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我有些措不及防,“呃...”
这一刻我下意识的想要撒谎说个别的地方,但忽然想到他看到我的身份证,索性实话实说。
“清苑市,就是j市的大学城,听说过吗?”
“哦,有印象。”赵菁点点头,“当初我上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就在清苑市大学城就读,我还去过一趟呢。”
他今年三十岁,上大学的时候应该是十几年前,十几年前清苑大学城还没有规划好吧,哪有大学可以上呀。
唉,这个大堂经理还真挺会聊天的。
“是吗?”我微笑着说到,“那等有空了,带你回清苑市玩一玩。”
很快,这一斤的白酒就被我跟大堂经理给解决完了,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没有尽兴,“再来一瓶吧,还没喝爽呢。”
赵菁已经有些晕眩了,“老弟,你这是清空我的存货吗?”
他一脸不舍的样子,但还是没有驳我的面子,起身去拿酒。
“哈哈哈,别这么小气行吗。”
我正笑着,忽然感觉到嘴部的皮肤有一种分离感,好像是面具翘起来了。
这让我心一紧,连忙用手按了按面具,额头忍不住冒起了冷汗,这一出冷汗不要紧,额头上的皮肤也开始慢慢有些分离。
完了!面具要掉!
我连忙用力按了按,强行粘连住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不对啊,阿义不是说那胶水的粘度能维持一个月左右吗?这才几天啊!也就刚一星期吧!
肯定是这几天喝酒喝得太频繁了,脸上出油出汗比较多。
发生了这么个状况后,我已经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刚才微醺的感觉也瞬间消散而去。
我连忙站起身来叫赵菁,“赵哥,要不别喝了吧。”
“你这酒后劲有点大,我有点晕了。”
而赵菁已经拿着一瓶酒走了过来,“有点晕怕什么,咱们又不是喝大酒,再说喝大酒也没啥事,怎么着我也能把你送回房间啊。”
“而且我酒都拿来了,你不能驳我面子吧老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就简单的喝两杯,我酒量真不行。”
“哪就酒量不行了。”赵菁看着我说到,“我看你的脸一点都没红,肯定没醉。”
废话,我带着个面具呢,脸当然不会红。
说话间赵菁就已经给我倒上了酒,我假装抽烟使劲按了按嘴部的面具,然后陪着他喝着,只不过出了这个个状况,我有些不敢说话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嘴部的面具张扬的越来越厉害,我只能假装难受的捂着嘴,赵菁一边嘲笑着我一边自饮自酌,这一瓶酒差不多都是他喝完的。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要送我上楼,盛情之下我根本无法拒绝,但他的步履比我还要蹒跚,完全是我在扶着他上楼。
“老弟,你脸上这是什么东西,掉皮吗?”
“啊?”我慌忙的腾出来手按了按脸,然后解释道,“有吗?没有啊,赵哥你喝晕了吧。”
赵菁很惊奇的看着我的脸,“是没有哈,完了,这次真喝多了,都有幻觉了。”
我陪着笑没有说话,回到宾馆之后,我将门反锁上,然后拉上了所有的帘子,走到卫生间,毫不费力的将面具给扯了下来,真是太要命了。
我喘匀了气,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可悲,只能苟且偷生的活在面具下。
接下来的一个月,为了防止面具的再次分离,我近乎滴酒不沾,同时也减少了自己的运动量,能坐着我绝对不会站着。
这一段时间里,那个变.态杀人狂又作了四个案子,受害人都是女性。只不过这几次没有在我住的这家宾馆,但还是没有离开临街路,据说那些性.爱工作者都害怕接这里的单子。
晚上,杨晓玲日常找我吃饭抱怨,“这个变.态杀人狂实在是太可怕了,作案完全是没有规律的,犯罪周期非常的混乱,用犯罪心理学的知识根本洞悉不了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我咧嘴一笑,对于这种学院派的丨警丨察,我从来都不看好。
书本上的知识只不过是对大部分情况的汇总,既然那人是个变.态,又怎么能用常规的知识去应对呢,经验少了就是不靠谱。
“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丨警丨察同志,坐以待毙还是随便找个人抓起来碰碰巧?”
杨晓玲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你又讥讽我!现在的我需要鼓励懂吗!活该你单身。”
单身...谁说我单身!
我忍不住咧嘴一笑,刚要说什么,杨晓玲长叹了口气,再次把话茬接了回去,“不过今后我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为什么?”我饶有兴致的猜测到,“你又被停职了?”
“滚呐!”杨晓玲伸手扭了我一把,“还是不是哥们了,哪有这么咒我的。”
这小妮子下手没轻没重的,疼的我频频倒吸凉气。
她看着我这个样子一阵忍俊不禁,笑过之后解释道,“是省里派专案组来了,以后就没我们派出所什么事了。”
她叹了口气,“人家官大气粗,看不起我们派出所的丨警丨察,一来就让我们全盘停手,不让掺和。”
我说到,“这不是挺好吗,正好能休息几天。”
杨晓玲一挑眉,“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请了两天的假,咱们明天去城里玩吧,本姑娘请你吃好吃的。”
渝州这个地方贫困差距太大,所以杨晓玲总喜欢把临街路附近说成贫困山区,把渝州繁华地带说成省城。
我对杨晓玲的提议还是很感兴趣的,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总是在临街路附近晃悠,还真没去城区看一看,所以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都行啊,陪你还不成吗。”
杨晓玲毫不留情的道出了真像,“拉倒吧你,什么陪我啊,净说漂亮话,你是在贫困山区待烦了吧。”
我呡了口酒没有跟她犟嘴,心中对明天还真有些期待。
第二天我还没有睡饱,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挣扎了好一会才坐起来。
“等一会,别敲了,不就是出去玩吗,着啥急呀。”
没想到我说完话之后,敲门的声音反倒越来越响了,把我仅剩的一点睡意都给吵丢了。
我叹了口气下了床,踢踏着拖鞋去开门,“你这小妮子还来劲了是吧!”
开门之后我直接愣住了,原本我以为是杨晓玲,没想到是两个丨警丨察,一男一女。他们冷着个脸向我出示了一下警官证,“我们是省专案组的,来调查临街变.态杀人案,先生,能简单的问你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