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强势,碾压,强大,可怕……
但是陈宝生却说,他很弱。
这种恐怖的力量,居然被陈宝生自称很弱。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残忍,希望你能忍受得住。”陈宝生看着已经开始陷入恐惧中的血兽。
血兽盯着陈宝生,仿佛见到了,那些在它故乡里的顶级掠食者。
下一刻,整个黑夜仿佛都被那柄同样漆黑的单锋剑里,透出的剑华所点亮。
因恐惧而失去所有战斗能力的血兽,尽了最后的力气,去躲避那最后的一剑,但是。
它失败了,它抬起头来,可惜,那头掉了下去。
以龙归海为基础,行如浩海浪中雷融合身同万古不周山来提高肉身能承受的极限以及达到极限的速度催动最强最快的剑势,再以生云吐月观气看人,来得到血兽弱点所在,以此换来的,目前状态下,最强的目里南国!
目里南国下,恐惧状态下的血兽慌忙的抵挡住了第一重变化,随后被第二重变化,将脖颈切断。
看着血兽头颅落地,陈宝生走进了血兽断颈喷发出的无穷血气中。
本来还在发愁该如何吸收这些血气的陈宝生,看着梧渊剑,将这些血气吞入,随后又吸取起陈宝生的血气来。
还未从人剑心意相通的奇妙联系中挣脱出来的陈宝生,没有感受到血气从体内剥离而产生的生命威胁。
他的外表没有变化,但那具躯体内,一切都被抽离,被灌入了梧渊剑中,他的鲜血,被浸入那剑体内部。
他看到了……
那水晶般黑色剑体内,仿若深渊的地方,悬浮着的无尽量的剑,一把,又一把,那些断剑,即便残破,依然余留曾经的强大气息的末晖。
在那些剑的剑体上,所有的伤痕,都是单锋剑的伤痕,这里,是梧渊剑曾斩断的剑器的坟场,也是梧渊剑的内部,这里,只容纳剑器,剑器以外,被梧渊斩断的兵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宝生的血液,在这些剑上,一一洗过。
阴暗,孤独,血腥,腐败,生锈的世界,这就是梧渊剑,这就是梧渊,这把单锋剑内,吞噬一切的深渊。
在那世界的尽头,陈宝生看到了一双眼睛,他看到了……
一双巨大的双目,金黄色的竖瞳里,每一片花纹都瑰丽得让人心惊,且窒息。
他醒来!惊醒时,意识回归躯体,人剑心意相通的状态也随之断开,突然得到自我感觉后,那强烈的衰弱,让他的身体一软。
那是龙!梧渊剑内!有一条龙!
陈宝生这时才看到,这头血兽,已经被梧渊吸成了一具干尸,混乱的气息里,他的荒能感应域场张开,影荒能的能量区域已经消失。
随后,陈宝生感觉到的,是意识空间里,那充沛的影荒能,积蓄着,缓缓升腾,只因缺乏气血,才没能开启演化。
陈宝生苦笑,别说血兽的气血,就连他自己的,都被梧渊非常不讲理的掠夺过去,拿去洗剑,洗那梧渊之中的无尽剑器。
可是,陈宝生很快,就变更了想法。
“这是……反哺?”梧渊剑里,气血游荡一圈,回归陈宝生体内,甚至,比他付出的更多,更纯粹,而且,带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内视自己,看到那根根大筋下,血液里,有着无数道锋锐的剑芒。
血气的疯狂,让他的躯体轰然一声,向着四周,全范围性的弥散出了一圈圈剑气去!
“趴下!”司相客眼尖,将雨篌二人拉倒在地,躲过了那些不分敌我的剑气。
一般来说,突然得来的庞大血气,是无法被完美吸收的,但是此刻的陈宝生不同。
他的皮肤每一秒都在被自己血液里的剑气割裂,又愈合,那些从梧渊中洗来的剑气,正在融入他的体内。
他伤口裂开,血气外泄,庞大的精粹血气又补充上去,如此往复,那些血气真正的融入了他的体内,开辟了他的血骨。
陈宝生的心脏里,那些血液涌入,原本陈宝生还担心心脏会被割裂,但是,血气队于他的心脏,却是直接进行了滋养。
足足一刻钟,陈宝生的躯体都在向外肆意散发着剑气,毫无忌惮的割伤周围高于地面的东西。
司相客三人面对这一幕,只能趴下不动,溪流是唯一低于地面的地方,三人就卧在里面,等待陈宝生这里的躁动停息下来。
终于,过了许久,陈宝生的面具都毁去之后,那身黑色劲装也变成了一堆破烂布条,他才在已经全新般的躯体里,感受到了那种力量。
他此刻的体内,每一滴血液里,都有着一道剑气!
这并不是好事。
陈宝生的血液太精粹了,这些血液不容许其他比较弱质的血液诞生,换句话说,陈宝生现在起,不能受伤。
他此刻就成了一把单锋剑,在敌人危险的情况下,令自己也变得危险。
他的血液无法再生,他每受一次伤,血液就会损伤一部分。
这样的处境,很尴尬,陈宝生此后,兴许只能披着黑云重甲作战了。
要想再以今日这般全以剑法来战斗,至少要等他解决了自己身体的问题。
现在,影荒能没有了,血兽也已经被梧渊吸干,陈宝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他的面容并未被眼前这三人看到,在黑暗里,那些被驱逐出体内的血气凝聚成的血液,让他的面容被覆盖、遮蔽。
陈宝生抬起手指,触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发现了面具已经消失。
雨篌见此,忙道:“前辈不用担心,我们没有看到!”
这个曾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已经被陈宝生所做出的种种行径,变成了一个相当听话的好孩子。
如果说曾经在她眼里,白银城五大支柱就是她眼中最强的人的话,那么现在,陈宝生已经取而代之,立于其上。
司相客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张软塌塌的布来,用手一抖,便变成了一张面具:“前辈,若不嫌弃,便用这张面具吧。”
陈宝生没有贸然接过,而是盯着三人,他可没有要信这三人的意思,虽然救是把三人救了下来,但也是为了血兽血气,顺手而为之。
司相客解释道:“这面具是为了让我三人隐瞒身份,到拾荒城挑战人,为了避免两个城市之间的不快,所以用来遮掩面容所用。”
陈宝生没想到,这三个人明明一副鲁莽模样,却能够想到这一点。
陈宝生走了过去,接过面具,戴上,转身即走:“你们还是最好快点离开吧,回白银城去。”
雨篌忙道:“前辈,我们去拾荒城还有事呢!”
陈宝生转过身来,也不在意自己衣衫褴褛:“你们如果是想去拾荒城挑战那个叫陈宝生的人,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
杜迁安问道:“请问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宝生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道:“我与那人,胜负也不过五五开。”
雨篌的眼中,不可思议的色彩泛起,最后,她又垂头下去。
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叫陈宝生的人,居然可以和眼前这位恐怖至极的强者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