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啊。”
“明明知道结局,你还哭。”
听到苏泽随口笑说的话,宁月儿偏过脑袋看向对方,停顿了片刻。
“就是感觉他们很凄美啊…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很快的。”
见宁月儿有emo的苗头,苏泽连忙打断她的话,笑着继续说道:
“你好好上班,其他不要乱想。”
“嗯…”
“没有人诶,我们快去。”
宁月儿重新抬起头,拐了一个角,她连忙指向了一处红色的地方。
“一个游乐园玩什么花里胡哨。”
看到前面的姻缘树,苏泽心里有些无语,他是真怕他会被雷劈啊。
“这边。”
见宁月儿好奇的东瞅西瞅,苏泽心里无奈的,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来到一个古建筑阁楼,阁楼下有一间房,写着月老树办公室。
“苏泽,相思。”
“宁月儿,久伴。”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两人在红布条上,各自写下各自名字和愿语。
“你们俩真有意思,一个相思一个久伴,要不要再卖一条重写。”
“就这样吧,谢谢。”
苏泽看了眼宁月儿的表情,见她有好奇,他连忙对工作人员示意。
“2020年,八月初八。”
四十多岁的大姐写上日期,非常熟练的,拿出同心结和铃铛串上。
一条简单的红布带,搭配上好看的荷包和铃铛,果然有意境了些。
“是你们自己挂,还是我们?”
宁月儿似乎是在思考事情,听到大姐的询问,摆摆手甜笑着道:
“我们挂吧,谢谢姐。”
“不客气,祝你们幸福。”
大姐每天迎来送往接待的全都是情侣,具体流程已经熟练到最高。
苏泽两人离开这里,往院里的姻缘树走着,宁月儿还是忍不住道:
“你为什么写相思啊?”
闻言,苏泽下意识的想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够突然反应过来,这宁月儿要是较真,会暴露自己渣男本性的。
因为这首词真要说起来,其实更适合宁月儿去读,去对他说出来。
这首诗的作者是男性,且还是情诗高手,可却是以女性视角写的。
更深刨一些,这是“错付芳心,一生悲惨”的代表作,非常的伤感。
宁月儿读出来…
不就暴露他三心二意的事实。
打开鱼幼薇的平生。
满是温庭筠!
看看温庭筠的生平。
对鱼玄机确是只字未提。
所以,他换了一句话。
“你没听过王维的相思吗?”
苏泽看向认真的,见她眼睛眨动有了思索,他握着伞继续说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话落,苏泽把手里的红飘带,递到她的面前,嘴边带了一丝浅笑。
这里他耍了个小心机,王维的相思特指友人李龟年,怀念朋友的。
只是这首佳作流传至今,被人为的赋予了男女之间的情感而传颂。
手中的红豆是王维的也不是,此相思亦是如此,是相思却也不是。
但,宁月儿明显不懂。
她轻轻接过红飘带,红了耳根躲过苏泽的眼神,慢慢走上了台阶。
“坏蛋,抱我上去…”
宁月儿伸出胳膊,感觉一个树枝不错,可明显够不着连忙示意着。
“好,你慢点…”
苏泽夹着熊,抱住宁月儿的腿,雨伞被放到一旁却有一颗大伞在。
宁月儿一只手扶住树枝,把手里的红飘带认认真真的系了个死结。
系好了后,她往下面看了眼久伴之人,手扶起飘带嘴角不禁上扬。
“慢点…”
“诶?”
宁月儿被苏泽慢慢卸下来,她下意识的抓住对方,却摸到了硬物。
“弄疼你了吧…”
宁月儿见是苏泽的手表,下意识说了一句,却感觉有一些不对劲。
她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对方左手的袖口,永远都不会往后面褪。
宁月儿刚才重力在手上,她下来后连忙检查手表,有没有挤到肉。
只是她趁苏泽没注意到,把袖口往后褪了褪,却发现了一条手链。
乍一看,以为是皮筋呢…
“这是什么啊?”
“哦…”
“搭配手表的,咱们走吧。”
苏泽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指指着手链,顺势用手掌挡住那颗银扣。
那上面…也不知赵羽微有意还是无意的,刻了一个好看的“微”字。
“哦,没挤到肉吧?”
“没有!”
见宁月儿恍然的点点头,苏泽顺势褪回袖口,提着白熊弯腰捡伞。
“等一下!”
被苏泽搂住腰向台阶下走,宁月儿环顾了下四周,连忙拦住了他。
“怎么了?”
苏泽好奇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却是一个小凉亭,一口古铜大钟。
“听别人说许了愿,敲了钟才作数呢,咱们还是抓紧去敲一敲吧。”
不知在何时,这片地方又来了几对情侣,宁月儿拉着苏泽往前走。
“还需要敲三下,以祈身体健康,福禄呈祥,烦恼消除才可以。”
两人很快来到了大钟前,苏泽心里无奈,不过还是站在了后面。
宁月儿抓住钟椎的前面,苏泽抓住后面,便有模有样的开始倒数。
“3”
“2”
“1”
“咚~”
不是很大的小院内,响起一声古铜之音,声音带着寄托悠远绵长。
“咚~”
这声音带丝宁远,带丝凝重,如秋风中树叶下落的声音,如雨声。
“咚~”
这声音铿锵浑厚、清扬激越,响彻在小院,也敲进某人心灵深处。
“轰隆隆!”
“咔嚓!”
“啊!”
钟声回荡,小院内白光闪过…天空掠过一抹闪电,雷声响彻云霄。
突然而来的闪电雷鸣,吓了宁月儿一跳,把苏泽也吓了一个哆嗦。
想来,他如今的胆子不该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泽莫名心慌。
喉结不经意的滚动,苏泽来到宁月儿的身边,关心的询问道:
“怎么了,吓一跳?”
“嗯…没事儿。”
宁月儿摆摆手,只是一个雷声她反应过来不在意,开始倒着后退。
见她慢慢离自己越来越远,快要走到凉亭外,苏泽脸上有些不解。
但她小脸带笑,没了刚才刹那的惊吓,小手抬起看过来做起手势。
胳膊弯曲,手指放在头顶之上,毛茸茸的帽子,增添了几分可爱。
她做着比心的动作,行为在外人看来很幼稚,不过她却很是开心。
“三“声”有幸遇见你!”
宁月儿小腿弯曲,比心的胳膊张开,直接小跑着撞进苏泽怀里。
解锁幼稚的宁月儿一只,苏泽用手撸着她的头,把帽子给她戴上。
“走吧,等会儿雨会越来越大。”
“哦…”
苏泽一直要走,可宁月儿却一直没玩够儿,就算不久的雨会再急促。
白色的泰迪熊已经变脏,宁月儿轻哦一声,点头时明显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