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呼喊自己,且还是普通话…谭小白迅速的转过身来。
她看着追过来的苏泽,瞥了眼他空荡荡的手腕,小嘴不由抿了抿。
“小白,那个表太贵重了,我还放在了桌子上,你回来后记得拿。”
因为温常玉的告知,苏泽已经知道了谭小白是一名在校医学生。
不过它的学校并不远,乘坐巴士十几分钟就能到,所以申请了走读。
苏泽不知道那款表多少钱,可记忆里提供的信息告诉他,很贵…最起码对于他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而听到苏泽的话,谭小白虽然猜到这个结局,但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她看向苏泽,摇头轻声道:
“阿泽哥,那只表是我当初给爸爸买生日礼物的备选,他没有收。
那只表放在我这里…也只是放着,你在外面做事肯定会有需要。
没有什么值不值钱,我们是…一家人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啊。”
话落,谭小白露出笑容,似乎她的话已经劝说了自己,很是开心。
见苏泽脸上带上一丝思索和犹豫,谭小白认真点点头直接道:
“只要能帮到你…那它就一定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你就收下吧。”
说完这句话,谭小白偏过身子,看向门外的方向,笑靥如花道:
“阿泽哥,我还要赶早车就不多说了,你记得拿去用啊,拜拜!”
“诶…”
苏泽闻言抬起头,举起手时却发现谭小白倒着走,笑着摆摆手…
准备拦她而举在空中的手,很快变为手势,无奈的和她做着道别。
嘴里念叨着互相帮助,苏泽看着消失在训练的背影,手慢慢放下来。
郑耀成走出正堂,发现入铁柱般梅记赓站在台阶处,一动也不动。
顺着对方看的方向看过去,郑耀成便见到训练场往这边走来的苏泽。
“阿赓,干什么呢?”
没看出什么门道来,郑耀成不禁走下台阶,偏头随意的问了一句。
听到问话,梅记赓也有了动作,黢黑淡然的脸上很快摇头示意。
见到这个结果,郑耀成没有多想,抬头看向逐渐靠近来的苏泽。
“大师兄。”
“嗯…阿泽。”
苏泽打了个招呼,原以为会像和往常一样不冷不淡的擦肩而过。
可不想这次是擦肩而过了…不过紧跟着后面,郑耀成又喊了下他。
疑惑的转过身,苏泽目光对上郑耀成,倒是不卑不亢的询问道:
“大师兄,是有什么活吗?”
“那倒不是。”
郑耀成露出些平日的和煦,轻轻摇摇头…随后见苏泽更加的疑惑。
他凝思片刻后,淡笑道:
“只是想问,最近不见萧师妹再过来…她是已经回北方了吗?”
郑耀成的心里,其实对萧宝颖已经回了北方…有了一定的猜测。
他不清楚苏泽…和对方之间的关系,这件事他也没问过谭世仲。
大会上和她同台,初见她时便感觉惊为天人,有种说不出的爱慕。
可对方却只以礼节待他,哪怕在大会上,他主动出手帮忙解决宵小。
大会一别,他有向师父说过对其的爱慕之情,可并没有换来结果。
没有得到师父的准许…
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但没曾想,第三天萧宝颖却来了武馆。
可对方身边却多了个男子,二人虽没有亲近,却又并非像有距离。
萧宝颖依旧以礼相待,谨记师父的教诲,他忍住了追出去的心思。
返回武馆询问师父,才得知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多了半个师弟。
那日苏泽呛了他半句,他权当没有听到,也没有必要跟他去计较。
可每次见到苏泽,郑耀成都会忍不住想到萧宝颖,有一些难忘。
这次询问…是下意识行为,郑耀成已经感觉到不妥,但话已出口!
果然…见苏泽点头,郑耀成在心里叹口气,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大师兄,我先进去了。”
见郑耀成不再问了,苏泽有一些疑惑,不过还是直接淡淡说了一句。
对方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很明显,苏泽也并不想和对方起什么冲突。
除了没有任何的好处外…也不利于自己武馆的生活,他还是寄人篱下的状态,凡事并不能太过狂傲。
所幸对方并没有问什么出格的问题,也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
走进正堂,被郑耀成提出引子…萧宝颖的身影便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苏泽决定,今天还是要打电话试试,万一对方真的回来了呢。
“走吧!”
快步走出电话房,苏泽在心里叹口气,很快走到梅记赓的身旁。
“嗯。”
梅记赓淡淡的点点头,瞥了眼苏泽的手腕,很快收回目光抬起脚。
“诶…”
见突然间往前跑步的梅记赓,苏泽到嘴边的话停住,连忙追了上去。
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鱼档阿强把脚踏三轮车小小的改装了下。
苏泽还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萧宝颖的电话依旧是打不通。
梅记赓一天比一天速度更快,苏泽一复一日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苏泽原以为,他可以赚够钱还给萧宝颖,直到有一天上午的到来。
“嘟嘟…嘟…嘟嘟…”
苏泽手上拿着口琴,坐在小院内晒着太阳,练着小白教他的曲子。
他手上拿着一支十孔c调口琴,吹着他比较喜欢的“五百英里”。
温常玉整个人压在躺椅上,紧闭双眸面对头顶的暖阳,随着耳边舒缓的调调,胖胖的手指在空中挥舞。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武馆已经一个月了,他却什么都还没想起。
吹着离家500里,苏泽有一些想家,可也分不清想的是什么。
“嘟嘟…嘟…嘟嘟…”
“阿泽,阿泽!”
口琴声戛然而止,苏泽放下手…抬头看向快步走进小院的阿发。
此时躺椅上的温常玉也睁开眼,看了眼不再吹的苏泽,又看向前面。
见阿发有些急迫,苏泽从台阶上站起身,主动抬脚迎向了对方。
“怎么了,阿发师兄。”
听及询问,阿发也已经赶了过来,看向苏泽很快递出手上的东西。
“这个好像是你的信。”
听着他的方言,苏泽不似当初懵懂,抬手接过他递来的信封。
有些疑惑…又突然有些窃喜,苏泽很快低头去看手上不重的平信。
只见白色的信封上,贴着两张邮票,右上角同时写着邮政快件。
下方是到处都有的标记,每个字都在预示着,它经过了千难万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