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村的村民都把这个热闹当做笑话，磨市镇镇长莫镇长的三个儿子号称磨石镇“恶三人”，勾结当地警局，蛮横无礼，嚣张跋扈，见鸡抓鸡，见狗撵狗，目无王法，天天一把长十尺的杀牛刀插在裤头上，肚子饿了随便逮上一家饭店吃喝拉啥，没有人敢收钱敢说半句无礼话，否则就是拳脚相迎，一句话说完，在磨石镇上，他们莫氏三兄弟看中的东西没有要不回来的，包括女人，所以当地长到十五六岁长得水灵的女孩子能送到外地的就送到外地，能不往家里搁的就不往家里搁，搞得骨肉离别，村民叫苦连天。

中国管理有规有矩的社会主义下，尽管说人人平等，可是存在的这些恶霸就像毒瘤，远远长流，日日衍生在莫多贫困的山村里。可大海村水产丰富，地域优势，盛产水产过日子的村民收入可观，比在大城市里赚得钱多，莫多人都愿意巴结莫家三兄弟，以保住自己的饭碗，可今日无权无势的李老头子和他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三个恶霸过不去，岂不是要找死？去年为了一包香烟，大海村的赖皮刘被莫家大儿子捅成残疾，结果关了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就放了出来，为什么呢？警局们都受了他们的贿赂，愈发猖狂，几乎到了人人侧目的地步。

“铁拐李老头子，操你妈比的昨天老子吃你的鱼吐个半死去医院吊了几瓶水，肚子差点就没完了，现在就剩半条人命，总共看了医药费十六万，是赔钱还是把鱼塘让给我？”莫老大怒斥的大喝道，脸上的一条一条清晰可见的刀疤格外狰狞，生人望而畏惧。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里还有几个警员，人人都幸灾乐祸，没半点同情，还跟着莫老大嘘张趁势的想在莫老大面前捞点好印象。

李老头子蹲在地上一声不吭抽闷烟，鱼塘可是他维持生计的工具，两口子就靠这一口鱼塘过日子，怎能一分不要就让给莫恶霸呢？老婆子流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我们都住在一个村子这么久了，也没有得罪过莫老大你半点不爽，你就饶了我们吧，不要再为难我们了，我们的鱼一直都是喂养饲料的，也没有半点的污染怎么可能吃坏了肚子呢？再说吃坏肚子八也不可能掉了十六万的水啊？”

莫老大看着李老婆子就不爽，没心没肺的一脚就踹了过去，大喝道：“操你吗比的要不要给你看看医院开的收费清单？死老太婆碍手碍脚的信不信我马上就送你归西？”

李老婆子接近五十岁，因为年老体衰日夜操劳看起来有七十岁怎么能禁得起这壮汉的一脚。被踹的小腹上一阵剧痛，当场滚倒在地动弹不得，红艳艳的滚烫还飘着烟气的鲜血慢慢渗出裤子。

李老头子红着双眼，扶着在痛苦吟叫的李老婆子仰天长哀，撕扯着喉咙道：“姓莫的恶霸，你欺压平民踢死我老婆，无法无天，今天我就跟你拼了！有种你就杀死我，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凶狠得如同猛虎般猛扑上去，揪住莫老大地衣襟拳脚相迎。

莫氏几兄弟见时机不对劲纷纷一拥而前，拳打脚踢加上杀牛刀把李老头子打砍得不成人样，血肉模糊甚是血腥，胆小的村民都不敢看这一幕，祠堂上的水泥地面染满鲜血，尽管看着就要闹出人命了，众人敢怒不敢言，一些尚有正义心的人不忍心再看，只好摇头走了回家，在心里默默替李老头子和李老婆子祈祷。

祠堂里围观的人群当有李老头子的小儿子李啊灿身子瘦弱小小的，抖抖梭梭，缩着脑袋，不学无术整天跟在莫家几个兄弟后面拍着马屁，莫老二拉着他的头发冷酷地嘲笑道：“狗屎灿，你那个老不死像狗屎一样的老头敢冒犯我们三兄弟，挑战我们的力量，太不成话了，你过来替我们教训教训你家的死老头子！”

李啊灿看着自己血流成河的娘呆若木鸡，对于莫老二的嗦摆默不作声，莫老三顿时火了，一记耳光便狠狠的抽了过去，李啊灿的脸顿时红肿得像猪头，又大喝的说道：“还在思考苹果为啥掉落到地上？狗屎灿，你天天跟我们屁股身后吃喝玩乐，嫖娼还替你付账，挺痛快是吧，现在叫你干点事就不肯了？你得弄清楚你只不过是一只舔我屁眼的狗而已！”声势凌人，完全不把李啊灿当做是人看。

周围的群众都嘘骂这个兔崽子，生出这样的儿子压根就是作孽咯，当然只是在心里骂，李啊灿踌躇犹豫了片刻，想到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到了这局面，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怪自家的老头子和老婆子命不好罢了。于是踢了生他养他的父亲一脚，莫老三又臭骂道：“操你妈比啊，你今天没吃奶吗？这么大点的力气能痛吗？”照头狠狠的劈了一个耳光。

见李老头子眼中喷出毒辣的怒火，莫老大便把一泡浓痰吐到他脸上，哈哈大笑道：“来，狗屎灿，把这两个老不死的衣服裤子扒光了吊在村口的牌坊上，让村民来观赏。”

夕阳如血色般吓人却迟迟没能下雨，仿佛是天都在替两个可怜无辜的老人家落泪，血色的黄昏下，老李两夫妇被亲生儿子扒光了衣服，光着身子被掉在大海村牌坊的梁杆上，微微风迎来，但是两个老人家却如同在寒风中激烈颤抖，迎着无数人的目光，有嘲笑的有同情的，他老婆膀胱破裂，尿溶液和血液合着流出**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面上，李啊灿跟莫恶霸几兄弟在旁边嘿嘿大笑着，摆着一张桌子吃鸡腿并且是不是诱惑着两个可怜的老人家。

第二天中午，唐男去看了自家的老头子，老头子正在收拾自己的包袱准备出院的样子，看见唐男来了，老头子莫名的兴奋。

疯子教授出院了准备回乡里头，拜拜自家的儿子跟儿媳妇，自从自己的儿子跟媳妇儿死在一场实验后，应了两个亲生的遗愿把遗体埋葬在自己热爱的家乡，当年疯子教授亲自挖坑亲自埋葬，一把汗一把泪，唐男那时候大概两岁的样子，一晃十几二十年过去了，疯子教授愧疚之心难以搁置，从没有回去过一次，如今实验在自家的孙子上得到了成功，两爷孙的误会也化解，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唐男得知这个消息，兴奋跟忧伤同时袭来，漫漫哀愁何从心底唏嘘，家乡的土地，那浓浓的香草气息，多少人心中怀念着生与养自己的家乡的一草一木，从记忆开始，家乡，童年，亲人，这几个牵连着无数人心腔的名词却是没有任何的色彩，近乎接近空白，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家乡，还有亲生父母的遗体，都在那个地方，可惜都已成了不可追寻的往事，是喜是悲？

经过了一番的考虑，唐男感叹的说道：“是在什么地方？我也去。”

疯子教授惊喜道：“罗阳市磨石镇。有直通车，咱们等会儿吃了午饭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