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红,随即笑了,得意地说:“怎么啦?我在自己家里,关你什么事?穿不穿是我自由,我还没裸体呢。”
我笑道:“你这不是让人想入非非么?”
“你想没?”
我摇摇头,认真地说:“不敢。也不想。”
陶小敏就生气了,瞪着眼怒视着我说:“我就那么难看?”
我嬉笑着说:“不是你难看。相反你很漂亮。只是你是名花有主的人,就算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女子,我们也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啊。”
“你放狗屁!”陶小敏怒气冲冲地骂我说:“我是谁的人啊?你今天不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我只好投降说:“口误。陶小敏,口误,可以了吧。你不是名花有主的人,你是风,来去自由的风,可以了吧?”
陶小敏启齿笑了起来,瞟了我一眼说:“王者,你这张嘴,让人真没办法拒绝你。”
她轻轻叹了口气,从我面前走开。
她不拦我,我自然会去推谭茗茗的门。
门一推开,我顿时茫然了。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这屋里,显然没住人好多天了。
我转过头来,看见陶小敏勾着头在沙发上又剔她的指甲,根本没看我这边一眼。
我走回去,柔声问她:“小敏,谭茗茗呢?”
“走了。”她头也没抬地说。
“去哪了?”
陶小敏就迟疑了,盯着我看半天说:“王者,你得告诉我,你找她干嘛。”
我讪讪地笑,说:“也没多大的事,就问问她人去了哪里。人家可是个孕妇啊。”
“哎呦,你还挺关心她的嘛。”陶小敏冷笑着说:“王者,人家谭茗茗才真的是名花有主,你不可乱惦记哟。”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想哪里去了?”
“我想错了?”陶小敏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犹豫着说:“王者,你来找茗茗,是孟富婆的主意吧?”
我很不爱听她张口闭口都是“孟富婆”的叫,眉头皱了一下说:“人家又没得罪你。”
陶小敏冷笑道:“哟,心痛了?我就叫,孟富婆,孟富婆,怎么啦?你吃了我啊。”
我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说:“你爱叫就叫吧,继续叫。”
陶小敏反而不叫了,双眼逼视着我说:“王者,玩火者,必自焚,知道不?”
我茫然地摇摇头说:“陶小敏,几日不见,长学识了啊,别跟我掉古文。我听不懂。”
她白我一眼说:“都是跟你学的。”
我知道再问下去,她未必会告诉我。于是换了一个花样问她:“老苟呢?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她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理我。
“他没来你这里?”我奇怪地问。苟麻子不来陶小敏家里,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他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跑来陶小敏家里转转看看,然后才会心满意足的出门。
“他来我这里干嘛?”陶小敏没好气地说:“王者,我发现你这个人,最喜欢乱说话,你干嘛老是把我与他放在一起说话啊?你不要我,也不要把我推给苟胜利呀。”
她突然裂开嘴哭起来。
陶小敏的几句话,傻子都能听出来饱含委屈。可是她的委屈,我真的爱莫能助。
我惶恐地挨着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怎么哭啦?好好的就哭,哭鼻子的女孩子不好看啊。”
她破涕而笑,将头一下拱进我怀里,双手环抱着我的腰,喃喃说:“王者,你抱抱我吧。”
我迟疑一下,还是张开手将她搂在怀里。
陶小敏是个黑白颠倒的人,她晚上在夜总会的水吧上班,白天就在家蒙头大睡。我的到来,将她的睡眠摧毁得一干二净。从现在起,她必须睁着眼等到天黑,然后再去夜总会工作到黎明。
这个情况是我后来才得知的,陶小敏有着非常明显的神经衰弱症,一点动静就能将她惊醒,而且很难再次入眠。
“茗茗回老家了?”她突然告诉我。
“回老家?她回老家干嘛?”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姑娘家,挺着个大肚子回老家,合适吗?
“她回去结婚啊。”
“结婚?”我皱着眉头问:“跟谁结婚?”
“还能有谁啊!”她吃吃地笑,人在我怀里扭动着,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细声说:“王者,我们也结婚吧。”
摆脱陶小敏的纠缠,我马不停蹄赶回别墅,把梁大地带着谭茗茗回四川结婚的消息告诉孟小冬。
我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会跳起来,没想到她面无表情,在我奇怪的揣测目光中,她掩饰着什么一样笑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就上了楼。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本身是个如此优秀的女子,老公却撇下她与别的女人结婚。更离谱的是,他们的婚约还没解除。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这是做女人的失败!
甜姨悄声问我:“王者,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我信誓旦旦地说:“绝对准确。梁大地确实跟人回四川去了。”
甜姨轻轻叹了口气:“小姐这次的打击重了。”
我轻声问:“甜姨,孟总本来不就是要与姓梁的离婚吗?现在他姓梁的先对不起孟总,再办离婚,有利于孟总啊。”
甜姨扫我一眼说:“王者,有些东西,你还理解不了。”
她把我当小孩子看,这让我很不服气,我很不高兴地说:“能有我不理解的事吗?”
甜姨没搭理我,顾自去厨房干她的活。
美心悄悄走过来问:“老板是不是生气了?”
我摇摇头说:“她可能心里不舒服。”
美心指着楼上轻声说:“要不,你去安慰一下老板,她听你的。”
我笑笑,没回答她。
我上孟小冬的楼,只有甜姨一个人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孟小冬也不想。谁都知道,孟小冬的房间是所有人的禁地,包括梁大地。
正说着话,孟小冬从楼上下来,冷着脸对我说:“王者,我们出差去。”
我惊异地问:“去哪?”
“四川。”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摇头说:“孟总,你去不合适。”
“谁去合适?”她冷笑着问我。
我摸摸脑勺说:“我看啊,去四川这事,还是我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孟小冬挑衅似的看着我:“你去干嘛?”
这句话问倒我了,是啊!我去干嘛?难道去给梁大地和谭茗茗新婚贺喜?
我尴尬地笑,突然明白了她要去的目的,于是笑着说:“我去给他们结婚拍照,留个纪念啊。”
孟小冬本来冰冷的脸有了一丝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说:“是要给他们留个纪念。”
美心一下没听明白我们话里的含义,瞪着一双眼,看看我,又看看孟小冬,摇摇头说:“还给他们拍照纪念?真是急死人!”
美心的话把我们都逗笑了,这女人心地纯洁,娇憨可爱。她怎么就想不到我们拍照的目的,难道真是给他们纪念?这是证据啊!
我小心地说:“孟总,我觉得干这个活,就不需要你亲自出马了。杀个鸡,我们还需要用牛刀吗?交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