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真正的强者，来说，阵法的局限性太大了。”
“只要你对阵法的感悟够深，可以将任何阵法都纳为己用。”
“这也是阵法一直被称为左道的原因。”
林天呆在原地，他的眼中完全被明悟之色占据。
他一时间，竟然要陷入顿悟的状态。
那人有些赞叹的说道。
“这悟性也是世间少有，怪不得你能在这种年纪，到达这样的境界。”
林天感悟了一番，他的时间不多，没有深入去思考。
回过神来，林天扫视了一圈那些囚牢中的人，他明白了一个问题。
“你们既然随时都能离开，为何还会被囚禁在这里？”
这些人的实力，应该都差不多。
既然掌握了那种能控制任何阵法的手段，这水牢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笑话罢了。
那道士淡淡一笑。
“囚禁这个词，用的不准确。”
“我们是自愿待在这里的。”
林天更加疑惑。
“为什么，为了修炼？”
“到了你们这种高度，莫非还需要用磨难来锤炼己身？”
蓬头垢面的老人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我们之所以待在这里，是因为一个赌约。”
“赌约？”
林天呢喃了一句，立刻问道。
“是楚溪？”
道士笑意更盛。
“没错。”
道士定定的看着林天，也不隐瞒，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我们这些人，在林幽没落的时代崛起。”
“听着关于林幽的传说，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站的越高，越能察觉林幽的强大。”
“我们早已经失去了与林幽争雄的心思，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跟在他的身后，征战天下。”
“多年之前，楚溪以地府旧部，林幽属下的身份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林幽要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转世一说，但大道虚无缥缈，每个人的崛起都与气运脱不开干系。”
“林幽的气运，已经耗尽了。”
“他即便归来，也绝对不可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楚溪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对林幽有极深的执念，便与我们定下赌约。”
“望乡城有林幽的后手，是林幽转世的必经之地。”
“他让我们等在这里，让我们看一看，转世后林幽的未来。”
“若真如我们所说的那样，他就同意我们，建立新的地府。”
“如若不然，我们都要成为林幽转世的属下，帮助你重建昔日的地府。”
林天微微颔首。
原来是这样。
看来林幽当年所到达过的高度，绝对不止他想象中的那样。
在无相谷中，他将林幽的计划破坏，将之融合。
一部分原因在凌云子的帮助，更多的，还是运气。
林天略微思索，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们现在已经见过我了。”
“那这赌约，谁胜谁负？”
道士闻言，摇了摇头，其他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
“我想，这个赌约，没有胜者。”
“你的天赋，是我们见到过最高的。”
“单从天赋来看，你的未来不可限量，真有可能达到林幽曾经的高度。”
“但，从命理上看，你的未来是一片迷雾。”
“我们根本看不到你的未来。”
“也就是说，你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林幽，甚至超过。”
“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泯然众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判断谁胜谁负。”
林天立在半空，事情变换的太快，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把水牢中的囚犯拉拢到自己这边，却陷入到了这种局面当中。
看到他的神情，那道士笑着说道。
“不过我还真想看看，你这种丝毫看不出气运，命格也是扑朔迷离的人，会拥有怎样的未来。”一句话，再次将所有人的视线，又重新拉到了林天的身上。
他们的目光中，明显带着些别的东西。
那之前为林天展示阵法真谛的人，有些怅然的说道。
“大劫将至，我们都不是能解决这次劫难的人。”
“你的身上，或许真有那么点希望。
林天见这些人有站在他这边的架势，刚想开口，便听一道声音传来。
“林天，不要问那么多问题。”
“有些事情，你早晚会知道。”
“我们在这里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倒也不算让我们失望。”
“我看你正在对自身的道法进行融合。”
“你的方向是对的，但对道法的理解还不够深厚。”
“我传你一本心得，你自行参悟。”
而后，那说话之人手指一点，漫天的金光迸发，而后汇聚在一处，凝成了一张金纸。
“这东西，本来属于李天机，如今交给了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话音落下，那页金纸飞向林天，直接没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金纸并没有消散，而是悬在了他的灵台之上，金光闪闪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太阳。
林天顾不上查看，连忙问道。
“你们知道我师傅？”
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仔细看去，却见那些‘囚犯’都以相同的姿势盘坐在囚牢中，如同老僧入定，转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息。
除了那道士。
道士看着林天，眼神中带着恍惚。
“李天机，是修法之路上的一座丰碑。”
“你作为他的关门弟子，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的威名。”
“继续往前走吧，水牢尽头的那人，或许能给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然后，他也闭上了眼睛，跟其他人一样，再没有任何声息传出。
“前辈？前辈？”
林天呼唤了几声，回荡在水牢中。
沉默良久，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这水牢其实是出自楚溪之手，为了一个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