没这么贵哟。”
陈舒雅一点不让地说:“你懂什么,这就是高尚生活。”
我不想看她们口角,这几个女孩子只要在一起,语言间总喜欢含沙射影。但她们每次又都喜欢聚在一起,实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王芙蓉始终不插话,她乖巧地陪在翁美玲身边,含笑看着陈舒雅和覃小曼两个人。
实话说,我也不懂这酒值多少钱,但我明白,王芙蓉出去拿酒回来,一定是去了自家店里拿。
王芙蓉家在广州开了几家比较有名气的酒庄,专卖名贵红酒。
等到菜上来,贾包宇也进来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红酒,大惊小怪地嚷:“哎呀,谁买的拉斐呀,这么高级?”
陈舒雅便指着王芙蓉说:“这里除了王大小姐,谁能出手这么大方?”
我疑惑地问:“这酒多少钱?”
翁美玲悄悄拉了一下我衣角,低声说:“傻儿子,这一支酒,差不多就是一万多块。”
我吓了一跳,这么说,王芙蓉出去转一圈,就拿回来四万多?
贾包宇兴致勃勃地叫来服务员开酒,一边说:“这酒,太贵了。我第一次喝,还是参加省武术运动会的庆功宴上喝了一次。”
覃小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知道你见过世面了,有什么好吹的呀?”
贾包宇笑嘻嘻地说:“小曼,我没骗你,这酒是真的很名贵。不过,现在市面上假的更多。”
覃小曼就疑惑地看着王芙蓉问:“芙蓉,你这酒是真的假的呀?”
王芙蓉微微一笑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你们喝了就知道了。”
覃小曼冷笑道:“要是假的,我们就不喝了。喝假酒是要死人的,最低也会瞎眼的。我们倒不怕,只是担心万一把阿姨喝坏了,谁能承担责任啊。”
覃小曼的话无异于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火上浇上一盆冷水,所有人顿时都不开口了,都将眼睛来看王芙蓉。
王芙蓉也不说话,径直拿开瓶器开了酒,倒了半杯在高脚杯里,轻轻摇晃几下,轻启朱唇,一口喝下。放下酒杯说:“要瞎,先瞎了我。”
全胜忙打着圆场说:“就是,我也瞎了吧。”他也倒了半杯,学着王芙蓉,晃荡几下酒杯,差点把杯子里的酒晃出来。然后一口喝下去,砸吧着舌头说:“好酒,瞎就瞎吧。”
覃小曼的脸色愈发难看,她嘟着嘴说:“我不是说芙蓉的酒是假酒啊,她又不生产酒,要真是假的,也是那些奸商做出来的,跟芙蓉没半点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