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探长,我身侧这两人,都是我的警卫,死在他们手上的小鬼子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张廷言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在黄金荣听来这是张廷言赤裸裸地威胁,黄金荣嘴里发苦,帮派实力再强大遇上各方军阀也只能夹着尾巴。
黄金荣当初与皖系军阀卢永祥独子卢小嘉争风吃醋被卢小嘉暴打一顿,当时已是青帮大佬黄金荣连屁都不敢放,无他对方手中有枪。
“张次长有事您吩咐,只要我黄某人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黄金荣将胸脯拍的震天响。
“此事倒也不是难事,鄙人有一位朋友被关在提篮桥监狱,只要黄探长帮我救出这位朋友,我和青帮之间的矛盾一笔勾销”张廷言翘起二郎腿盯着黄金荣说道。
黄金荣知道要从提篮桥监狱捞人出来有多难,“张次长,提篮桥监狱在公共租界,没在法租界,怕是有点难”黄金荣为难地说道。
“黄探长,我一位美国朋友与美国驻沪领事克宁翰相熟,想救出我这位朋友并不难,可我想给黄探长和青帮一个机会。”
“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不敢保证抗日军中有弟兄知道我在上海的遭到青帮羞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黄金荣能听出张廷言语气中威胁的味道。
黄金荣可不会认为张廷言的威胁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知道这些丘八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次长,您息怒我这就想办法”黄金荣连忙劝道。
“黄探长,有钱能使鬼推磨,洋人也不例外,你只要找个替死鬼就行,他们才不会管监狱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张廷言点拨道。
“是、是,张次长您说得对”黄金荣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我这位朋友的名字叫陈庶康,黄探长不要记错了”张廷言提醒道。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记错”黄金荣恭敬地说道。
张廷言摆摆手示意黄金荣退出去,黄金荣轻声退出,带着贺云岚等人离开。
回到府上贺云岚下车感激地对黄金荣说道:“多谢黄叔叔救命之恩。”
黄金荣并未搭理贺云岚,一挥手,几名帮众将贺云岚按在地上,“黄叔叔,你这是要做什么?”贺云岚挣扎着惊疑地望着黄金荣。
“你这次给帮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黄金荣语气冰冷地说道。
“黄叔叔,求您了饶了我吧”贺云岚挣扎着叫喊道。
“断她一条腿”黄金荣对按住贺云岚的帮众吩咐道。
一名身材魁梧地帮众抄起一根铁棍走到贺云岚跟前,将贺云岚小腿摆好,狠狠一铁棍砸在贺云岚的小腿上。
“啊!”贺云岚发出一声惨叫,疼晕过去。
“立马送到医院去救治”黄金荣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小腿已经断掉的贺云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后谁敢违反帮规,就是这个下场”黄金荣冷眼扫视众人,众人皆不敢和黄金荣对视。
将救人的任务交给黄金荣以后,张廷言就让韩其升盯住黄金荣一旦他有任何别的举动就将他解决点。
这几日张廷言将主要精力放在上海至南京这三条国防线的编制上,他甚至带着王虎、蔡准多次赴昆山、常熟实地勘察当地地形。
张廷言结合上一世淞沪会战得失,尽自己最大努力完善国防线,俞及时也经常领着88师参谋们来与张廷言探讨国防线布局,经过夙兴夜寐张廷言大体上完成国防线设计。
这天张廷言收到黄金荣的消息,黄金荣买通提篮桥监狱内监狱长将陈庶康顺利掉包出来,韩其升带人将陈庶康护送至礼查饭店。
张廷言在礼查饭店见到陈庶康,现在的陈庶康看上去比张廷言大不了多少,圆眼镜下的眼神中透露着警惕。
“请坐,鄙人张廷言,对你们没有恶意,相反我们之间说不定还能合作”张廷言亲自给陈庶康倒了一杯茶。
自穿越以来张廷言见到不少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再见名人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激动。
“你是张廷言”陈庶康瞪圆双眼,他没想到救自己出来的竟然是张廷言,他此举究竟何意,是向己方示好,还是有别的意思,陈庶康一时间心思百转。
“陈先生,你现在礼查饭店住下,这里在公共租界,国民党不敢在这里动手”张廷言解释道。
“多谢张副司令救命之恩,我听说您任职国民政府参谋次长一职,要常留在南京,不回东北了”陈庶康问道。
“陈先生,我来南京是为了寻求盟友的,等任务完成我就会返回东北,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还有近二十余万抗日军战士在与关东军作战,我这个副司令不能当逃兵”张廷言冲陈庶康笑着说道。
迎着张廷言的微笑陈庶康心里受到一丝触动,“张副司令,只怕这个盟友不好找”陈庶康对国民政府内部和各方军阀太了解了,他们在抗日上总是顾虑太多,动机不纯。
“距离抗日军最近的军阀是东北军和晋绥军,东北军军心涣散战斗力弱,晋绥军又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日本人态度暧昧,对抗日军帮助有限。”
“反倒是桂系、川系、西北军在抗日问题上态度坚决,不过桂系、川系距离抗日军太远,只能摇旗呐喊,对抗日军没有实质性帮助,西北军虽距离抗日军近,可派系多,实力层次不齐,难称得上是强援”张廷言惆怅地说道。
张廷言原以为来南京能说服常凯申打消不抵抗的念头,与常凯申交谈过之后,张廷言敏锐地意识到在常凯申心中他将中国统一放在第一位,为此不惜牺牲东北利益也在所不惜。
常凯申将《塘沽协定》视为渭水之盟,把自己视为忍辱负重的李世民,而唐军至少与突厥人经过恶战,让突厥人觉得唐军不好招惹,可在长城一线抗战中,中方始终胜少负多。
南京国民政府中有不少主战派,他们或者属于边缘人物,或者抗日动机不纯,就如王填海之流,他们嘴上喊着抗日,实际上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利。
“张副司令,不如我们合作如何”陈庶康说道。
“我们在东北也有力量,只是与抗日军相比还很弱小,不过在宣传动员方面这可是我们的强项”陈庶康见张廷言没有反对接着说道。
对于他们的宣传动员能力张廷言可是深有体会,二次北伐时,得益于他们强大的宣传,常凯申率军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可惜四一二之后,国军就再也没如此得民心。
“陈先生,我和抗日军都愿意与贵方合作”抗日战争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张廷言也愿意和陈庶康合作。
“张副司令,回去之后我就将此事上报,争取我们双方早日建立合作关系”陈庶康高兴地说道。
两人约定好联系方式之后,张廷言派韩其升将陈庶康送走,特工总部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关押到租界的人会被暗中掉包。
半夜张廷言正在熟睡之际听到房门传来急促地敲门声,张廷言手摸到枕头下面的枪,将枪上膛冲门口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