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爷主祭,领着一帮梁氏后人,三跪九叩梁氏先人。我和孟小冬作为观礼嘉宾,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肃穆而紧张的祭拜。
三通鼓响,三声大锣,诵经声响起,不绝于耳。
孟小冬悄悄扯了我的衣袖一下低声说:“王者,这个梁松来头不小啊。”
我撇撇嘴说:“管他,就算是中央下来的,又能怎么样。”
孟小冬瞪了我一眼说:“你傻呀!这样的人,今后可能会帮到你不少呢。”
我正要回答她,突然耳朵里响起一阵哭声,循着哭声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
梁大地一身白衣白裤,头上还扎着一块白头巾,哭天抢地地一跪一拜进来祠堂门。
梁大地如此装扮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看着他往祠堂祖宗牌位一路拜过来,边拜边干号,还一边数落着喊:“梁氏列祖列宗啊,不肖子孙梁大地来祭拜啦!”
梁三爷黑着一张脸,看着梁大地取了三支香点了,行了三跪九叩礼之后说:“大地,你来干嘛?”
梁大地冷笑着说:“我来拜祖先。”
梁三爷冷笑道:“你的祖先在哪?”
梁大地指着祖宗牌位说:“难道三爷你还开除了我姓梁的资格?”
梁三爷冷冷地笑,沉声说:“大地,你不要闹。回去好好想想,为什么庆典不让你参加。”
梁大地环顾一眼周围的人,将头上的白头巾取下来扔在脚边说:“不就是我反对要捐款给你吗?”
此言一出,四周的噪杂生顿时响起。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梁三爷,看他如何解释。
这次百年修谱庆典大会,是梁氏宗祠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凡在族谱上寻找到半点蛛丝马迹的人,宗亲会都发去了邀请函。因此来参加大会的人,不局限于龙华这一块姓梁的人家。
如此以来,来的人就特别多。我扫一眼黑压压的一片人脑袋,估计不少于八百人。
梁三爷的脸色铁青,他怒视着梁大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鲜血洒在青砖地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人群就乱了起来。我抢先一步过去,扶住摇摇欲倒的梁三爷,大吼一声道:“叫救护车!”
梁三爷是气急了,一口气没上来,憋过去了。
我祖宗留给我的线装书此刻发生了效用。我不慌不忙地将梁三爷放平在地上,自己坐在地上,将他的头平放在我的大腿上,伸出两根指头,按住了他的人中。
我的一只手捏住梁三爷的虎口,使劲掐了几下,再脱下衣服,垫在他的脑后,将他平躺着放下。
梁松在一边急得手足无措,大嚷着:“车呢?车呢?”
我深吸一口气,嘴对着嘴向梁三爷吹气。
读书的时候,我学过急救。又因为有祖传线装书的经验,所以我会者不忙。
吹了几口气,梁三爷还没悠转过来。我在他胸口按压几下,最后才将手伸进他的后背,在他尾椎骨上两寸的地方顶住腰俞穴,微微一使劲。
此穴主供抽搐,梁三爷的症状在外人看来是气急攻心。其实在他气急攻心时,抽搐把他弄晕了过去。
梁三爷悠悠醒转过来,张口又是一口鲜血,直接喷在我的身上。
我捏住他的虎口,一只手在他百会、膻中、气海、关元穴上推拿几下,最后在涌泉穴上暗暗运劲。
梁三爷的脸色逐渐缓了过来,逐渐有了一丝红晕。
刚好急救车到了,大家手忙脚乱将梁三爷往车上送。
我站起身,轻轻舒了一口气。
救护车乌拉乌拉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救护车而去。我四处打量周围,发现梁大地早已不见了人影。
孟小冬走过来,温柔地看着我,脸上浮着一层微笑说:“王者,可以啊!”
我不置可否地笑,说:“小事,不足挂齿。”
孟小冬瞪我一眼说:“翘尾巴啦?”
我嘿嘿地笑,说:“不敢不敢。没有姐你在,我什么都不是。”
孟小冬悄悄打了我一下说:“贫嘴!”
刚好梁松过来,满脸着急地说:“王者啊,谢谢你。我爸没事吧?”
我迟疑一下说:“应该没多大的事,调养调养就可以了。三爷是急的,急火攻心。”
梁松忙不迭地抽出一张名片塞给我说:“我得赶去医院,以后你要找我,直接打我电话。”
他匆匆忙忙走了,我和孟小冬站在空旷的梁氏宗祠大堂上,对视一眼,浅笑出门。
梁大地大闹梁氏百年修谱庆典后又玩起了失踪,他开始销声匿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梁大地不见人,首先急起来的是孟小冬。
他们的协议还没有去公证,等于就是一张废纸。孟小冬不可能凭着这张协议去办理股权过户手续。
我看着整日愁眉不展的孟小冬,心痛无比。
上次梁大地失踪,是孟小冬找回来的。这次他玩失踪,不会让人轻易找到。
孟小冬去了一趟香港梁大地的乡下老家,村里人告诉他,梁大地没回去,他爹坟上倒有人烧过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不用猜孟小冬也知道,梁大地没有兄弟姐妹,他爹坟上的烧纸,肯定是梁大地偷偷去烧的。
梁大地回了香港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任她找遍梁大地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终究是一无所获。
孟小冬回来告诉我的时候,一张俏脸因为疲惫而显得格外惨白。
我突然想起谭茗茗来,梁大地不见了,谭茗茗还在不在呢?
我没把想法给孟小冬说,只是说自己出去办点事,匆匆打了个的,直奔花街而来。
敲开陶小敏的门,我开门见山问她:“谭茗茗在不在家?”
陶小敏显然是被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一双惺忪的眼盯着我看了半天,没好气地说:“你来找她,问我干嘛?”
我嘿嘿地笑,从她身边挤进去门。
陶小敏大惊小怪地嚷:“王者,你想干什么呀?强闯民宅是不是?”
我将屁股摔进沙发里,笑嘻嘻地说:“强闯又怎么啦?我又没干坏事。”
陶小敏白我一眼说:“我报警,说你**我。”
她说着就去拿电话,我一急,起身一把夺过来她的手机,举在手里得意地说:“看不出你还真狠心啊,报我**你,我去坐牢啊!”
陶小敏就嘻嘻地笑,睡意仿佛去了一半。她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仰起头问我:“说,找谭茗茗干嘛?”
陶小敏穿着短小的睡衣睡裤,露胳膊露腿的,一片春光。
我不敢仔细去看她,眼光落在紧闭着的谭茗茗住的房间门上,说:“有点事。”
“不说不告诉你。”陶小敏翘起二郎腿,把一条白皙饱满的小腿在我眼前晃荡,就像春天刚出土的嫩笋,剥去层层包裹着的笋皮一般。
“在不在嘛?”我急不可耐地说,想去推谭茗茗的门。
陶小敏似乎发现了我的企图,她迅速起身挡在我面前,将薄薄睡衣包裹着的身躯一览无遗的暴露在我眼前。
她显然没穿内衣,睡衣勾勒出的胸脯轮廓,像一道闪电一样,差点闪瞎了我的双眼。
我慌乱地移开目光,低声说:“陶小敏,拜托你多穿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