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看完，我问周亦川道：“周总，如果我签，是不是我们可以谈谈圣地和劲霸的合作？”

周亦川道：“当然，这是你送给劲霸最后的礼物，我必须成全你。”

我继续问：“董事会成员会超过一半通过吗？”

“就你这个方案质量，肯定会，除非有什么意外，但我猜不会有意外发生，除非你是天生的倒霉蛋。”周亦川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道，“但你是倒霉蛋？显然不是，你很幸运，当然你的幸运是与实力挂靠的，单纯幸运没实力迟早会原形毕露，你只会越来越亮。”

这赞美让我感觉恶寒，不过我总算能完全放下心来，我舒了一口气道：“行，我愿意签，我愿意相信你。”

“呵呵，你这么说，轮到我有压力了啊！”周亦川笑着，对李溪灵道，“我的合同呢？也赶紧拿出来吧，顺带一起签，我想真的不会有意外发生。”

李溪灵连忙拿出另一份合同，递给我道：“圣地集团品牌形象宣传顾问，年薪，嗯，二十万，不过没什么活干，不亏，你要觉得亏，你可以和周亦川提，现在就提。”

我有点目瞪口呆，感情不是我和李溪灵一起坑了周亦川，而是周亦川和李溪灵一起坑了我，当然说坑有点过，我没有损失，而且我必须要接受，哪怕是坑！我接过来道：“好吧，白得了，签就签，不提任何意见。”

合同一样是一式两份，我刷刷刷签了名，自己收回两份放进电脑包，剩下的递给李溪灵，随即李溪灵笑的比彩虹还灿烂：“呵呵，这事终于完满结束，祝合作愉快吧，来来来，以茶代酒干一杯……”

我端起茶，周亦川亦端起茶，相互说了一声合作愉快，干了一杯茶，然后开始吃饭，气氛别提多好，李溪灵和周亦川都很高兴。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周亦川高兴什么，或许大概李溪灵答应了他其它一些条件吧，李溪灵没有说，甚至都不会说出来。而我，表面上很高兴，但内心说真的滋味很复杂，真觉得是从劲霸溃败出来的，这有点奇怪，明明更有前途了却有那样的带点悲伤的感觉，真那么爱劲霸吗？不，我只是爱劲霸里面的人，劲霸的工作环境，以及那一份工作习惯。

这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各自都饱了，继续聊天，李溪灵对我道：“从你离开劲霸的第一天开始算起，我给你一周时间，你可以用来陪家人，陪女朋友，或者去旅游调整心态，然后才开始正式上班，具体的到你上班前一天我们再研究，周亦川这边更好说话，不会太占用你的时间。其实我真的觉得不错哈，比如方案做的不好，要到劲霸的会议室商讨，然后你做为品牌形象宣传顾问出席，你就能揍你们苏总，呵呵，刺激吗？”

我无语，李溪灵竟然有这种想法？这不是小孩子行径么？不过听着感觉很爽，可惜苏巴南已经挂掉，只能回去揍林影儿，这应该也爽。我道：“听着很刺激，不过有点无聊，因为那是正经的工作，我要是那么不认真，林总估计就要降我工资。”

周亦川道：“呵呵，我真的会。”

李溪灵道：“好吧，我就是说笑，你们没幽默细胞，我自找苦吃，我还得给自己平反一下，我工作起来比你们更加认真，现在不是不在工作状态吗？所以……”李溪灵正说着，突然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的笑容顿时好像花开般艳丽，迫不及待接了问，“搞定了是么？嗯，好，你等会，我们几分钟就出来。”

挂断电话，李溪灵随即按服务灯，叫服务员进来向周亦川买单。

周亦川道：“你有事情要做？”

李溪灵道：“有惊喜。”

周亦川望了我一眼，有点疑惑，但没有说什么。我当然也疑惑，惊喜啊，是什么惊喜？我觉得是和我有关的惊喜，结果真的是那样，惊喜就在饭店的停车场，哪儿有一辆崭新的宝马3系，黑色的流线条非常美，还有美女，李溪灵的小清新秘书，站在车边，她身上穿的是很时尚的裙子，真有点车模的意味。

而车是我的配车，李溪灵从小清新秘书手里接过车钥匙，转而递给我道：“你的配车，属于公司，什么费用都公司负责报销，你任职满五年就算第二天辞职，都会转到你的名下，满意吧？”

终于有车了啊？我会不满意吗？我很紧张，勉强才平静下来，接过车钥匙道：“谢谢。”

“呵呵，你用业绩来跟我说谢谢，我更高兴，试试车吧，我走了，你干嘛去我就不管了，记得合同条款，一星期。”

周亦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是你应得的，人才啊，少见的人才。”

小清新秘书道：“杨总，油卡在正面的暗格里面，停车位是公司负二层的f028！”

小清新秘书说了一声不谢，跟着李溪灵走了，周亦川自己走，我绕着新车转了一圈才上车。新车的味道有点难闻，不过小清新秘书做的很周到，在几个角落里都放了柠檬和柚子皮，还有香薰。

把电脑包放好，我点燃一根烟，关上车门，深呼吸一口气才把车倒出去，在马路上开着，找着感觉。新车开起来不太顺，但性能绝对是好的，毕竟是新款车型，很可惜路上很多车，不然我会狂奔一圈。

逛了半个城，我还意犹未尽，反正不用给油费，只是想继续逛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谭老板的来电，我必须接，而且还得很认真，有个好的态度，我找了个地方停车，按下接听键道：“谭老板吗？”

“是我，哎，你这家伙怎么又爽约？明南山被你气死了知道不？”

“没办法，我真的在工作，我发誓，而且我出了状况，现在还不确定结果会如何，或许过两天我再告诉你吧，爽约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又连累了你。”

“谈不上连累。”

“明南山打算对我怎么着？”

“就说了一句让我别再护着你，护出毛病来，长辈都不尊重。”

“尊重？”我乐了起来道，“那估计他不懂什么叫予别人尊重予自己尊重。”

“你还乐的出来？他笑的很阴险知道吧？肯定会给你找麻烦，我不知道是什么麻烦，如果我知道，我再告诉你吧！”

“你不怕他？”

“几十年老朋友，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着吧！”

我心情古怪，谭老板对我太好了，我道：“谭老板，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公司里好像很多人都把我当仇人，但外面的人都还对我不错，比如你。”

“你是人才，我欣赏你自然对你好，我们这是朋友关系，你和公司是雇佣的关系，你给公司做什么事情，创造多少业绩上面都觉得是应该的，既然你收了工资就是对你最大的好了，不再在别的方向对你好，甚至给你脸色看，这都是正常情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呵呵笑了两声，谭老板继续道，“我敢跟你保证，你如果离开，他们肯定会后悔，因为那时候才会发现你是一块宝，你信不信？”

“没所谓信不信，看看未来吧！”

“听你这意思你已经打算离开？不然你跟我埋怨？”

“我就随便问问，想不通要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