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以为她自己是担心苏泽,毕竟他失忆了,并不方便。
后来…思念是水,水滴石穿…汇流成海,萧宝颖才知自己是喜欢。
与苏泽书信往来十几封,她大着胆子也曾有暗示过,也曾纠结过…
她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可遇见苏泽起,她却先学会了瞻前顾后。
此次来羊城,收获还是蛮多的…除了苏泽,她也见识了不少事物。
她此次来,大着胆子想要问苏泽,可到临门一脚时,却断了想法。
已经不重要了,她还是准备今年参军…总不能让对方等着她吧。
以后…再说以后吧。
看着天上的皎月,萧宝颖心里有些痛,有些不舍…又有些不甘心。
自己未来有自己的路要走,苏泽也有,原本她有信心可以海誓山盟。
可见到谭小白,这个苏泽信里提过的人,才知信心也会地动山摇。
轻呼一口气,萧宝颖看了眼纯真看似毫无心事的谭小白,随即把目光放在天上…若无其事的轻声问道:
“小白,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及询问,谭小白身体僵硬了一下,以为是萧宝颖是兴师问罪。
不过随即她很快放松下来,毕竟她从未想过,要从对方手里抢过来苏泽,默默喜欢…应该无碍吧…
想着,谭小白没有回头…只盯着皎月旁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的繁星。
“我暂时还没有遇见喜欢我的月亮,所以当然没有喜欢的人了。”
得到这个回答,萧宝颖低头看了眼双手扶住脑袋,无谓的谭小白。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或许我身边有这样的人,可以介绍给你。”
“哎呀,年龄还小啦…情情爱爱的,还不如我在学校看书好玩儿呢。”
看着依旧看不清表情的谭小白,听着她欢快的声音,萧宝颖沉默着。
过了片刻…谭小白突然回过头,在萧宝颖思索无神间,笑问道:
“宝颖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觉得阿泽哥就不错啊,人又好…又帅气,还优秀,简直是最完美的人。”
听别人夸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萧宝颖现在懂了。
抬起头看着谭小白小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崇拜,语气里尽是欢快。
萧宝颖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小人在走,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
“那你…喜欢他吗?”
话落,萧宝颖只感觉自己疯了,自己竟然真的会…迈出这一步。
有些紧张,有些心痛…她紧紧的盯着愣神的谭小白,不敢放过她每一种细微的变化,哪怕模糊的看不清。
“当然不喜欢了,他是我的大哥哥…如果喜欢我早就下手了。”
谭小白露出夸张的表情,看向萧宝颖时,小手做出抓东西的动作。
“我先睡了,明天要早起…”
听着耳边银铃般的笑声,大多都是打趣,萧宝颖很快从地上站起。
随着萧宝颖愈行愈远,身后的笑声愈来愈小,慢慢的夜都静了下来。
谭小白看着萧宝颖进入房间,随即脑袋转过来,重新抬头看向繁星。
“人们只会注意到最亮的皎月…有谁会注意到,它身边的星星呢。”
谭小白扶着脑袋,心里有些苦楚…可她却不能跟任何人去道说。
十二天之旅即将结束,因为萧宝颖乘坐的是飞机,拦住的相送的苏泽等人,只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路上注意安全。”
听着耳边苏泽的叮嘱,萧宝颖脸上露出笑容,随即看向谭小白:
“小白,有空来燕京旅游啊。”
“会的,宝颖姐。”
谭小白有些不舍,经过十几天的相处,她终于明白苏泽为什么会喜欢对方,如果她是男孩儿也会喜欢吧。
温常玉帮忙拦下的士,萧宝颖见此…款步轻轻走到苏泽身边。
抬手替他整了整衣领,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轻声说道:
“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看你的比赛的。”
“我知道…”
“好了,我走了!”
的士稳稳停在几人中间,在温常玉关上后背箱之际,萧宝颖转过身。
“砰!”
“谢谢大家半个月以来的照顾,如果未来去燕京,一定盛情款待!”
“宝颖姐,一路平安。”
“小白,再见!”
红白相间的的士发动,萧宝颖通过窗户…抬手摆动和众人道着别。
汽车很快拐去下个路口,萧宝颖依旧看着窗外,心里半苦半甜。
“我走了,我的男孩…”
看着消失的的士,苏泽在心里叹口气,明明可以把爱慕之情告诉她的,可这半个月,对方很冷峻。
就好似是真的来帮助他的一样,除了说了一句7月会进队伍以外…
其他的,只字未提。
明明在信里,在现实中,自己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苏泽总是会想到她的家世,然后决定再等等。
可这一等,眨眼间就到了她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苏泽依旧说不出。
谭小白甩开苏泽和萧宝颖每天相处的画面,喊了句温常玉过后,偏头看向依旧静静站着的苏泽…
“阿泽哥,咱们回去吧…”
“好…”
正堂内,苏泽刚和萧宝颖通完话…得知她平安抵京回到武馆内。
便见正堂内多了个人,那人一副武僧打扮,为人大约四五十岁。
谭世仲见到进来的苏泽,连忙站起身…笑着抬手为他介绍道:
“阿泽,这是少林寺的释师傅,是我以前的老友,上前来说话。”
经谭世仲正式介绍,还是师父的老友,苏泽不敢马虎很快恭敬道:
“释师傅!”
武僧看向苏泽,点点头之后眼神闪烁了下,随即看向谭世仲笑道: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世仲兄爱徒,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
对方前半句还是好的,但后半句让谭世仲心里一紧,不由出声道:
“知道鸿达是心细之人,阿泽莫非有什么顽疾,可否直言告知。”
闻言,武僧看了眼略微有些狐疑的苏泽,随即对谭世仲轻摇头道:
“世仲兄,是否还记得汝南许子将,评论曹孟德的那两句品目之语。”
谭世仲有些惊讶,看了眼愈发疑惑不解的苏泽,紧接着说道:
“鸿达…这种话切莫乱说。”
“非也,只是比喻。”
武僧再次轻轻摇头,随即似乎思索了一下,语气略有些轻松道:
“我观爱徒有两种命相,故拿曹孟德相比,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何种命相?”
武僧和谭世仲因武结缘,不过谭世仲也明白,对方已有别的本领。
“阿泽,你先出去吧…”
“无妨。”
见谭世仲要赶苏泽走,武僧抬手拦住正准备恭敬过后离开的苏泽。
谭世仲见此,心里放心了大半…既然苏泽能听,并不一定是坏事。
被苏泽和谭世仲盯着看,武僧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不急不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