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姐失去支撑后,软绵绵的身体朝地上倒了下去。
“姐,你怎么啦,”我急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见她处于不省人事,大声喊道:“我是向阳,快醒醒,快醒醒啊……”
杨雄大惊失色,正想开溜,被黑魁卡住喉咙,单手将他举起来。
“姐,你这是怎么啦?你醒醒,醒醒啊!”我焦急地喊了好几声,见张瑶毫无反应,顿时勃然大怒,说道:“黑魁,这帮家伙把我姐害成这个样子,跟我弄死他们!”
“等一下!”黑魁的手正准备发力,便被周敏制止道:“先问问,他们到底对张瑶动了什么手脚?”
我这才意识到,差点酿成大祸,对黑魁说道:“快把他放下来,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魁像是扔小鸡似的,把杨雄扔到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头,大声问道:“你他丫的对我嫂子动了什么手脚?”
“我……我给她服了一粒药丸……”杨雄怕黑魁踩死他,如实回答说。
“什么药丸?”我抱着张瑶姐怒视问道。
“我……我不知道!”杨雄慌忙摇头说。
“是谁给你的药丸?”我继续问。
“是一个长有三角眼,鹰钩鼻的男人……”杨雄结结巴巴地问。
我看了看怀里的张瑶,见她这种症状非常奇特,慌忙问道:
“有解药吗?”
“没……没有!”杨雄摇头说。
“那人现在哪里?”我大声问。
“我……”杨雄吞吞吐吐地问。
我知道这家伙不想说出那个人的住所,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向黑魁递了一个眼色。
黑魁会意地点头,随即加大脚踩的力度。
杨雄感觉一阵疼痛感袭来,慌忙说道:“在……在郊区的一座小院里……”
这时候,郝美丽惊慌失措地从丽婷服饰店里跑出来,扑倒我们跟前,拉着张瑶的手,大声哭喊道:
“老板,你这是怎么啦?你醒醒,快醒醒啊?”
一个身穿长袍,头发蓬松的男人将一双如灵蛇般的眼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身形一变,鬼魅般地消失在人群中。
我让高翔将被我打倒在地,用手铐铐起来那两名壮汉押上他开来那辆军用吉普车,并让高翔用黑布将他们的眼睛蒙上,把他们送到基地关押起来。
然后,我打电话通过周敏的父亲周鸿志与军区疗养院那边取得联系,将张瑶姐抱进周敏开过来那辆宝马车里,再让郝美丽关好丽婷服饰店里的店门,随周敏一起把张瑶送往军区疗养院。
随后,我和黑魁一起押着杨雄上了他们开过来那辆金杯面包车,一同前往蛊王和刘一刀的住所。
然而,当我们在杨雄的指引下,赶到两人的住所时,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蛊王和巫师的影子?
我心系张瑶姐的安危,又知道在杨雄这里拿不到解药,一气之下,扭断了杨雄的一支胳膊,并让黑魁用一块黑布将他的眼睛蒙上,将他送到国安基地关押起来。
周敏和郝美丽一起将张瑶送到军区疗养院急救室。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军医上去将张瑶的头抬起来,用手指在他的鼻孔上探了一下,对周敏说道:
“病人尚有呼吸,只是呼吸很微弱,初步确定是脑神经受到压迫和刺激,处于昏迷状态,须得赶快进行抢救和治疗!”
“医生,麻烦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人抢救过来!”周敏恳求道。
“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中年医生认真说道。
说完,医生吩咐几名医护人员用将张瑶放在担架车上,将她推进了手术室。
当我急匆匆地来到手术室门口时,门上还亮着灯。
周敏和郝美丽正焦急地站在那里。
见我走过来,周敏急切地问:“你们抓到拿药给杨雄那个人了吗?”
“没有,我们赶去的时候,那帮家伙已经跑了,于是将杨雄带回基地审讯,”我无奈地摇头,问道:“我姐的情况怎样?”
“还在里面做手术。”周敏答。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急切地问。
“很难说。”周敏无奈地摇头。
这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熄灭,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名身穿白大褂,一只耳朵上挂着一个大口罩的中年军医走出来,问:
“你们谁是病者张瑶的家属?”
“医生,我是张瑶的弟弟,”我赶忙凑上去,焦急地问道:“我姐的情况怎样了?”
“哎,我们已经尽力了。”军医叹息一声,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我急切地问。
“这个病人的病情很特殊,也很奇怪,我们根本化验不出她服用过什么药物,但又找出病因,”军医无奈摇头,说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就很难说了,很可能再也醒不来了,即使醒来,也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这位主治军医是蓉城军区疗养院最著名、最具有权威的脑科专家,他这么说,就等于给张瑶判了死刑。
“啊?”
我、周敏和郝美丽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不一会,张瑶被几名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只见她嘴上罩着氧气瓶,手上扎着吊针,一动不动地躺在移动担架上。
“姐瑶,你别吓我,你醒醒,快醒醒啊,”我大喊着朝担架上扑过去。
一名护士急忙将我拦住,告诫道:“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现在病者处于昏迷状态,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我们现在送他去重症监护室,你们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刺激他。”
几名医护人员推着张瑶,往重症监护室方向一路小跑,然后,连人带车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将他抬下来放在床上。
大家隔着玻璃墙观望。
张瑶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床上,心电仪上显示出她的心跳频率相当微弱,但还是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滚动着。
这说明张瑶的生命还在延续着,她正在与死神进行抗争,大家心里都很难接受,彼此心情特别沉重,暗自祈求老天保佑他苏醒过来。
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隔离服的护士从玻璃门里走出来。
“护士,我姐的情况怎样?”我焦急地问。
护士回答说:“病人的情况有所好转,你们家属可以进去探望了,不过,只能进去一个人,但时间不能呆得太久,为避免给患者造成感染,在进去之前,要去更衣室穿上隔离服,进去之后,一定要冷静,切勿高声喧哗,千万不能因情绪失控,影响我们对病人的治疗……”
在这里只有我才是张瑶最亲近的人,我提出进去探望,经护士同意后,便换上隔离服走进重症监护室。
“张瑶姐,我来看你来了,你醒醒……”我看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张瑶,我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的声音有些哽噎,眼睛也湿润了,想起我们一起走过那些日子,眼泪也就夺眶而出。
站在玻璃墙外面的郝美丽见重症监护室里的情景,想起我将她从看守所保释出来之后,张瑶收留她,让她做服务员时的情景,开始抽泣起来。
周敏与张瑶没什么交情,但见我那副忧伤的样子,心里也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