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够轻了,要不你来!”喘着粗气的云昭道.
“我来就我来!”
紧接着云昭哎呀一声,却是被红娘子抱着了腰一扳一扭,两个顿时翻了个个儿.帐内顿时异声再起.云昭的笑声不时传来.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大床终于平静下来,只余下了喘息之声,半晌,喘息之声渐平,一支白如皓玉的手腕伸了出来,撩开帐幔,红娘子的脑袋伸了出来,紧接着,云昭的脑袋从红娘子的头上也伸了出来,两人一齐看着仍在熟睡的儿子.
“这小子可真乖,知道爹妈正在行那敦伦之礼,睡得恁熟.好儿子,乖儿子,赶明儿送你一样好礼物!”云昭摇头晃脑地赞道.
下头的红娘子却是娇羞难当,一拱身子,云昭又是一声惨叫跌了回去,又怕惊着了儿子,这声音只好闷在喉咙之中.
红娘子一下子也缩了回来,看着光溜溜躺在床上的两人,赶紧扯过一床被子,将两人盖了起来.两腿绞着云昭的双腿,将头倚在云昭的胸上,一根手指在他的胸前划来划去,”先前你说给儿子取好了名字,叫什么呀,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云昭拍着对方的香肩,”我想好了,咱们的儿子就叫允文!”
“允文?这名字听起来不错,就是不够霸气.”
“你叫燕妙妙,名字就很霸气么?”云昭哈的一笑,闭上眼睛,刚刚一阵子,的确累得狠了.少顷,居然响起了鼾声,竟然睡着了.
趴在云昭身上,红娘子还在翻来覆去的念叼着,允文允文!渐渐的也迷糊了过去.
这一觉,云昭睡得极香,也只有在家里,他才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一旦踏上战场,昔日在战场之上养成的习惯便立刻回来了,稍有风吹草动,立马清醒无比,想睡个囫囵觉,却是极难的.
正自睡得极香之时,胳膊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下子睁开眼睛,却看见红娘子正圆睁双目,瞪着自己.
“妙妙,你干嘛呢?”
“我想起来了,允文允武是不是?”
“是啊,你也猜出来了?看不出啊!”云昭笑道.
“你给我们的儿子取名叫允文,是不是准备把允武这个名字留给雅尔丹以后生的儿子?”红娘子瞪起了眼睛问道.
云昭不由愕然,看着云昭的模样,红娘子怒道:”不行,允文没有允武霸气,我的儿子要叫允武!”
云昭哭笑不得,拍拍红娘子的脑袋,”你个傻瓜,我说叫允文就叫允文,要是不懂,明天找个人问便好了!现在,睡觉!”一个翻身,长胳膊一伸,将红娘子揽死死死的,扳在了床上,一条大长腿架在对方身上,又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云昭一大早起来便出了门,姚谦万元却被红娘子请进了门,昨天云昭的一翻话,让红娘子一直不得其解.
“姚先生,万叔,云昭给儿子取名叫允文,允文允武,云昭一定是想将允武留给雅尔丹的儿子,我不情愿,云昭却骂我是傻瓜,要我自找人去问,我在兴灵除了二位,也没有什么朋友,便想问问二老,云昭这是个什么意思?”红娘子给两人倒上茶,问道.
姚谦正蹲在小床边看着小家伙,”气色不错,挺好的,小家伙越长越健壮了,允文允武,他是老大,自然该叫允文.这有什么问题么”
万元却嗬嗬地笑了起来,”丫头,你的确该骂,云昭的这一片深意你是没有想明白啊!”
“取个名字而已,能有什么深意?”红娘子撇撇嘴,”说不定他就是随口这么一取,说想了很久,只是讨我喜欢而已.”
“丫头,关起门来说话,咱们也不必避讳,别看现在兴灵呆着一个小皇帝,但是一旦云昭灭了南朝,这个小皇帝便也坐到头了,到时候云昭便是新一代帝国的开国之皇,马上打天下,但治天下却不能靠战马与利刀了.文治武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万元笑咪咪地道.
姚谦惊愕地道:”万公,你的意思是说,云昭这便是许下了这小家伙将来的太子之位.”
“自然,不说允文是长子,便说雅尔丹的蒙人身份,也不可能让她将来的儿子坐上这个位置,允武这个名字留给雅尔丹的儿子,让他替允文守卫天下,便是这个意思了.”
听到万元这么一解释,红娘子顿时喜上眉梢,其实现在这个局势已经很清楚了,云昭取得天下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这家伙真坏,就不能跟我说明白吗?”
“这话我们能关起门来悄悄与你说,云昭处在这个位置,却是说不得的,只能意会,不能明言.”万元道,”这事儿你知道便罢,可不能到处说去.”
“我是这么大嘴巴的女人么?”红娘子不满地道:”万叔你也太小瞧人了.”
“你呀,嘴上从来就缺个把门的.”万元笑道.
红娘子哼了一声,低下头,”允文允武,我觉得两个名字都不错,凭什么留一个给雅尔丹,不行,我得抢在她前面再生一个,把允武这个名字也抢过来.”
万元与姚谦两人听了这话,不由相视芫尔,红娘子的性子终究还是没变,所谓江山好改,本性难移便是这个道理了.
看到万元与姚谦两人都笑了起来,红娘子这才省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由满面通红.
“娘娘,如今拨开云雾见晴天,可怜彬州的老秦家却是家破人亡了,娘娘,这一次秦家应当能平反昭雪了吧?”沁娘蹲下来,将炭火拨得更旺了一些,看着秦柔娘道.
搓了搓双手,秦柔娘缓缓地坐了下来,沉吟半晌,摇了摇头,”不妥当啊,当初灭门秦家是苏灿做的,现在我们还需要苏灿坐镇南方,消灭朴德猛,如果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给老秦家平反昭雪,苏灿会怎么想,这不是当众打他脸吗?”
“可是即便不公开平反昭雪,大家不一样心知肚明吗?”沁娘不解地道.
“这不一样.”秦柔娘道:”现在,这事只能做,不能说,只能私下里做,不能公开做.”
“娘娘,这岂不是太委屈老秦家了?”沁娘有些愤愤不平.
“人都死了,委不委屈他们又怎么知道?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人重要.沁娘,你给秦驰秦骋传信,不要捣乱,老老实实的听紫燕的,你告诉他们,为了他们的外甥能平平安安地上位,能将这江山坐得稳稳的,这口气现在就得给我咽下去,特别是秦驰,在江南,见到了苏灿也得给我摆出一张笑脸来.只要我与昊儿在,有他们两兄弟,秦家再一次兴旺发达指日可待,要是他们心胸狭隘误了大事,我饶不了他们.”秦柔娘板着脸道.
“是!”沁娘低头道.
“其实南方的那些地方官也不是不时识务,紫燕告诉我,他们已经在清理秦家庄,便将秦家那些死掉的人一一下葬了,苏灿不是也将大伯以及秦家那些叔伯子侄们的尸体还了回去了吗?该妥协的时候,只能妥协.小不忍则乱大谋!”秦柔娘摆摆手,道.
“娘娘,那当初因为秦老庄主被杀而被苏灿解除武装的那数千秦家子弟呢?他们可都被苏灿拘役着做苦力呢?我听说他们都戴着脚镣给虎卫当牛做马呢!”
“听秦骋说的?”
沁娘低下了头,”是,四少爷昨天不是想进宫了么?他在娘娘面前不敢提这个话,私下里跟我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