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并不服气,说道:“老禅师,你把那个什么双丑说得那样厉害,可是他们的本领也很稀松平常,刚才明哥哥跟他过招动手,第二招两掌一跤时,便把他打出几步远去了!”
智禅上人向史存明说道:“明儿!你把右手的衣袖卷起来,给我看看!”
史诗明不明所以,可是师傅有令,只好把衣袖卷起,智禅上人留心一看,只见徒弟右手腕时脉门近处,有一道微微的黑线,好像有一道淡墨影子,深嵌肉里,不禁吃了一惊道:“是了!”
他向史诗明道:“明儿,你深深的呼吸一下,看看腹部的气海穴,是不是觉得有点痛楚!”
史诗明听师傅的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果然觉得自己腹部,隐隐作疼,暗里诧异,说道:“师傅,您老人家的话并没有错,弟子的确觉得有点疼呢!”
金弓郡主吃惊问道:“师伯,明哥哥是不是中了毒?”
阿布王子和陆金波、戴安娜、飞天驹兄弟等,不禁骇然,个个把眼睛定在智禅上人。
智禅上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中毒,这是阴煞之气!明儿幸而内功功底还好,又练了三阴灭阳功,不然的话,单这一掌已经没有性命啦!”众人半疑半信,不约而同的想: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这么厉害!
智禅上人看出各人狐疑,便向史诗明道:“明儿,你找一个帐幕,盘膝坐下,依照本门内功吐纳导引法子,用上两个时辰工夫,把阴煞之气导引出来,便没有事!快去!”
史诗明应声去了,阿布王子立即吩咐左右准备帐幕,智禅上人方才向各人说道:“你们不明白阴煞之劲吗?那是由肾脾二脏发出来的劲力,人的身体里面有内五行,五行就是五脏,即是心肝脾肺肾,一般所谓内功,就是用五行的力量来伤人,阴煞是属脾脏劲力之一。”
“练这阴煞掌力,绝不容易,要挖一个六尺深的泥坑,高与人齐,然后跳入泥坑里面,按照吐纳功夫,尽量把泥土气味吸人身体内,跟本身先天阴煞之气合而为一,那就是阴煞掌了!”
“内功极有根底的人,也要练上三年左右,方才可以成就,阴煞掌伤人的特点,就是只要掌风一着敌人的身体,立即现出一只黑色掌印,跟黑砂掌相同,可是它这黑色掌印不问中在身体什么部位,也会扩大开来,黑气入心,便要惨死。
“对付这种掌劲,只有纯然阳刚的武功才可以克制他,如果两人齐上,明儿哪里还有活命?所以我说他不死已算侥幸,就是这个道理!”
大家听了咋舌不已!
戴安娜道:“老禅师,照你这样说来,咱们日后如果阵上交兵,撞着了这两个魔头,怎么办?”
智禅上人一想也是,自己说了金山双丑的厉害,使各人对他有一个惧怕心理,他日阵上交锋,未战先馁,岂不是兵家的大忌?
智禅上人沉吟了一阵,方才说道:“千军万马的交战跟江湖上一对一的打斗截然不同,不能同样的说,就算是和金山双丑动武,只要避开他掌风正面,左右三尺以外,便可以没事了!”大家方才没有言语。
过了一天,史诗明在这一天里面,果然把阴煞之气导出身体之外,恢复体力,方才再进中军帐里,只见智禅、陆金波、赫本这几个正在那里和阿布王子商量三日后作战的计划。
只听见金弓郡主道:“殿下,我们如果跟明军堂堂正正的交战,双方的兵力比较怎样?”
阿布王子道:“吴三桂号称精兵三十万,我看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至少也要留下几万人在西藏境内,维持后勤,还有咱们日前在铜鼓关歼灭了他几万人,这样七除八拆,明军可以作战的人马,顶多不过二十万,咱们有精兵五万人,可以跟他决战!”
史诗明听了暗暗点头,心想:“这王子也很精通韬略和兵法!”
金弓郡主说道:“贵国人向来勇悍善战,五万人已经可以抵敌明军二十万人,不过凡事不能够轻敌,比如明军用起红衣大炮来,就不是我们能够抵敌,所以依我愚见……”
戴安娜不等赫本说下去,便道:“赫本姐姐又有破敌的妙计啦!这次咱们又可以打一场胜仗!”
赫本笑了一笑道:“公主,少要给我戴高帽了,如果输了,我这张脸到哪里躲藏去!”
她说着一拉戴安娜的手,向史诗明问道:“明哥哥,你看我们两个人的相貌,像与不像?”
史诗明恍然若有所悟,点点头道:“你们两位远看有点相像,近看却是不像!”
金弓郡主笑道:“远看有点相像便行了!我们两个都维人装束,到时和明军交战,大可以施用妙计,如此这般,任吴三桂怎样的理智,也要上当!”
史诗明一听大喜,说道:“这个计策很好,可是明军如果用起红衣大炮来,咱们怎样应对!”
赫本道:“我已经想过了,红衣大炮如果用在轰击城池密集作战的时候,方可以发挥最大的杀伤力,如果用在野战方面,炮火没有多大用处,咱们廓尔额多半是骑兵,怕它何来?请殿下挑选二万骑兵给我们,在这三天之内,操演战阵便了!”
阿布十分高兴,立即挑了两万名精兵出来,金弓郡主就在玛萨尔山下的空地上,操演士卒。
她的军令十分严明,有哪个在操演时候,不依照阵法进退,立即斩首,就在第一天的操练里,已经斩了两名兵目,四名士卒。
廓尔额兵个个心惊胆颤,兢兢照练。
一连三天,金弓郡主已经把这两万士兵操演纯熟,举凡八门、八法、五行、六合、九宫,一切阵法演变。
这两万人都受金弓郡主一个人的指挥,如手使臂,如臂使指,进退易位,无不依照法度。
阿布王子看在眼里,觉得十分高兴,更加强了必胜信心。
三天过后,明军营里擂起鼓来,吴三桂所有军马,倾巢开动,拔营出击。
这次吴三桂出动了一十五万兵力,好比秋日大潮,汹涌而至。
在吴三桂心目之中,以为廓尔额兵方面,未必胆敢开关出战,哪知道出乎意料之外,明军未到铜鼓关前,已经看见廓尔额兵列阵在山原上,中军珠盖云麾飘舞,分明是阿布王子亲自领军出战。
吴三桂十分诧异,下令摆开阵势,三通鼓响,门旗开处,吴三桂穿了大将军铠甲,骑了大宛宝马,左右数十员战将簇拥,跃马而出,传令官扯开嗓子,高声大叫:“征西大将军在这里,叫阿布殿下出来答话!”
阿布王子由中军里搅辔而出,身边没有战将,却簇拥着一二十面生漆牛皮圆盾。
吴三桂遥望对阵,高声叫道:“你就是阿布王子?在你身为一国储君,不明顺逆之道,藐视天朝上国,包庇叛逆,日前侥幸小胜一仗,便沾沾自喜,今天大军压境,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吴三桂这几句话一出来,阿布呵呵大笑道:“吴三桂,前几天那场大火,没有把你烧死,便自以为不可一世了!姓吴的,别人慑怕明军,我却不怕,有种的只管过来,不把你杀得片甲不留才怪!”
吴三桂勃然大怒,回头向众将道:“哪位将军过去,割了这小子的脑袋,本将军立即保奏圣上,赏金千两,哪一位当先出马?”
话未说完,背后一位南方口音喊叫道:“大将军,让未将先见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