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快要天亮了。
李小妮显然一夜未眠,她愁眉苦脸地说:“小婷,不是我没拦,我是拦不住了。他们都打好包了,天亮就要走。”
“多少人?”徐小婷问。
“应该差不多一半吧。”李小妮犹豫着说:“今天没人上班了。”
徐小婷就哦了一声,将眼光来看我。
我挥挥手说:“走,我们看看去。”
厂里的工人都住在楼顶搭建的铁皮屋里,住这里是免费的。当初梁大地为了搭建这一层铁皮屋,与街道办的城管打了不少交道。这也是这个工业园区里唯一的在楼顶搭建铁皮屋的厂。梁大地当初能搭建成功,还得感谢梁三爷出面打招呼。
工业园区是梁三爷他们梁氏家族的土地,园区也是他们建起来对外出租的。梁大地作为梁氏宗族的一员,自然与其他来租厂房的老板待遇不一样。
别小看这些铁皮屋,不但省了梁大地在外面租房的一大笔费用,更利于厂里统一管理。
工人们也不喜欢在外租房,能够有个落脚的地方,是他们最愿意来厂里打工的条件。
我们上了顶楼时,被眼前的一片繁杂弄得目瞪口呆。
几乎每间房的门都打开了,屋里的灯光照在我们的身上,将我们的身影拖得老长。
工人们也没料到我们这个时候会出现在他们眼前。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把眼光来看我们。
我招招手说:“各位工友,都急着回家过年了呀?”
工人们一声笑,七嘴八舌地说:“是啊是啊。”
我问:“大家都有车票了?”
现场便静下来,有人低声嘀咕说:“毛,没票也得回啊,想办法走吧。”
我笑着说:“天遥地远的,家里人都等着你们平安归来,如果没票,千万不要想着天上有馅饼掉。”
有人就问我:“王助理,我们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我认真地说:“说不定啊,还真有会憋死的啊。”
工人们一阵哄笑,然后茫然地看着我。
我说:“大家都要回贵州,贵州可不是说到就到的。几千公里路,没票怎么能回家呢?”
人群里有人就说:“没票我走都要走回去过年。”
我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有人又问我:“王助理,你今天怎么来厂里了?送我们么?”
她的话让大家又一阵善意地笑。这些人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只有最卑微的需求,只要能让他们畅快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们一定会让自己盛开得鲜艳无比。
我试探着说:“如果厂里送大家一起回家,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问愣住了,现场一片沉默,除了影影绰绰的身影,没一个人说话。
我严肃地说:“我不说开玩笑的,是跟大家认真的。厂里准备把你们一起送回家过年。”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我听到轻轻的垂泣声。
其中有人就站出来说:“只要王助理能做到,我们这些人会感激你一辈子。”
我笑着说:“当然,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大家能在这几天赶完这批货,我一定送大家回家过年。”
“我们同意。”工人们七嘴八舌地交流着,问我道:“厂里送我们回家有钱不?”
我摆摆手说:“大家放心,厂里准备租几台大巴车,免费送大家。”
人群一阵欢呼,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们开始争先恐后往楼下跑。
我狐疑地问徐小婷:“这是干嘛?”
徐小婷微笑着说:“加班!”
孟小冬对我的做法大加赞赏,等我回到别墅,她温柔一吻,无限深情地说:“王者,姐觉得只要有你在,天下就好像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哈哈一笑,告辞她出来,转回莲塘别墅。
翁美玲似乎一夜未眠,看到我回来,惊喜地迎上来,喋喋不休地说:“梓阳梓阳,你去了哪里?”
我淡淡一笑,疲倦袭上来,眼皮一个劲往下垂。
“忙点小事去了。”我说,伸了个懒腰:“我要去睡觉了。”
“去吧去吧。”她催促着我,人却跟在我身后,一直跟到四楼我的卧室门口。
她斜依在门边,温柔地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无边的母爱和慈祥。
“翁妈妈,我睡了,你下去吧。”我说,我可不愿意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尽管她现在是我的妈妈,可是我总觉得在我们之间,存在那么一丝的尴尬与局促。
“没事啊!”她笑眯眯地说:“我看着你睡啊。”
“我要冲凉了呢。”我说,返身去关门。
她任我关上门,嘴里轻声说:“妈看看你还不行啊,小东西,鬼点子还真多。”
听着她的脚步声从楼上下去,我开始彻底解脱自己。
三下五除二,我将全身脱得一丝不挂,站在水龙头下,任温热的水从头浇下,心便安静起来,神思开始飘荡。
我的身上还残留着孟小冬的温存,她款款深情犹如烙铁一样深深印在我的心里。孟小冬是我生命里的一束阳光,她总会在阳光明媚的时候给我温暖。虽然有时候乌云会遮盖她,但她的坚韧总会穿透云层。
突然小腹里一热,我感觉如玻璃弹珠一样大的一团热球在快速地滚动。我想按住它,它却调皮地从我的手掌心里滑脱出去,从小腹里跳跃着往胸口而来。
我知道这是玉露丸在兴奋了。这狗东西总会在我寂寞的时候要跳出来乱动。它所到之处,除了一片温热,就是有着延绵不绝的力量,如溪水一样纵流不息。
玉露丸一动,我的感觉就无比的强烈。我低头一看,差点惊叫出声。这是很羞耻的事,要是让人看到,很丢脸。
我轻轻打了一下,骂道:“不要脸。”
整整冲了半个小时,我全身开始无比的舒泰。
每日冲个凉的习惯,是我来深圳之后才有的。我在老家的时候,冬天并不是每天都会冲凉。我老家的天气在冬天冷得刺骨,尽管气温并不低,但北风吹在人身上,就像一把小刀在一刀一刀的割着肉。
我第一次来深圳就在陶小敏家里冲的凉,当我冲完后就明白,在深圳一天不冲凉,人就会变得臭不可闻。
我赤身裸体从里面出来,突然一眼看到正愣愣看着我的翁美玲,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屋中央,不可动弹。
翁美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她手里捧着一套睡衣裤,眼光慌乱的不知往什么地方看。
我低头看到自己依旧在昂扬的身体,顿时羞惭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大叫一声,扑倒在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
翁美玲似乎回过了神来,她轻轻走到床边,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我枕头边,低声说:“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我挥舞着手说:“翁妈妈,你出去。”
她淡淡一笑,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说:“傻孩子,我是你妈。”
“妈也不行。”我气呼呼地说:“你进来也不敲门。”
“妈进儿子的房间还要敲门吗?”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不高兴地说:“翁妈妈,进谁的房间都要敲门啊。我都大了,不是三岁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