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君,我是怕我们的钱不够买火车票”那位劝他的同伴连忙解释道。
“愚蠢,你只用买距离北京最近的一站就行,我们就在火车上,看谁敢赶我们下去”片山奏斗没好气地说道。
没一会片山奏斗的同伴买来三张车票,三人拿着车票进入车站。
片山奏斗看到张廷言一行人进入头等车厢,暗自将车厢号记下。
上火车坐定后,王虎走到张廷言身边轻声说道:“掌柜的,刚才在来车站的路上我留意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一直到车站。”
“是什么人?”张廷言惊讶的问道,他猜测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被南京政府发现。
“那几个人穿的是小鬼子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昨天和我们在饭店里发生冲突的那伙日本人”王虎说道。
张庭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王虎悄声退下,既然是这几名日本浪人跟踪自己,倒并不用在意,难不成他们还敢追着自己南下不成。
而张廷言也没想到的事,片山奏斗如此大胆,竟然追着自己南下。
张廷言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平原,现在是冬天地里还露出刚收过的小麦的断茬,像一名军人刚理过的寸头一样。
从空中向下看张廷言所乘坐的这列火车像一条黑色的长蛇在田埂上穿行,火车沿津浦铁路一路南下很快过了济南,继续往泰安方向行驶。
张廷言醒来发现窗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坐在对面的杨墨文放下手里的《玩偶之家》,温柔地对张廷言说道:“快8点了,火车已过济南,刚才宋司长来找过你,看你还睡着他就离开了。”
“算了明天再找他吧”张廷言估摸着宋文石恐怕已经休息不好,再将其叫起来。
正当张廷言和杨墨文聊天时,车厢外传来一阵喧哗,张廷言起身推开厢门看到一名身穿制服的铁路职员正拦着三名日本浪人。
“三位先生,你们不是这个车厢里的人不能进来”那名身材高大的铁路职员俯视着片山奏斗三人说道。
“混蛋我们上错车了,也不可以吗”片山奏斗恼羞成怒的说道。
片山奏斗三人只买了一张短程车票,这个时候铁路管理相对混乱,没人发现他们三人的逃票行为,逃票这种行为哪怕到了后世也仍然存在。
逃票虽然简单,但是要想接近张廷言所在的头等车厢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头等车厢内坐的多数是达官贵人,因此会有专人守在门口。
片山奏斗三人趁着混乱混进头等车厢,列车主人对头等舱内的乘客都了熟于心,见到片山奏斗三人原以为是新上来的乘客,但看到三人鬼鬼祟祟到处打探,就清楚这三人不是头等车厢的乘客。
民国时期除头等车厢是相通的,其他车厢基本一节节单独分开的,想重新换火车就得等火车停靠下一站后才能换车厢。
张廷言一眼认出片山奏斗三人,这是一旁的王虎、蔡准也从车厢内出来看到片山奏斗三人。
张廷言猜测这三人恐怕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张廷言走到王虎、蔡准跟前低声吩咐几句后,自己独自走向头等车厢和餐厅车厢的交接处。
片山奏斗见张廷言撇开蔡准、王虎一个人往餐厅车厢,一把推开那名身材高大的列车员,三人朝张廷言所去的方向追去。
那名身材高大的列车员见片山奏斗三人朝张廷言的方向追去,在原地站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
张廷言撇了一眼追过来的片山奏斗面露冷笑,他拉开舱门进入两个车厢的连接处片山奏斗三人也跟着进去,身后王虎快步跟上。
片山奏斗将厢门拉开,三人鱼贯而入,只见张廷言面朝自己而立。
“哼,我要用你的血来洗刷你在六国饭店里对我的羞辱”片山奏斗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片山奏斗话音刚落身后厢门突然被拉开,一只大脚从外面伸进来,正好踹在片山奏斗身边一名日本浪人后腰,那名日本浪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腰间传来,整个人被踹飞起来。
火车两厢连接处本就狭窄,那名被踹飞的日本浪人脸撞到坚硬的车厢上鼻血直流,牙齿碎了一地。
开门踹人的正是王虎,就在王虎踹人时,对面张廷言也动了,张廷言上前一步抓住片山奏斗还没来得及抽刀的手,向前一拽,右手一记肘击砸在片山奏斗脸上。
片山奏斗只觉得脑袋里被塞进十几个锣,同时奏响,脆弱的鼻梁差点被张廷言砸进面内。
还没等片山奏斗反应过来,张廷言撩起右脚,一记鞭腿踢到片山奏斗两腿之间,**传来的疼痛险些让片山奏斗晕厥。
强烈的痛感让片山奏斗痛苦的蜷缩起来像一只虾,张廷言一记横踢踹在他左脑,片山奏斗的头部撞在车厢上发出咚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
仅剩的一名日本浪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片山奏斗和另一名同伴心里直发虚,看到在微弱灯光下映衬着张廷言那张冷峻的面容,如同魔鬼一般。
那名日本浪人咬着牙,嘶吼着要抽刀时,王虎从后一记扫堂腿腿将他放倒在地,张廷言上前一脚跺在他手上,“咔嚓”手指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啊”被踩中的日本浪人痛苦的嚎叫着,王虎从后一脚踢中他后脑,那名日本浪人瞬间晕厥过去。
车厢门外正赶来的那名铁路职员隔着玻璃见到眼前这一幕,吓的呆立当场。
张廷言和王虎从地上割捡起一把日日本武士刀对着躺在地上的三人心脏部位各刺两刀,鲜血顺着伤口淌满地板。
张廷言一把拉开车门,刺骨的寒风瞬间涌入车厢,张廷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虎子,你我搭个手把他们都扔下去”张廷言说道。
说完后张廷言和王虎二人一人抬胳膊一人抬脚,将片山奏斗三人的尸体依次从大开着的车门扔出。
恐怕令张廷言没想到的是片山奏斗的尸体被扔出后,正好挂在火车上,一直到第2天火车进入江苏境内才被发现。
只是片山奏斗的腿挂在火车上,脑袋和躯干一直被拖行,被发现时片山奏斗的脑袋已经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来是何人,只能根据所穿的服饰判定是一名日本人,加上他的尸首无人认领,就被铁路部门当做交通事故处理。
解决完三名日本浪人后,王虎关上车门张廷言看到厢门对面已被吓得浑身发软的那名铁路职员。
张廷言打开厢门,见他手足无措于是安慰道:“刚才你什么都没看见,找点水去将里面的鲜血擦干净。”
那名铁路职员如捣蒜般点头,转身去找水清理车厢,张廷言与王虎回到车厢内。
当张廷言推开厢门坐在软卧的床上看书的杨墨文吸了吸鼻子问道:“廷言你杀人了。”
张廷言先是一愣,而后莞尔一笑,边解着衣扣边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忘了,我也是上过战场的,我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杨墨文坐直身子笑着说道。
“宰了三个小鬼子,是昨天和我们在六国饭店里发生冲突的那三个,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知死活的追到火车上”张廷言说着将卧铺上叠好的被子抖散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