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诡砖家”回复道:“那可不。”
王舸问:“请问您是什么职业呢?”
“打诡砖家”回复道:“我是一名职业悬疑作家,专门构思各种离奇的闹诡事件。”
王舸回复:“不好意思……打扰了。”伴随着一个无奈的表情。
“打诡砖家”发来一条链接:“这是我写的悬疑小说,贼好看。”
王舸回复:“。。。”
“打诡砖家”:“你看看嘛,支持一下怎么了?”
王舸:“。。。”
“打诡砖家”:“唉……这年头,作家真是没出路,当初读完大学就应该回家去喂猪,说不定现在早就发家致富了。”
王舸:“送你一个字,滚回去喂猪。”
“打诡砖家”:“这分明是五个字。”
王舸:“你不懂缩句吗?浓缩成一个字就是,滚。”
颜文博用方便袋提了两份盒饭,走进宾馆。
见王舸还坐在床上抱着电脑打字,将盒饭放在床头柜前,不急不缓地说:“雷姐帮我们订了两份外卖。”
见王舸不为所动,把脑袋探了过去盯着对方的电脑屏幕问:“忙什么呢,都忙两个多小时了,饭都不打算吃了?”
电脑屏幕上,王舸和“打诡砖家”正展开着激烈的骂战。
王舸正神情气愤地扣动着键盘,打下这样一句话:“不就是个写小说的吗,这年头写小说的混的还不如乞丐,还想着发家致富,去死好了!”
王舸合上电脑,脸上还挂着不愉快,接过颜文博递过来的盒饭,说道:“刚刚在贴吧发表了一个帖子,本来是想找到一些和张家老宅相似的闹诡事件提供参考的,但总是有些家伙捣乱。刚刚那个家伙,如果让我碰到,一定胖揍他一顿。”
颜文博笑了笑,低头揭开盒饭说:“十点了,吃了早点睡吧。刘队长长说,明天一早要去探一探张家老宅。”
这时忽然听到王舸“啊”地一声,颜文博抬起头,发现王舸的床单湿哒哒一片。
王舸皱了皱眉,扔掉手上洒得一滴不剩的鲫鱼汤,说:“怎么是汤?这下好了,只能跟你挤一张床了,有意见没?有意见保留。”还没等颜文博表态,王舸就果断地跳上旁边颜文博的床,扯开被罩,理所当然地钻了进去,然后占据了整个枕头,一脸欠揍地说:“想不到劳资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男的。”
颜文博一脸铁青:“滚出来。”
天色蒙蒙亮,就有一辆巡逻车沿着乡村公路,向白河宕村的方向驶去,王舸一行三人赶到白河宕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他们联系了昨天约好替他们带路的妇女,朝着张家老宅走去。
替王舸颜文博三人带路的,是十年前溺水身亡的卫某的妻子付婶子。付婶子肯为王舸他们带路,一方面是不相信世上有什么诡魂,另一方面是希望警方,能够通过这次张童谣失踪的案子,找出当初丈夫老卫无端落水的真相。
越往张家祖宅去,沿路的杂草就越深,阳光也就越来越不充足,王舸能够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明显比外界要低上好几度。他联想到昨晚贴吧上,一名叫做“君侯天下”的吧友的话,大概意思是:越是温度低的地方,阴气就越盛,诡怪就越容易滋生。
尽管王舸是个无神论者,但在这种氛围下,也无端会觉得四周似乎有什么人在注视他。
即使他知道,这里除了一行四个人,并不存在其他人。
一路上四个人各自保持着缄默,王舸决定打破这种静谧,问道:“婶子,还有多远?”
走在最前面的付婶子回过头说:“快了,能看到些影子了。”
颜文博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人户?”
王舸拍了拍颜文博的脑袋:“你憨货啊,谁会没事住在这深山老林里?”
付婶子笑着说:“王刑捕还别说,这深山老林里,还真有人住。”
颜文博仔细观察着红木帐子床。忽然他向靠近墙的床沿走去,目光再也没有从乱糟糟的被窝上挪下来。
在被单上,沾着一滩发黄的印记,上面仍旧散发着一股比较浓厚的骚味。
颜文博说:“被单上的黄色印记似乎是不久前才粘上去的。要拿回去检验一下。”
付婶子再次提供线索说:“我倒是想起我们村子的一个人来,这个人叫黄二狗,是个变态,村里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的女性,大多数被他骚扰过。他那狗胆子能包天,保不齐骚扰外来妇女这件事,就是他干的。我今天早上在堰塘里淘米,还看到他哼着小曲,从我家门口路过呢。”
刘丰静静地掐灭了手上的烟头,眯着眼说道:“这世道上,果然是各种牛鬼蛇神都有哈。”
王舸一边听着付婶子说话,一边扫视起这间房子的布局来,当他注意到右边开裂的墙角时,他感叹着说:“这房子多少年了?墙面都皴裂了。”
付婶子说:“将近一百年了吧,这房子能追溯到上世纪初,是我们这里的一位大将,替他姨太太建的。”
“有意思了。一幢百年的宅子,应该藏了很多故事。”刘丰朝地面啐了一口痰,指着房门弯腰咳嗽道:“咱们去旁边的听雨轩和右边的大厅去看看。我有预感,张童谣不论是死是活,应该就在这幢宅子的某个角落里。”
付婶子说:“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们吧,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晚上睡觉都该睡不安稳了。”
颜文博和王舸二人刚刚推开听雨轩的房门,就听到隔壁付婶子“啊”地尖叫的声音,急忙向卧澜轩跑去。
此时的付婶子惊魂未定,满眼惶恐地望着房中那一面开裂的墙面:“我、我刚刚在墙隙里看到了一双眼睛!”
王舸听了付婶子的话,觉得有些诧异,在墙面上来回敲了敲。这面墙用泥土堆砌起来,一百年的时间里,墙面皴裂是很正常的。颜文博把一只眼对着墙上的裂缝往里看,等看清里面的内容,他忽然沉下面色,招呼付婶子先出去一下。
付婶子出去之后,颜文博对王舸说:“墙里有条暗道。”
王舸问道:“你是打算,用脚把这面墙踹塌?”
颜文博不急不缓,点了点头。
王舸观察了一下房子的格局,说:“不行,主梁就插在这面墙体上,你把这面墙踹倒,房梁和瓦片都得往下掉,我们两个得活埋在这里。既然是暗道,就一定有入口和出口,咱们在院子里仔细找找,不用这么急。”
颜文博在屋子里来回转了两圈,在桌子前站定说:“暗道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间房子里。”
颜文博王舸合力挪开了靠墙的沉木柜子,在墙角和地面上来回敲击,柜子周边的墙体和地面并没有什么玄机。王舸后来又钻进了床底,结果在床头的这一方位,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王舸尝试把这块砖头取下来,周边的其他砖头竟然也随着第一块砖松动下来,短短一分钟内,王舸已经从墙面上取下了二十几块砖,呈现在王舸眼前的,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口。
王舸尝试着把头探进去,脑袋刚刚一伸进洞里,一股阴湿的凉气就扑面袭来,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比较浓厚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