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陈会长和陈县令聊什么呢。”

两个陈字让方俭咬的稍有些重,而陈嘉鼎则哈哈一笑,顺势言道:“这陈县令不是刚从南京回来吗,所以闲聊两句。”

这个回来一词顺口而出,被陈嘉鼎说的很是自然,听在方俭的耳朵里就自然变了意思。

陈璟,是我们陈家的人。

“哦,莫不成二位有旧?”

陈嘉鼎意味深长的说道:“方知府刚才也说了,陈县令可是咱们广东最年轻的县令,少年才俊啊,我自然是想着认识认识。”

明明之前陈嘉鼎还挑明陈景和的身份是他们陈家之人,而现在却又矢口否认,做出一番云里雾里的姿态却是玩起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

方俭看向一脸茫然的陈景和,心说你小子还挺会演戏,这官场的技能没少学啊,咋就年轻气盛的想着惹是生非呢。

亏得你是陈家之人有陈嘉鼎护着,只要不再碰不该碰的忌讳,那还确能放你一马。

城外的寒暄时间不长,所有人的小心思自然都用在了城内的宴会上。

而这顿饭吃的,可是让包括伍士皐在内的一众广东官员暗自心惊。

“嘉鼎。”

杨士奇端起杯子冲陈嘉鼎遥遥举起:“这两年你在广东可是做的不错,本官此来之前,令尊还特意找到本官,托我此来看看你,不过眼下来看,你已可以独当一面了。”

后者举杯起身,连声不敢后一饮而尽,随后又斟满回敬一个,杨士奇亦是爽快的干杯,给足陈嘉鼎面子。

两人这一来一往,委实令伍士皐等人眼热。

杨士奇何许人?

全大明谁不知道,这位给陈云甫做了十几年秘书的主可是大明政坛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

如今更是摇身一变,马上就要从臣变成君了!

这样的人,竟然对陈嘉鼎那么亲近友善?

伍士皐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方俭,后者微微点了下头。

陈家的力量,恐怕要比想象中还要庞大,不能轻易招惹。

二人只当是杨士奇是在给陈嘉鼎站台撑腰,只有后者心里清楚,这哪里是替自己撑腰,是给陈景和撑腰才对,自己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承荫者而已。

只有让伍士皐等广东官员把自己的陈家想象的强大,那么身为‘陈家之人’出身的陈景和才能相对安全。

因此,底气十足的陈嘉鼎在随后给伍士皐等人敬酒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开始把话题往陈景和身上带。

“我听说陈县令在南京工学的时候,在京交所实习过?”

陈景和全然不懂陈嘉鼎这话都从哪编造出来的,但这种场合,根本不够成熟的他只有顺从的份,便点头默认了下来。

有了这份默认,陈嘉鼎和方俭聊起天来就好说的多。

“方知府,陈县令如此一个年轻才俊,放在东莞一个县做县令,整日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是不是有些屈才,正好广交所现在也缺人,调一下您看怎么样。”

方俭先是一怔,而后眼前一亮。

听到陈嘉鼎提出将陈景和调离东莞,方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开心。

毕竟不管怎么看,留着陈景和继续待在东莞,很可能是个隐患。

而陈嘉鼎主动开口将陈景和调离,明眼人一看就是一种保护的措施,而更重要的是释放出来的态度,陈家,绝不过问不该问的事,不做破坏大局的混蛋。

可陈景和却有些焦急,他想说自己来东莞做县令的任命是陈云甫金口玉言,在心里,陈景和依旧认为陈云甫这么做,就是为了锻炼自己。

包括现在自己查出东莞存在种植售卖芙蓉花的惊天大案。

老爹,是想通过这件惊世骇俗之大案,来磨炼自己。

若是被陈嘉鼎三言两语调离东莞去到劳什子的广交所看股票、搞经济,那自己还怎么磨炼?

“陈”

才开口,那边的方俭已经哈哈笑了起来。

“说实话,陈县令当初带着任命文书来的时候,本官就觉得不合适,如此少年才俊去做县太爷那可不就是大材小用吗。

想想大王,他老人家二十岁的时候都居中央瞰全国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想要更好的识人用人,就该大胆重用。

地方县乡琐事,交给那些上了岁数的守成之辈最是妥当。这样,等本官回了府衙,立马上禀藩台。”

广交所名称虽然是广州股票交易所,但领导权不在广州府,而在布政使司,级别上和广州市舶司一样,是省管衙门。

所以人事任命要布政使司衙门说了才能算,方俭,没这个权力。

陈嘉鼎不耽误事,直言道:“藩台不正好在这呢吗,我去提一嘴。”

“好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有陈会长举荐,那可比我这个知府好使。”方俭吹捧了陈嘉鼎两句,顺道也就把这事给坐瓷实下来。

两人谁都没去关心过陈景和的态度。

一个是广州知府,级别上与广东布政副使同级的从二品大员。

一个是广东工商联会长,手握广交所、广州市舶司、港务局等多个关乎全广东经济发展走向的巨富豪商,论身份地位,确实没必要关心一个小小的地方县令。

除非陈景和自曝家门。

而陈景和能说吗,他不能,因为不能,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嘉鼎、伍士皐、方俭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交谈中,就把自己头上的帽子、屁股下的位子给换掉。

堂堂朝廷的五品县令,转眼间就成了广州股票监管局的副局兼广交所掌簿。

级别没变,权力,应该是大了许多。

毕竟,这是全广东最大的肥缺衙门。

而如此重要的人事变动就在这么三言两语、推杯换盏中完成了。

陈景和看的瞠目结舌。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切身的近距离感受政治,感受专属于权力的游戏。

明明权力是朝廷的,是属于王的权柄。可在地方,陈嘉鼎一个商人就能轻易的让伍士皐、方俭这种朝廷大员做出权力私相授受的逾矩之举!

一时间,陈景和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深深地挫败感把他笼罩。

自打离开南京之后,陈景和发现,他一直都像是个提线木偶般,根本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人生。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两个字就能概括。

权力!

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权力。

什么太子,那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是陈云甫赋予自己先天的一种身份,而这种来自于他人恩舍的身份都是虚幻,只有切实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权力。

纵观整部中国史,自有考据的商代开始到如今的大明朝,太子多了去,能有实权的又有几个。

哪怕号称中国最有权力,绰号常务副皇帝的朱标,其做太子期间,很多事一样要忍气吞声的由着朱元璋去支配。

这一刻,陈景和的心底无限渴望权力。

如果自己有权力的话,就可以去彻查、去揭开广东恶臭难闻的腐败,将眼前这群官僚绳之以法!

在胡思乱想中,宴会结束了,伍士皐等官员都等着陪同杨士奇离开,后者却点了陈嘉鼎的名字,说有话要单独说,让伍士皐等人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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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行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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