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严重吗？”

“倒是不严重。你要说她是惹事的人，也不是惹事的人，反正脾气比较倔，比较火爆。”

“平常旷课吗？”

“有过，不多。”

“像这种一连好几天都不来学校的情况，有过吗？”

“那没有。”

“那你们这几天没有报警？”陆震起问道。

那班主任嘴角一撇：“我们这是初三啊！还有一个月就是中考啊！顾不过来！压力山大啊！而且人家自己说的，说她不考高中了，可是很多同学还要考是不是？她不来不打扰别人，不是正好吗？我还以为她有自知之明哩！”

班主任又介绍说，潘莉莉在25日当天来过学校，下了晚自习后就回家了，再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接下来，警方开始询问几个学生，几个学生想了想，都声称，最后一次见到潘莉莉，就是25日晚自习了。

“然后呢？有企鹅或者微信之类的联系吗？”警方问。

同学们都摇头。潘莉莉从25日晚自习之后，学校师生们便对她的去向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分局里的*监人员对潘莉莉的企鹅号、游戏账号等网络活动展开侦查，竟然发现潘莉莉自从25日失踪之后，便从网络上销声匿迹了。

换句话说，潘莉莉这些天都没有上网，或者说，都没有用她的身份和账号去上网。而对于一名女初中生而言，她如果上网的话，却刻意去回避自己的账号和身份，这的确有些可疑。于是，警方判断，潘莉莉在25日当晚就失踪的可能性稍微大一些。

这一天的侦查工作告一段落时，跟了丨警丨察们一天的钟磊和陆震起都深感琐碎而疲惫。钟磊还不觉得怎么累，只是觉得琐碎得心里有点累，而陆震起则是体力不支，太阳没有落山呢，就开始打起哈欠来。

“小钟啊……”陆震起感叹着，“明天我是不来了。”

钟磊道：“我也不想来了……完全跟着丨警丨察走……”

“而且你发现没，人家丨警丨察是多条线索齐头并进，我们最多能跟两条线！”

钟磊点头称是，毕竟这是人家有人家的工作程序，侦破一个案子哪里那么轻松，就好比如一个视频剪辑出来五分钟，那么剪辑的时间就是五分钟？

于是，第二天钟磊他们便不再跟着警方行动了，蒲杨区的一名刑警答应了，有了结果，就告诉他们。

第二天，警方便把从学校到潘莉莉家的沿途监控，能调取的都调取过来，然后进行筛查，同时让附近派出所民警和交警也都行动起来，看一看25日当晚是否有离奇的报警，是否有车祸……

可是，围绕着潘莉莉当晚活动所展开的调查都没有什么结果。监控死角太多，只在两台监控里看到了潘莉莉回家的身影。

于是，警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打电话的“劫匪”上。他是谁？潘莉莉的男朋友？通过走访，一名潘莉莉的女同学提供了一条线索：“潘莉莉之前说，她有一个高二的男朋友。”

警方很快就找到这个高二男生。高二男生矢口否认自己是潘莉莉的男朋友：“她是一厢情愿吧？”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网吧里啊。”

警方接着去了网吧，然而没有得到有效信息。

同时，一路警方去了保龄宫附近展开调查，可是那天雨夜没有多少人，距离保龄宫有一定的距离，监控探头照不到这里，警方还是一无所获。

有侦查员猜测也许潘莉莉已经出了意外，或者遇害了，于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现的青江省无名尸体进行比对，也都没有发现符合潘莉莉特征的无名尸。

一连多天的侦查之后，警方对潘莉莉的下落还是不明。钟磊几乎一天两次给办案刑警发信息，询问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丨警丨察姓吕，是机动中队队长，一开始吕警官还回复“暂时没有”，后来就是“没”，然后就再也不回了。

“他是不是烦了？”刘跃辰抽烟的时候和钟磊讨论道。

钟磊到：“他要是烦了，应该给我拉黑呀！但是没有，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没有结果，不好意思回复了。”

吕警官也的确是因为没有结果，案件无法取得突破而头疼。

不过令吕警官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居然出现了第二个失踪的孩子。

这回失踪的孩子是一个男生，叫丁凯和，17岁，芙蓉职业学校的辍学生。

“你家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吕警官在丁家问道。

丁家居住在蒲杨区蒲柳小区，这是一个旧小区，和潘莉莉居住的新蓉小区直线相距4公里，中间隔了很多街道。

“是25日晚上……”丁父回忆着说。

又是25日晚上。吕警官顿时神经一紧：“25日晚上走了，就不回家？以后就没有回来过？”

丁父刚要点头的时候，一旁的丁母道：“你咋对丨警丨察瞎说呢？25日之后回来过，26日的时候，中午还我吃饭了。”又对丁父道，“你不知道，那是儿子做的饭。”

“26日的时候，还和你一起吃了中午饭？”吕警官道。

“对。”

“然后呢？26日之后呢？”

“27日也在啊。”丁母道。

“27日也在家？”丁父有些困惑地问。

丁母道：“在呀！27日的时候，中午我们请别人吃饭，那饭就是儿子做的，菜就是儿子炒的！你进了家门了，就开始和客人吃啊，喝啊，连儿子在屋里你都不闻不问。”

“我也不知道他回来呀！”丁父喃喃道。

“27日的时候，你儿子做饭是什么饭？中午饭？晚上饭？”吕警官问。

“中午饭。”丁母答道，“然后，他就说，去找朋友玩，就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最后一句，丁母带着哭腔说道。

吕警官：“也就是说，27日中午，你儿子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对。”

吕警官想问为什么不报警，可是转念一想，估计和潘莉莉家里为什么一开始不报警差不多——父母都以为他出去玩了，过几天就能回家，哪知竟然一去不归了。

“孩子平常都去哪里，知道吗？”

“孩子平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什么网吧之类的地方。他这孩子不好好学习，职高也没有读下去……”

“你还说！”这时，丁母插嘴了，神情不满，“你成天就知道说他！丨警丨察兄弟呀，我儿子本来挺聪明的，每天就被这个当爹的骂，天天骂，早晨骂，晚上骂，你说说，骂来骂去，这孩子能好吗？咋儿子在你眼里就是一无是处啊！”

丁父道：“我骂是不是为他好？”

“那你平常也夸他一两句啊！”

“我怎么没夸呢？我经常夸，我说，你要想有点出息，就好好学习……”

“你这叫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