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咱们将这些果子都摘了,将汁液都挤出来,然后密封保存,不是一年四季都能用上了?”马友道.
“将军,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将这迎月峰和周边所有的这种果子都摘下来,就那个头,能挤多少汁液出来,估计用个一两次就没了.”
“所以说嘛,我在想怎么办?”马友哼哼道.
旁边一个士兵探过脑袋,看着马友,”马将军,您闷闷不乐半天,就为了这档子事啊?”
听出了这士兵嘴里明显的不屑的语气,马友怒气冲冲地转过头,看着这个将匕首在手中滴溜溜玩得极为娴熟的惫懒家伙,”你有法子?要没法子,我让你脑袋上长满肉包!”
士兵抽抽鼻子,嘿嘿笑道:”将军,我的家乡每到春节过年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活动,据说是一种祭伺吧,村子里的村老们便会取出一坛子油泥,用来在每个人脸上涂上几道,那种油泥便可存放一年之上.”
马友眼睛一亮,”你是说,咱们如果弄出这种油泥,然后将这种汁液挤出来,在用的时候,只需将这种汁液倒一点进去就行了?”
“对,将军,只需不多的一点,便能让油泥完全变色,当初我便看到一坛子油泥只需要倒一小壶墨汁进去,就变得乌漆麻黑了.”
梆的一声,他的脑袋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个爆栗,”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弄这种油泥?”
马友满脸喜色,眼睛又转到叶平身上,叶平立即站了起来,”将军,我知道我该去做什么,我马上带上去采这些果子!”
“聪明!”马友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石磨峰,谢昭大营.被烧得乱七八糟的大营重新修建了起来,谢昭也终于搞清楚了什么魔鬼啊,灌木丛在跑是什么意思.谢广成在望日峰下找到了大量的被丢弃果壳,那些能挤出颜色的小粒果子让谢昭明白了士兵们嘴里的魔鬼是如何来的.而更让谢昭惊心的是,谢广成找到的一副对方丢弃的网床.编织成网床的麻绳内里都含着钢丝,这意味着什么谢昭很清楚.
源头虽然找到了,但跌到谷底的士气却不是一时可以恢复的,谢昭只能偃旗息鼓,派了谢广成领了三千人驻扎在石磨峰,以防这伙征北军再次出山骚扰,但实际效果如何,他自己也无法肯定.只是嘱附谢广成牢守营盘,不要轻易出战,以免再坠入对手圈套,现在谢昭完全明白,他面对的不是一只普通部队,而是征北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支特殊部队,有这样一个尖刺卡在自己的咽喉之上,想想也是极不舒服,只怕自己在豫州的大部分精力都要被这支部队牵扯走了.
怏怏地回到豫州城,正想着如何向老爹汇报这次惨败,谢士林的特使已经从荆州赶到了豫州,召谢昭立即到荆州城.
自己刚刚失败,老爹自然不会未卜先知,只能是因为别的事情,这让谢昭有些惊心.
“出了什么事?”他直截了当地问来者.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贵妃娘娘出事了!”来使模模糊糊地道.
谢昭一听就急眼了,妹妹谢韵秋进宫,成为皇帝的贵妃娘娘,是谢氏极为重要的一步棋,她在深宫之中,怎么会出事了?
谢昭草草安排了一下豫州事务,带上亲卫便直奔荆州.
数天过后,一路风尘的谢昭到了荆州城,来不及洗漱一翻洗去风尘,便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
“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向谢士林行过礼,抬起身来,迫不及待地便问道.
“韵秋的贴身丫头翠屏死了!”谢士林道.
谢昭长出了一口气,”翠屏死了,我还以为是妹妹出啥事了,险些将我吓死!”他拍拍胸膛,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父亲的对面.可是谢士林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惊得跳了起来.
“翠屏是被人杀死的,尸体就吊在你妹妹寝宫正对窗户的一棵树上.你妹妹被吓病了!”
谢昭张大了嘴巴,”那可是皇宫.就算是要杀人,也应当是杀个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如此张扬?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对手就是张扬,这是在示威,也算是一种警告吗?这是我的问题,我应当在韵秋入宫之前给她好好地剖析一翻皇帝后宫的几位妃子的底细的,我错了,只是大致地给她讲了一下.这才导致出了这样的乱子.”谢士林摇头道.
“妹妹得罪了谁,皇后娘娘?”谢昭问道.
“不是,是贤妃!”谢士林摇头苦笑,”如果不是这样一件事,我也还真不了解这个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势力,如此豪的胆色,厉害,这不仅仅是在警告老夫了,也是在赤裸裸地打皇帝的脸啊,看来这个女人手中握有的力量已经足以与皇帝讨价还价了么?”
谢昭沉默片刻,秦柔娘的事情,他自然比妹妹知道得要多得多.
“妹妹是怎么得罪这个女人的?”
“翠屏在她的授意之下打了贤妃身边一个宫女紫燕一耳光,这个紫燕身份也不一般啊,是南方集团雄阔海将军的夫人.”
“她这样做,就不怕皇帝对她有猜忌之意?”
“昭儿,这还用说吗?猜忌早就有了,裂隙已经存在,只不过一个人的实力到了一定的阶段,即便是皇帝也无可奈何的.我来问你,如果皇帝这个时候突然下一个圣旨,要你**,你会怎么做?”
谢昭冷笑,”撕了他的圣旨,然后起兵造反!”
“对啊,看来这个秦柔娘如今便有让皇帝投鼠忌器的本领.”
“父亲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我已经让韵秋的母亲以陪伴病中的韵秋为理由进宫了,她母亲会为韵秋讲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另外,我准备了二份厚礼,一份给贤妃,一份已经派人送往江南给雄阔海,算是表达一下我的歉意了!”
“父亲,这未免会让人认为我们太软弱了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现在不是我们逞强的时候!”谢士林摇摇头,”昔日古人能忍胯下之辱,现在这点子屈辱算什么呢?对方没有动韵秋,已经算是给我们面子了!”
谢昭点点头,”我明白了,父亲,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就常人不能成就之大业.”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在豫州的剿匪怎么样?”谢士**了一个话题.
谢昭面露惭愧之色:”父亲,我打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谢士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父亲,我们面对的不是一到普通的征北军,而是一支装备了远超一般部队装备的特殊作战部队,我们不清楚情况,一头撞上去,吃了大亏!”谢昭道,当下将前些天的战况一五一十地向父亲讲了起来.
听了谢昭的禀报,谢士林亦是有些震惊.”既然如此,你在豫州就不要鲁莽行事,这样一支队伍人数虽然不多,但造成的破坏却不会小,进山剿灭他们得不偿失,那就不理会他们好了,昭儿,你只管封锁各出山要道,将他们锁死在山内即可.人少是他们的优点,但同时又何偿不是他们的缺点,他们注定只能偷袭,游击,而不可能面对面地进行决战,所以将他们封锁在山内,便足以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可是儿子手里的兵力不够啊!”谢昭叫苦道:”这支军队战斗力极强,要将他们锁死,那儿子在豫州就没有兵力作别的事情了.”
“你糊涂!”谢士林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只不过是封锁出山路口而已,何必一定要我谢家军?豫州镇军正面打仗不是他们对手,这筑城修寨,防守土匪他们也做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