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声音，小妹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对女人来说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绝对忘不掉的。

“是周医生啊，有什么需要吗？”她心慌慌地说道。

“我能打电话给你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什么，快上来。”周枫说完就直接挂了，没给她推托的余地。

站在前台的小妹妹急得焦头烂额，似乎对这一份被周枫逼出来的职业很不满意。旁边一个同事发现她接完一个电话后神态变得有些反常，于是关心道：“小洁，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打电话骚扰你？”

原来这个第一手交易以十几万元卖给周枫的小美女叫小洁，只见她可怜巴巴地说道：“翠姐，我……我那个又来了……”

“哦大姨妈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叫翠姐的女人说完便又低下头去看帐本了。

“不是大姨妈，是那个……我那个‘客人’又来了……”小洁的脸红得跟烧猪皮没异样，叹气道。

翠姐抬起头诧异地看她一会，又低下头去算帐，说道：“真是命苦的孩子，我看你还是明码标价，做多几次跟他把这笔帐清了吧，这份职业还真不适合你。”

小洁跟周枫那点事儿，在一次倾诉心事的时候对这个翠姐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当时听得她火冒三丈，好好的一个良家少女就这么被生活强女了，没有人规定在宾馆里做事的人就必须要陪客吧？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职业，只属于合作关系。

她们也不敢怨恨那个所谓的“客人”，毕竟人家也没有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能怪谁。说来说去还是一个钱字在作怪，把它形容成万恶之源实在是太贴切了。

“我想一想吧，那个……今晚就当我请假吧，这里麻烦你了。”叫小洁的姑娘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上了楼。

周枫几乎等到花儿都谢了，好不容易门板被人敲响，喝道：“没锁，进来吧。”

鲜花一般的美人儿推门而入，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看着她这身中规中矩的文职装打扮，周枫有点诧异，说道：“你好像不太敬业啊，哪有人干这行穿成你这样的？好歹你也去买一条迷你裙。”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做这行的，我只负责站台。”小洁略显不悦，沉着脸道，同时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

周枫微微一愣，差点还忘了人家是被他逼良为娼的，要不是被他金钱诱惑，也许人家现在还是个黄花闺女。

想到这他就老实起来。

“有男朋友了吗？”周枫忽然说道。

“没有。”小洁凄凉地说道。

周枫转过头看着她，愣道：“还没有男朋友？没人要的话绝对是假的，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

小洁羞涩地瞥他一眼，道：“是没人要……”

没天理啊，这么水灵的小白菜居然没人要，听说未来20年里会有三千万个牲口要打光棍，人口性别比例严重不平衡，可怎么就把这些小白菜给剩了呢。

周枫也懒得理她的私家事，把她抱进怀里聊了起来：“你是不是做得很不甘心？”

“周医生，麻烦你快点吧，可以的话，等会我想下去，总不能老是麻烦别人给我替岗。”黄帝不急，却急死了太监，小洁催促道。

周枫开怀一笑道：“你认为，等会你还下得了床吗？”

小洁一听脸又热得发烫，难为情地侧过头眯上眼睛。

“那个……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小洁想起那个翠姐的劝告，忽然鼓起勇气道。

“什么事？又想借钱？”周枫对这小妮子算是真正好奇起来了，一直都不记得问她上次跟自己借十万块钱做什么，也许是有什么特别的苦衷才走上这条不归路，说起来，自己好像是催残了人家。

“不是借钱，我想……我想坐地起价行吗？”小洁一鼓作气，抬起脸来看着他紧张地说道。

坐地起价？这个词本来不新鲜，但用在这个场景里，实在是太稀奇了。周枫忍俊不禁大笑出声，一个鲤鱼打挺压在她身上，精神抖擞地说：“好啊，你倒是标个价位看看。”

“我再陪你三天，就算结帐了行么？”

小洁微微侧着头，两根小食指轻轻地弹着，声音跟纹子扇翅膀一样，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白暂的脖子下。

“结帐？嗯，我明白。”周枫思索一会，恍然道。

“你明白？”小洁秋水眸子一睁。

“当然明白，你不就是想收多点钱嘛，算了吧，明天晚上我再给你一万。”周枫潇洒道。

小洁俏脸一甩，嗔道：“不是这个，我不要你的钱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枫一愣道。

“我……以后不想再做这个了。”小洁的神色变得哀伤起来。

周枫发现自己有点无耻，这是明摆着的逼良为娼，简直禽兽不如。他拉上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道：“那就不要做了，我以后不会再找你。”

“不是，再做……几天吧，我没钱还你。”小洁深深松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对方会缠着自己。

周枫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道：“我一直想问你，你拿十万块钱来做什么？”

“还……还贷款。”小洁结结巴巴地说道。

还贷款？别又是个借高利贷的。周枫深表同情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小洁……”

原来这丫头姓沈。小洁……洁字跟哥的浩字只差一撇啊，真他娘的巧了。周枫忽然间有点喜欢这妮子了。好在他良心未眠，知道人家不是出来卖的料子，也就不敢再勉强，说道：“如果你要上班的话，可以走了。”

“啊？”沈小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道：“那我欠你的钱……”

“你已经还够了，美女的初夜……远远不止十万，说起来我还欠你的。对了，除了我之外，你接过别的客人吗？”周枫双手枕在头下，眼睛半闭，平平淡淡地说道。

“没有。”沈小洁说得很精简。

周枫也不怀疑，道：“嗯，走吧。”

沈小洁侧回脸来，紧紧盯着他，很捉摸不透，第一次只能怪自己贪钱，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逼过自己。现在这样放自己出门实在是太反常。

莫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份，惹他生气了？

沈小洁心里一慌，战战兢兢道：“那我再给你介绍个姐妹……”

“不用了，我突然很想睡觉，晚安。”周枫彻底闭上眼睛，呼呼地睡了过去。

沈小洁一脸迷惑地退了出去，关门时眼神里竟有一丝连自己都感觉到荒唐的留恋。

天明，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朝霞染血。

周枫从床上爬起来，兀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牛奶加汉堡包，下面夹着一张纸条，写道：“周医生，小妹懂了，你是好人，我下班了，这个早餐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