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棒槌!”哈里钵怒骂道:”红黑双煞,当年并肩横扫大漠,红煞是红娘子,你知道黑煞是谁?黑煞是云昭啊,听清楚了吗,是云昭.老子居然攻击了红煞,这回乐子闹大了.”
一边的部将亦白了脸,”族长,那怎么办?咱们还要去北地呢,要是让云昭知道我们攻击了红娘子,岂不是,岂不是要收拾我们.”
哈里钵脸上阴睛不定,半晌才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部灭了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记住了,事后将那些马匪也统统做掉!来一个死无对证!”
“明白了,族长!”
敌人的攻势突然更加猛烈了起来,防线已是岌岌可危了,此时,不要说红娘子已经上阵,便连姚谦,也提了一把钢刀冲到了最前边.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荒无人烟的大漠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苍劲之极的号角,随着这一声号角,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一面大旗突然出现在**线上,大旗的身后,一排排全副武装的骑兵骤然涌现,在骑兵的最前方,黑马,黑甲,黑披风,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秀的将领如同离弦之箭,向着战场上急速驶来.而在他的身后,数千骑兵高声呐喊着紧随着黑甲将领冲了过来.
“征北军,万胜!”呐喊之声声震九宵.云字大旗迎风招展.
“征北军,我们的援军到了!”防线之内,所有的士兵高声欢呼,这些最底层的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向大漠深处进军意味着什么,他们只知道服从上级的命令,生死关头,突然看到云字大旗,看到自己的援兵,不由欢喜若狂.
哈里钵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完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出,现在贵为北地统治者的云昭为什么会亲自出现在这大漠深处,看着云昭身后那黑压压的数千骑兵,他手脚冰凉.
已经打了半天的马匪们早已经精疲力竭,此时唯一还能支撑他们的就是对手也已经不行了,肥羊眼看着就已经要吃到嘴里,半路却杀出了程咬金.不需要有人下令,他们已经是一哄而散.
“快跑!”哈里钵终于也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与马匪们四散逃亡不一样的是,他还能聚集起人马,缓缓后退.
但是这支显得极有纪律的部队马上便引起了云昭亲卫营的注意,征北军作战的信条便是先击溃有组织的抵抗,然后再追杀那些逃散的溃兵,哈里钵的本部立马召来了大部分的亲卫营的攻击.
吴凡率队攻击哈里钵,而蒋旭则兴奋地率领着另外一队四处追砍着溃逃的马匪,云昭没有理会这些战斗,摧动乌云踏雪,他直接奔向远处的防线营垒.
“参见都督!”防线之内,所有的士兵都跪了下来,除了红娘子,三眼虎,万锦基等一帮原鹰嘴岩老将.云昭没有说话,骑在马上,冷冷地注视着红娘子,红娘子昂着头,毫不屈服地亦直视着他,只不过眼中泪水打着圈地在转.
半晌,云昭终于叹了一口气,跃下马来.姚谦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手中的钢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此时他才感到全身酸软,拖着蹒跚的步子,他走向了云昭,低声道:”王爷,有话好好说,丫头从来都是一个服软不服硬的性子.”
哈里钵绝望了,看着在四周盘旋往复的征北军,他知道一点希望也没有,踌躇半晌,看着对面的征北军将领手里的钢刀已经高高扬起,他知道,钢刀落下,势如雷霆的攻击便将开始,再不犹豫,他一下子跃下马来,高举着双手跑向对面的征北军:”误会,这是误会,我们是蒙人,是雅尔丹陛下的臣民,这是误会,不要攻击,我们投降!”他大声喊道.
正准备下达攻击命令的吴凡不由一楞,对面跑过来的那个家伙衣甲鲜明,与他衣裳褴缕的部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看就知道是个头,对方不战而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对方叫出了雅乐丹的名字,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不是马匪么?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手.
哈里钵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吴凡的面前.直接就跪了下去,”尊敬的征北军将领,小人是雅尔丹陛下忠心的臣民,这是一个误会.”
吴凡看着他,”你们是公主的部属,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人叫哈里钵,我们接到了陛下的迁移令,率领部族正向北地进发,半路上碰到了这个……”哈里钵结巴起来.吴凡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到了肥羊,便想顺手打劫一把对吧?嘿嘿嘿,你撞到铁板了,你可知道那上面是谁?”
“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是红煞!”哈里钵垂着头道,看样子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对方没有立即痛下杀手,那就有门了.
“既然是迁移,为什么我只看到了战士,而没有看到你的部族?”吴凡厉声道.
“部族离这里有百来十里路,我只带了战士过来.”哈里钵低声道.
吴凡冷笑一声,”滚起来,让你的士兵下马,放下武器,等候处理,哈里钵,雅尔丹公主也来了,马上就会抵达这里,你准备迎接她的怒火吧!”说完这句话,吴凡作了一个手势,一拨马匹,亦自奔向了红娘子的营垒.
这边,哈里钵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手,”下马,放下武器,这是误会,我们不是敌人!”
围着他们的亲卫营看着他们的对手顺从地跃下马匹,放下了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都是松了一口气.
远处,数匹战马驶来,为首的一人正是雅尔丹,看到雅尔丹当真出现,哈里钵总算是安下心来,这一下子,老命算是保住了.
连滚带爬地奔到了驶近的雅尔丹马前,”陛下,陛下,臣哈里钵接陛下令,正准备迁往北地.”
雅尔丹跃下马来,看了一眼附近,冰雪聪明的她立刻便明白了哈里钵在这之前干了什么,看着哈里钵,一下子怒从心起,提起手里的马鞭,没头没脑地便抽了下去.
哈里钵的脸上,身上旋即起了一条条血痕,但此人倒也硬郎,硬生生地跪在那里,挺直了身子,迎接着雅尔丹的怒火.
一边的亲卫营士兵倒是看得傻了,一直以来,雅尔丹给他们的映象都是雍容大度,娇娇怯怯,想不到发起怒来便如同一只母老虎一般,身材高大的哈里钵跪在那里被她狂揍,居然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而被包围着的那些蒙族士兵,此时更是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上,连眼都不敢抬了.
新晋的皇贵妃谢韵秋姿色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亦是上上之姿,父亲又是蜀地之主,说白了就是蜀地的土皇帝,这样一个从小便娇宠惯了的世家小姐脾气自然也好不得那里去.蜀兵算得上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出蜀的,他们出来是挽救大越命运的,谢韵秋就是这样认为的,不管是样貌,还是家世,还是对谢家与大越李家之间的渊源,谢韵秋都认为自己一入后宫,便必然是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物,但入宫数月,现实却与她的想象有很大的差别.
也不是说李逍便冷落了她,十天之中,李逍总有二三天会来她的永寿宫安歇.但这恰恰是谢韵秋最为不忿的地方,皇后娘娘自己是不敢与她相争的,但皇后娘娘是个瘫子,别说伺候皇帝了,只怕连最基本的鱼**欢都不可能,每日皇帝下朝之后,也都是只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与娘娘说一会子话,偶尔留在那里吃一顿饭,便会去其它妃子处就寝.李逍的后宫比起大越历任皇帝来说,少得不能再少了,除了皇后娘娘,有名份有位份的便只余了三个,两个皇贵妃谢韵秋与闵怜儿,再就是贤妃秦柔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