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们吃饭,我不在这里难道你付钱吗?”颜文博回怼说道。
“不……我是说雷……雷牧……”孙飞宇看了一眼雷牧。
“哦。”王舸指着身边的位置说:“他是我请来的。我觉得你们两人之间的沟通还不够,所以准备请你们吃顿饭撮合一下。当然,你要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立刻转身就走,我绝不拦你。”
就在孙飞宇犹豫是否要拔腿逃离时,雷牧突然转脸看向林宇:“他要是走了,我就没嫌疑了吧?”
这话如一把剪刀彻底剪断孙飞宇的“归心”。他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回林宇身边坐好,然后拿起菜单,准备点一顿“最后的晚餐”。看着他视死如归的表情,王舸吓得赶紧将菜单拿回,直接递给老板:“下单!”
“我还没点……”孙飞宇说。
“没事,我们点得够多了,吃完不够再加!”在王舸的劝说下,孙飞宇放弃点单的权力,任由老板将菜单拿走。
“菜点完该说正事,你俩谁先说?”王舸先后扫视雷牧和孙飞宇一眼,瘫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地说道。
“我先说吧!”雷牧揽过话茬,表情显得极为坦荡:“童谣是我交给孙飞宇的,除他以外的人不可能有。所以,现场那红字不管是谁写的,都和孙飞宇关系匪浅。”
雷牧今天仿佛吃了副扑克,没事就往外扔王炸。
只留孙飞宇一个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雷牧,很久之后,他望向王舸,说道:“我……也没把童谣给过任何人。”
“我们刑捕方目前抓获一名嫌疑人,虽然她还没有承认童谣来自何处,但言语间显然对童谣了若指掌。所以,你们作为童谣的作者以及第一个拿到童谣的人,今天在这饭桌上必须决出个胜负。否则你俩恐怕都得进去。”王舸的目光扫过孙飞宇和雷牧,前者打个哆嗦,后者则依旧泰然自若。
“当然……”为让两人卷起来,以便让他这个渔翁获利,王舸继添油加醋:“还有一种可能性。被我们抓住的嫌疑人并非是真凶,她只是包庇你们两人其中之一。那么……凶手就是……”
“不是我!”第一个喊出这三个字的是孙飞宇:“我如果真是凶手,就不会没事偷跑到现场去看那些红字写的是什么了!”
“嗯,有理有据。”王舸点头,转头看向雷牧。
雷牧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与之前在咖啡厅时的表现完全不同:“我有不在场证据。公司对外的管控比较严格,我若去过一定会有登记,就算是翻墙偷入也很难隐藏避过所有摄像头到达出事的现场。所以,人肯定不是我杀的。”
此时,菜已上桌,颜文博正津津有味的听雷牧和孙飞宇辩论,孙飞宇自是没有心情吃东西,正在说话的雷牧也无暇顾及桌上的美味。王舸在那里大快朵颐,一手一把烤串吃得无比欢快。直到他半天没有回应雷牧的解释,这才引起众人的注意”
公司那一带摄像头密布,想躲过去是不容易。”王舸接着吃烤串的空隙,忙里抽闲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雷牧。
“所以,凶手只能是孙飞宇咯?”雷牧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与之相辉映的是孙飞宇苍白的脸……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王舸向雷牧做了个止手的动作:“其实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将你羁押,但我至今也没有这么做。我是看你年纪轻轻,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在王舸的善意的目光中,雷牧犹豫片刻,狠狠地将手中的烤串嚼完,这才开口:“我是看见了……”
“让我猜猜是谁让你如此不忍戳穿……张子微的家人?”王舸做出思考的样子。
雷牧摇头,目光却不住朝孙飞宇身上瞟。
“不会是……”
王舸看向孙飞宇,再次让孙飞宇白了脸:“不是我!雷牧,你可不能胡说啊!”
“我这不还没说呢么!其实杀死徐采棠的人是……”雷牧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会这么狗血吧……”王舸被雷牧一提醒,突然想到一个他之前从未想过的答案:“难道是孙飞宇的家人?”
这话让孙飞宇惊掉下巴:“我?家人?我哥?”
“孙鸿英?”
孙飞宇是重要嫌疑人,但在背调过程中,确实查到他有一个哥哥叫孙鸿英。
但是由于查不到孙鸿英与张子微的联系,因此刑捕方根本没细查这号人物。
“你们都不知道,孙鸿英其实是我情敌……”雷牧说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话。
王舸、颜文博和孙飞宇嘴张得大大的,若非都有理智不想让场面失控,嘴里叼着的肉都能直接落回碗中。
雷牧心道自己多嘴,但话说到这份上,他只能尽可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因此,他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孙鸿英也喜欢张子微,但他是默默喜欢。要不是子微曾经跟我说孙鸿英老是跟着她,送花给她,我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看着王舸盯着自己,孙飞宇赶紧撇清关系:“我不知道!我哥从未向我表露过喜欢子微,哪怕子微跟我在一起时都从没提过!”
“孙飞宇确实不知道。因为孙鸿英老是纠缠子微,作为子微的男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我找孙鸿英深聊过。孙鸿英说,他喜欢上子微就是在子微做孙飞宇女友的时候,但因为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他自然不可能碰。所以他没有告诉过除我以外的其他人。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只有我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啊,好一段爱恨情仇……这么说来,你亲眼看到孙鸿英杀人,但却又因为他是帮你报仇,所以不愿说出口?”王舸问道。
“亲眼看见?”颜文博平淡的目光慢慢扫向雷牧。
孙飞宇的嘴又张大了几度,几乎到能吃人的地步,让王舸都忍不住朝一旁挪了几分。
“对,我亲眼看见了,不过我不说不是因为他杀徐采棠,而是害怕。那天夜里在教室,我看到徐采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孙鸿英拿绳子勒着她的脖子不松手。我上前制止,却被他打翻在地。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报案,他就会反咬一口说人是我杀的。我与徐采棠的仇比他的好查,刑捕方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所以你怕担上杀人的罪名,这才什么也不说的?”颜文博问道。
但是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这时王舸又发问了:“我还有个问题。”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说到此刻,雷牧已无甚好隐瞒的:“童谣是我告诉他的,我除了找孙飞宇帮忙查徐采棠外,也找了他……”
这顿烧烤对于王舸来说还算愉快,对雷牧与孙飞宇来说堪比地震的烧烤聚会结束后,王舸和颜文博直接回到刑捕司。
正在加班查案的刘丰见到两人,疑惑地问:“你俩这是半夜睡不着觉想请我吃宵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