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这又是从哪蹦出来的新角色?
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
边潇云也有些懵逼,难道自己的判断有错误?
她上下打量张承敏一阵,更加确定对方在撒谎。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家人买的手机,为什么行头依旧那么破烂?这年头谁还用红蓝白胶袋装行李啊,种种外在证据表明,张承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想到这,她断然道:“骗人,撒谎,你还真是个谎话精。”
“好啊,你不承认是吧?我昨晚听见你说中午要见这个什么哥哥,有种的话咱们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这种拜金女在事实面前还有什么话说!”
事情演变至此已经不单单是同学间的小摩擦了。
而是涉及到整个班级向心力,以及学院名声的问题。
如果张承敏真如边潇云所说的那般,在外面找了金主,那么等待她的恐怕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社死”,社会性死亡。
以后在北清大学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恐怕这桩丑事还会影响校方的名声。
反之,结果则全然不同,作为散播谣言罪魁祸首的边潇云,将会受到严格的处罚,系内的批评警告肯定少不了。
张承敏冷冷看着边潇云,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此刻如果再不为自己正名,怕是在学校内待不下去了。
于是她断然道:“好,去就去!”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二哥的电话。
张承武居住在首都国贸附近的千禧大酒店,典型的五星级酒店,靠近cbd区域,装修豪华,硬件设施齐全。
当然,价格也不低,夏青帮他订的标间,一晚上单价一千二,包含早餐。
他还是第一次在京城住如此豪华的酒店,当天晚上便体验了一把娱乐设施,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恒温泳池内好好锻炼了一下身体。
第二天中午时分,提着替小妹买的过冬衣物下楼,准备搭车前往北清大学。
刚出一楼电梯,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富丽堂皇的大堂内。
正是前日还念叨过的杨司音,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装,戴着墨镜,站在前台处,似乎在办理退房手续。
张承武心情不错,上前打招呼道:“杨夫人,又见面了。”
听到这个声音,杨司音惊喜的回过头:“张先生?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您也住在这家酒店?”
“呵呵,我昨天刚入住!”张承武绅士的答道。
随后瞧见前台接待小姐递过来一张黑色银行卡,于是笑着问:“杨夫人准备退房了?”
杨司音点点头:“这次北清大学教职工单人宿舍刚刚落成,邀请我过去小住几天,我也好多年没有回国了,不想在酒店里住着,于是就答应了。”
“是吗?我正好也要去北清见小妹,你如果方便的话就带我一程?”张承武似笑非笑的说。
他本就出来晚了,现在又是午高峰的时间段,拦不拦的到出租车都是个问题。
却不想碰见了杨司音,正好搭一趟顺风车。
话音刚落,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小妹的。
小丫头肯定已经下了课,见自己没到估计等急了。
他冲杨司音抱歉笑笑,拿起手机接通:“小妹咋了?”
杨司音有七八年没有回国了,再次回到家乡望着事态变迁的土地难免感慨良多。
一方面觉得家乡的变化日新月异,经济高速发展令人欣喜,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一方面又不喜欢这片曾经一度令她绝望的土地。
准备办完手头上的事情就离开,但人生就是这么的出乎意料。
在郊区的野生动物园里居然遇见了那个思念许久的人。
女儿!
杨夫人外表美艳,风韵犹存,在男人为主导的商场中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面对政治混乱的沙特更是行事果断,狠辣无情。
是真正的女强人,掌管着一家市值千亿美刀的巨型石油企业,并且个人资产早就突破了百亿规模。
最让人佩服的是,她今年才刚满四十一周岁,在如此年纪就拥有了如此财富地位的人非常稀少,作为女人就更加少了。
唯一不圆满的便是没有后代继承人,这也是时势所逼。
可汗家族在新中东战争中失去了不少年轻才俊,其中就包括她的丈夫托尼可汗,导致她这个女人冲锋在前。
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趟家乡游,居然让她碰上了张承敏这个小丫头。
初见第一面时她还没有认出来,之后在动物园的管理办公室内仔细打量。
这才肯定张承敏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准确的说,是遗弃多年的女儿,因为对方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几乎长的一模一样。
根本用不着验血或者验dna,只稍微对比对比眉眼间便能一目了然。
想当年杨司音还是江东大学英语系的高材生,双十年华,初出茅庐。
第一份工作便在实习期间,被学校推荐给了一家总部在首都的大型企业,经过应聘筛选后,外语专业的她成为了江中分公司总经理的秘书。
本以为凭此能够改变贫困的人生,让家乡的父母过上好生活。
但她却低估了人心的险恶,社会的复杂。
这家公司总部位于首都,是家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旗下的天阶楼盘享誉京城内外。
适逢房企向外扩张的浪潮,这家企业也把目光瞄准了整个东南亚。
所以她这个会英语的秘书就显得尤为重要,经常帮助领导翻译各类外文文件。
甚至还在总部董事长来临时,亲自随同接待,看似前途一片光明。
哪晓得噩梦也随之降临,一次接待完外商的夜晚,在江中国宾第一招待所之内,五六十岁的老董事长迷丨奸丨了当时只有二十多的她。
那个年代不比现在,单亲母亲遍地都是,也没人会因为你单亲而口诛笔伐。
如果事业有成的话,恐怕还会被当作新时代的独立女性赞颂乃至学习。
但那是两千年初期阶段,国人的思想并没有这么开放。
大城市如此,小乡村就更加不用谈了。
因为未婚生子,父母一气之下与杨司音断绝了亲属关系。
罪魁祸首的老董事长又拔吊无情,拍拍屁股回了首都,只把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当做眠花宿柳的对象。
杨司音没办法,只能独自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哪晓得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中分公司因为前景无望被总部裁撤,杨司音这个秘书直接失了业。
幸好老天有眼,她在失业时居然考上了北清大学外语学院的研究生。
这个时候便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留在江中找份工作抚养女儿。
二则是把女儿交给乡下的父母抚养,自己独自前往首都求学,争取获得更好的生存发展机会。
为什么不能把女儿带去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