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司令,我既然决定加入抗日军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傅孟真一直严肃的脸上少见地露出微笑。
原本张廷言是想让傅孟真跟自己先待在南京,等过段时间随自己一起返回东北,不过傅孟真自己不愿再待在南京,想先一步赴东北,张廷言只能让特情局安排专人护送傅孟真。
“他真是这么说的?”常凯申冲面前正弓着腰面带恭敬的陈立夫问道。
“委员长,我们混在学生中的特工将张廷言在金陵春内说的话全部记下,几乎一字不差,张廷言言语中对您多有维护”陈立夫接着说道。
“他倒也识趣”常凯申满意地笑着说道。
“委员长,看来张廷言摄于委员长和国民政府之威势,已屈服”陈立夫恭维道。
“他们都说我常凯申任人唯亲,都是无稽之谈,张廷言和我毫无干系,我依旧将他委以重任,距离我和他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天,四天后我要亲耳听到他的承诺”常凯申翘起二郎腿说道。
“这些学生闹了一年了还没闹够吗?这次他们是去张廷言下榻的酒店闹,下次如果去各国使馆,国府的脸往哪搁,我蒋某人的脸往哪搁”常凯申脸色一变拍着桌子说道。
常凯申对这些频繁上街游行示威的学生感到厌烦,他认为这些学生已经被江西方面洗脑,成为江西方面对付国民党和南京国民政府的手段。
“委员长,这些个学生都是些硬骨头,有几个领头的家中父母、长辈是党国要员,职部有时也难以下手”陈立夫为难地说道。
“哼,那就挑出一两个典型,杀鸡儆猴,不然党国威严何在”常凯申不满地盯着陈立夫说道。
“是,是委员长我这就按照您的指示去安排”陈立夫狼狈地应付道。
常凯申又想到最近江西战事不顺,心中感到烦闷,冲陈立夫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陈立夫一缩脖子恭敬地退了出去,常凯申盯着离去的陈立夫,半响才将视线收回,他对陈立夫两兄弟已经失去耐心。
他们两人争权夺利是把好手,可在镇压学生、工人运动上毫无建树,对日情报上也是碌碌无为。
抗日军特情局和军情处给常凯申启发,他认为陈立夫手中的特工总部是缺乏制衡才变得如此懈怠,他授意贺中寒等人在力行社中组建一个特务机构,这个特务机构主要成员都是忠于常凯申的年轻军人,专门从事情报暗杀活动。
常凯申此举可谓一石二鸟,既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又无形中分化陈立夫的权力,让贺中寒等人制约陈立夫。
长春城内,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抗日军司令部房顶、院内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太阳照在上面晃的人眼花。
“司令,您起来的真早”谢科拿着电报走进张做舟屋内。
“你起的不更早嘛”张做舟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棉大衣披上。
张做舟年轻时四处征战落下一身伤,现在年龄大了迷上了太极,每天早上起来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先打完一套太极才休息。
“廷言昨晚发来电报,也不着急,我看司令您休息了就没打扰您”谢科将电报递给张做舟。
张做舟接过电报,“什么廷言他要留在南京,抗日军这二十余万人怎么办,东北抗战事业怎么办”张做舟看到电报里的内容面色数变,惊疑地说道。
“司令,您往后看,起初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廷言早已布置好”谢科笑着说道。
张做舟暂时压下心中的惊疑慢慢向下看,张做舟眉头渐渐舒展,看完后哭笑不得地扬了扬手里的电报“我这老头子可经不住这么吓。”
“司令,廷言在电报里提到,他暂时要滞留在南京一段时间,那位蒋委员长让他主持吴福国防线的设计,设计完后他会在四五月份离开南京返回”谢科说道。
“就怕到时候蒋委员长不放人”张做舟担忧地说道。
“司令,廷言可鬼精鬼精的,他恐怕早就想到办法了”谢科笑着劝道。
“季宽,你这位小老弟有些本事,竟得蒋委员长看中”奇芳阁二楼上李棕仁将桌上茶碗中还带着温热的红色茶汤一饮而尽,放下茶碗抹了把嘴说道。
“德邻,你真是暴殄天物,这可是我托人从云南昆明宝善街弄来的上等普洱,你就这么一口喝了”黄绍竑见李棕仁如同牛饮痛心疾首地说道。
“季宽,我看你是在南京呆久了,把国民政府那帮人的穷讲究学了个干净,我是山猪吃不惯细糠,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一个样”李棕仁豪爽的说道。
李棕仁出生行伍对吃喝没有那么多讲究,“季宽、德邻还是先聊聊张廷言,人都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他张廷言真愿意放弃抗日军副司令,来给常凯申当这个参谋本部的次长”白重禧疑惑地说道。
“健生,此事我也犯迷糊,以我在抗日军里的所见所闻,张廷言对抗日军是有绝对控制权的,张做舟和谢科两人一个不怎么过问军事,另一个主要给张廷言起出谋划策,在抗日军内张廷言绝对是一言九鼎。”
“张廷言这么答应常凯申是有些违反常理,他们俩之间会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交易”黄绍竑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张廷言为什么选择留在南京。
“你们俩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且问你们张庭岩就算不答应他能怎么样,他要是不答应常凯申不知道还有多少手段等着他,与其受那些罪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下来。”
“不过听季宽对张庭延的描述,此人心中颇有沟壑,他答应常凯申很有可能是缓兵之计罢了,先把他哄高兴,瞅准机会在脱离常凯申的掌控”李宗仁见两人犯难忍不住说道。
“可张廷言一旦答应下来,他又有什么办法离开南京,脱离常凯申的掌控,我看现在常凯申恨不得把张廷言绑在他身上”黄绍竑不服气的说道。
“对有张廷言在手中就不怕抗日军不听指挥,等到时机成熟,再对抗日军逐渐分化瓦解,到时候拥有20万大军的抗日军只怕旦夕之间就土崩瓦解。”
“德邻,常凯申此举看似对付张廷言,实际上是对我们杀鸡儆猴,让我们各地军阀看看不听中央号令的下场”白重禧冷笑着说道。
李棕仁、黄绍竑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常凯申将桂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可惜受制于各方牵制迟迟没有动手。
如果看上去强大的抗日军都被常凯申轻松解决,再解决掉江西匪患,说不定还真能压服全国各军阀,整个中国还真成他姓蒋的一个人说了算。
“唇亡齿寒,我们不能让常海凯申就这么把抗日军解决掉,季宽你和张廷言相熟,不如你约个时间我们和他见见,看他做何打算,如果他铁了心投靠常凯申那我们就是敌非友,他要是另有打算说不定我们能助他一臂之力”白重禧说道。
“好我这就联系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个甘于被别人压在身下的人”黄绍竑点头说道。
扬子饭店内,张廷言身旁站着一位打扮成帮佣的人,此人正是特勤局行动二处处长韩其升,自张廷言以真实身份示人后,扬子饭店外多了不少可疑人物,张廷言不好再光明正大地召见韩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