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铭要去对付一个财团,其实只要他愿意,根本不需要给理由,明天这个财团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但他并不想这么做,致敌人于毁灭的最大伤害不是来自身体上的死亡,而是内心的绝望。
被动的死亡与主观上的幻灭,后者明显更加生不如死。
“那就带我见见,那位财团的代理吧。”陈铭淡淡开口。
这所谓的代理,其实就是影子。
“好,我答应带你去见他。”
曾奇答应了。
接下来,陈铭就先让月婉儿打车先回了秦家。
虽然秦家现在的情况,也算不上太安全,留在天池市的高手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不过陈铭既然来了,秦家就是最安全的。
有七杀在,哪怕是宗师级别的人物来了,也未必见得能迈进秦家大门半步。
目送月婉儿离开视线后,陈铭这才转身,而曾奇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上车的时候,曾奇提醒了句:“大人,你刚刚教训的那三个,是财团的打手,他们已经溜走了,恐怕这个时候找上门去,未必是上策,指不定……那边已经布置好陷阱等我们了。”
陈铭说道:“不一定。”
曾奇愣了下,显然没有回过神来这回答到底是几个意思。
“专心开车就好。”陈铭能想到几种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一方面,他们会半路遭到截杀的概率很高。
真正的影子,是大财团最具备智慧头脑,以及各种心狠手辣的人,他们做事,怎么可能会按部就班?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的车子开出市区,拐向一座山头的时候,忽然这时候,侧方的一辆破桑塔纳突然发出咆哮般的轰鸣声。
下一秒,这车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猛的朝陈铭所在的车子扑了上来。
或者准确点上来说,这个车的目的,就是想把他们直接撞飞进河道里。
“不好,我们避不开了。”曾奇大喊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而在暴力冲过来的桑塔纳驾驶座上,是一个驾驶技术相当牛批的高手,他一个原地旋转,当侧身逼近上来的时候,竟然将一颗带有麻丨醉丨的烟雾弹丢进陈铭的车里。
只要他们这个时候晕过去,然后车被撞进河里,他们就必死无疑。
果不其然,混乱中的曾奇吸入了很多的麻丨醉丨弹气体,整个人当场身体发软,脸色惨白,像是突然被吸干了血,双手在那一瞬间脱离了方向盘。
剧烈的撞击,他们的车子被撞进了下方的河流中。
陈铭手速很快,第一时间抓住昏死过去的曾奇,然后一个倒挂金钩,将人往桥面上甩了上去。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从桑塔纳车上下来,正要前往岸边看好戏,突然前方的桥底下冲上来一道残影……
“那特么是…”
男子嘴里的烟头当即嘎巴落地,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砸飞了出去。
昏死过去的曾奇反而因为有个人肉垫,没受到什么伤害。
紧接着,陈铭也冲了上来,看了眼一波预判的成功的反杀,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被砸的几乎要命的男子,痛得龇牙咧嘴,非常难受,此时,他忽然两眼一定,发现陈铭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明明都看到你被麻丨醉丨弹给淹没了,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
陈铭没有回答,对于这样的喽啰,少费点口舌,上去直接一脚狠狠踹翻就完事了。
这男子最后生生被陈铭踩到翻白眼,晕厥了过去。
“用个垃圾就想把我弄晕?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接着,陈铭把曾奇丢上了那辆桑塔纳,另外还有被踩晕过去的男子。
把车开离现场,然后在一个小巷道里停住。
接下来就是等了。
大概过去了差不多三十分钟。
车上的一个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陈铭不动声色的点了接听。
“情况如何?”
“很遗憾,任务失败。”陈铭回答了对方。
手机对面,似乎被雷到,有些震惊,这个电话不应该是由一个陌生的声音接听。
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冷冷的质问起来:“你到底是谁?”
连徐海明都杀不了的人,这家伙难道是魔鬼吗?
“见个面吧,玩这种半路劫杀游戏,你还是太嫩了。”陈铭说道。
对面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而是非常直接的挂断了。
不过陈铭没有着急着丢掉手机,而是静静的在车里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开了过来,上面下来几个人,把被陈铭踩到晕的男子抬上车,然后这才请陈铭上车。
“这位先生,我们老大有请。”
这看着像鸿门宴,但是陈铭无所畏惧,看得出来,对方至少已经放弃了追杀,主动派人过来邀请过去见一见。
目前来说,这个背后的神秘财团,有很大的概率跟饕餮有一定的联系。
所以,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上了车后,他们走外环,而曾奇则是被遗弃在了车里,什么时候醒过来,什么时候自己走。
沿着外环,他们来到了一处大水库,水库是优化过的景区,水上有很多艘船,在对方手下的引领下,陈铭踏上了其中一艘。
“陈先生,初次见面,别来无恙啊,之前得罪先生的几个人,都已经受到惩罚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体态臃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而陈铭上船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个个脸色惨白,身上血迹斑斑,像是被用过刑一样。
“这三个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先生您……就得受罚。”
“所以,鄙人就代劳出手教训了一番,您看,可还满意?”
“或者说,先生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折磨他们。”
陈铭知道,对方不过是逢场作戏给他看。
而且,看他们这个伤势,明显是刚刚打出来的。
说白一点,半路劫杀失败后,他不得不提前做足准备,好争取在陈铭赶到前,把敬意做足。
这一手操作确实很麻溜,对付其他人兴许还有点作用,可惜的是,陈铭是帝师,就这点小心思都被轻易动摇的话,他也就不配活到现在。
“有个事情想问问。”陈铭说道。
“您说,我定知无不言。”魏三笑了笑,很淡定。
“如果你派去的人成功把我弄死在河里了,你现在,是该喝茶骂上两句,还是,开瓶香槟庆祝?”
魏三脸色一滞,然后急忙解释起来:“先生,此话从何说起啊,我没有派人去为难过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