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敏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拉住我的胳膊说:“王者,你要帮帮茗茗。”
我狐疑地问:“她有什么事要我帮的?我能帮她什么?”
陶小敏沉吟一会,叹口气说:“那个香港农民,快半个月没联系茗茗了。”
“不就半个月吗?”我不屑地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你以为事不大?”
“不大。”
“茗茗肚子的事,大不大?”
我又一次被她问倒了。确实,梁大地不联系谭茗茗,不是什么大事,或许还是好事。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就算是大事,我也帮不上忙啊。”我无奈地说:“梁大地我也没见着。”
“孟小冬富婆你总该见着吧?”
我无语。
“孟富婆也没香港农民消息?”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
“他们一定有联系的。”陶小敏肯定地说:“香港农民卷跑了孟富婆的钱财,孟富婆能放过他?”
她一口一个“孟富婆”,听得我很反感。于是我直言不讳地说:“陶小敏,你能不能尊敬一下孟总?”
陶小敏吃惊地看着我,半天冷笑着说:“哎哟,你心痛了?”
我哭笑不得,甩开她的手站起身说:“我不跟你说了,没意思。”
陶小敏笑道:“好啦,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你真的要帮帮茗茗。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我冷笑着说:“陶小敏,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她幽幽叹口气说:“确实没多大关系。只是我跟茗茗在一起几年了,我不能看着她没下场啊。”
“咎由自取。”我哼出这样一句话,甩手出了她的房门。
谭茗茗还坐在沙发上,或许我们在里面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尴尬无比。
我的心一软,轻声对谭茗茗说:“我会尽力。”
谭茗茗的脸上浮上来一层感激的笑,她连声道歉说:“王者,过去的事,你不要介意了。”
我摆摆手大度地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在她身边坐下来,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好闻的香味,我在心里狠狠地骂梁大地,狗日的香港农民!
谭茗茗与梁大地,是真实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古语云:丑人多福!这句话在梁大地身上得到充分应验。孟小冬下嫁给她,已经是暴殄天物了,又加上一个谭茗茗,这让多少人恨之入骨啊。
梁大地就一香港农民,比起破落户还隔着一座山。当年他爹逃港,娶了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寡妇生下他,因为根基太浅,他爹生前没给他留下丝毫财产。到了他的寡妇老娘一死,他除了一张嘴,再无长物。
好在香港社会福利制度好,没读过多少书的梁大地凭着一身力气,还能在建筑工地上做小工赚点钱。香港工资高,梁大地穷怕了,赚了钱也不敢大手大脚,日积月累后,居然也有几十万的存款。
几十万在香港连根毛也算不上,但到了大陆,多少算得个有钱人。
梁大地第一次跟人过境来深圳,尝到了内地的欢乐,从此乐不思蜀,到最后,形成每周六下午过港,周日下午回工地打工。
香港人过来深圳,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梁大地再没钱,小圈子也还能容得下他。再说,来深圳这边寻欢的,大多不是什么富人,与梁大地算得上手足兄弟。大家彼此一般,五十步不笑百步。
眼看着身边的朋友都在花街找了地方长租,养了一帮好吃懒做的内地娘们。梁大地也怦然心动过,比起其他香港农民来,梁大地的眼光还是有些高傲。他是不愿意随便找个女的就算,他一门心思要找个让自己满意的人。
这样一拖,梁大地在花街没租房养女人,却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貌美如花的孟小冬。
孟小冬认识梁大地,起初是正眼也不想去看他的。虽然梁大地拿着香港身份证,但在孟小冬看来,这个香港人的粗俗比内地男人不但好不到那里去,反而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高傲。
孟小冬是或许人?正规大学毕业,受过高等教育的优雅女子。放眼四周,能与之匹配的人并不多。
孟小冬不但美貌,而且手里还持有国企改制后的股权。这些股权换成现金,足以把梁大地看傻。
可是孟小冬怎么会下嫁给这么一个粗俗的农民呢?这个问题到现在我还没想明白。
如果说,孟小冬仅仅是冲着一张香港的身份证去的也不尽然,按她孟小冬的身价和她背后的神秘力量,她要弄一个香港身份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
我晃了晃脑袋,对谭茗茗说:“陶小敏把意思跟我说了,可是我也找不着他。”
谭茗茗就凄然地微笑,长长叹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肚子说:“如果一个星期再没他的消息,我就去医院打掉他。”
我吓了一跳,赶紧阻止她说:“孩子没罪,你不可扼杀他的生命。”
谭茗茗认真地看着我说:“王者,我总不能做个未婚妈妈吧?”
我心里想,就算梁大地在,你还不是照样是个未婚妈妈?梁大地能与你结婚吗?
我嘴上说:“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千万不可冲动。”
我的安慰让谭茗茗有些感动,她站起身说:“王者,你跟我来。”
谭茗茗推开自己的房门,站在门边示意我进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进了屋。
谭茗茗靠在床头上说:“王者,你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男人。”
我嘿嘿地笑,说:“谭茗茗,我可以保证自己不是个坏人。”
她幽幽叹口气说:“王者,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我吃了一惊说:“谭茗茗,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要能帮得上你的,我会尽全力去帮你。你就放心好了。”
她莞尔一笑说:“我相信你。”
我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说:“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得先走了。”
“你去哪?”她关切地问:“外面那么热,呆在家里好一些。”
我笑笑说:“男人有怕热的吗?”
说完出门,刚好看到陶小敏出来,我便笑嘻嘻地说:“陶小敏,苟麻子呢?”
陶小敏怒视着我说:“王者,你再张口闭口苟麻子,以后不许说认识我。”
我欢乐地说:“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你陶小敏这么漂亮的美女,谁敢不认识呢。”
陶小敏冲过来要掐我,我一步跳开说:“老子早防着你了。”
陶小敏没掐着我,咧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嚷:“王者,你让不让我掐?”
我心有余悸地说:“不让。要掐,你去掐苟麻子。”
她瞪着我说:“我才懒得去掐他呢。”
说完将整个身子甩在沙发上,将一双小腿架在茶几上,细致地剔着指甲。
我在她侧边坐下,轻声问她说:“不开玩笑了,说认真的事啊。老苟这段时间在干嘛?”
陶小敏白我一眼说:“你自己去问他呀。”
我不好说苟麻子生我的气,离开我几天了。只好陪着笑脸问:“他这几天回家来没?”
陶小敏凝神想了想说:“我还真没看到他。”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老苟不在家,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