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近距离观摩这样的战斗，那可是难得的宝贵经验。

如果能够从中有所领悟，那真的是终身受益。

段天笑道：“明日一战，我虽然有信心不败，但是是否能全身而退，我却也没把握，我曾经有过弟子，也有不少后代，但是却无一人能够承我传承，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如今你我投缘，我便携你一程，至于你是否能领悟，能走多远，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顾晨真心道谢：“谢谢前辈。”

段天笑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我这人年纪大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再说了，你可是绝顶的医生，说不得明天我还得靠你来救我性命呢。”

顾晨笑道：“前辈如若有需，我定然全力以赴。”

段天呵呵笑道：“现在时间还早，肚子有点饿了，可是不想吃罐头，咱们搞点野味烤着吃吧，反正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

段天作为一位一百二十多岁的老人家，而且还对顾晨有授艺、提携之情，顾晨对他内心自然是充满尊敬，闻言笑道：“那你休息下，我去打点野味。”

“这个地方充满了血腥味，影响心情，换个地方。”

“好！”

顾晨收拾好行囊，两人转移到了一个地方，并且在路途中顺手打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

顾晨在旁边的小溪中将野鸡和野兔都收拾好，然后生起火堆，开始烤肉，烤肉的同时，他又另外生了一堆火，将采集的一些野菜，加了一些罐头肉，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汤。

“厨艺不错，看来平时没少练啊。”

顾晨笑着回答：“我小时候也是在师门，在山上长大的，抓野味烧烤，摘野菜什么的，都熟得很。”

段天笑呵呵的问道：“你有不少钱吧？”

顾晨没想到段天忽然问到这个，毫不犹豫的坦然回答：“算是吧，在哈马特呆了三年，给那边的军阀，贵族治病，又因为被人要挟啊什么的杀了一些人，总归是得了不少，算不上特别富豪，不过也不差钱就是了。”

段天饶有兴致的盯着顾晨：“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平价卖药的？”

顾晨笑道：“我本身也不缺钱，钱对于我来说，差不多就是一个数字，没必要为一串和生活无关的数字去做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吧，卖便宜点，其实我也赚得不少啊，一瓶药能赚30来块，也不少了，我现在每天的进账，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呢。”

段天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知足常乐，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做自己的主人，挺好。”

左右都是闲聊，顾晨也忍不住想段天打听起修行的事情，毕竟段天可是最接近长生境的几个人之一，再加上他的年岁，见识阅历，他根本就是一个宝库。

“前辈，我听说你咱们夏国最接近长生境的修行者，能和我说说，这个长生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段天呵呵笑道：“我这不也没摸着进去的门吗，我来谈论这个，好像有点盲人摸象的意思啊。”

顾晨笑道：“前辈你可谦虚了，你要是都不知道，那又还有谁知道，总不可能，这长生境就是一个传说吧？”

段天伸手捋了捋胡子，脸色有着一瞬间的犹豫：“长生境，应该是确实存在的……我见过。”

顾晨眼睛陡然睁大了，表情震惊的看着段天：“前辈，你见过长生境的修行者？”

段天眼光闪过几分追忆：“应该是。”

顾晨表情有些疑惑：“应该？前辈你也不确定吗？”

段天颔首：“我问过，他没正面回答我，但是我亲眼看到他一步步走到空中，跨越悬崖之间的沟壑，飘然远去。”

顾晨眼光兴奋的盯着段天：“前辈，你的意思是，没有任何外力，御空飞行？”

段天颔首：“那应该算是飞吧，他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前行，但是全部都是踩在空中，动作看起来很自然，和我们常人走路一般，但是每一步跨出，都是老远的距离，只是几步的动作，他就横跨了几百米宽的天堑沟壑，消失在了远处。”

顾晨震惊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们有过交流吗？”

段天回忆道：“大约十多年前吧，我曾经去太山孤峰修行，我在那呆了一段时间，某日我忽有所悟，然后引发灵气潮汐，动静骇人，等我完成领悟，却忽然发现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静静的看着我。”

段天眼光中多了两分兴奋：“那时候我的实力虽然比现在略差，却也相差不多，感知力自然是无比惊人的，而且我当时在安静的修行，没有任何干扰，感知自然更是清晰，可是我却完全没感知到这个人是怎么来的……”

“当时，他就站在我前方十来米的地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把刚刚睁眼的我吓了一大跳……”

“我当时询问他是谁，他回答我他是凑巧路过，感应到这里的灵气潮汐，所以就过来看看。”

“当时我是处于一座孤峰之上，那孤峰地处偏僻，最重要的悬崖峭壁，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修行者，没有宗师的实力，也很难上去，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似乎并不想和我多谈，只是恭喜我有所领悟，实力再进一步，还说我只要子再来这么两次领悟，或许就能摸到天道规则，跨入新的境界。”

“我一听，顿时就惊了，再次询问他所说的新境界是长生境吗，天道规则又是什么，他却只是笑笑，然后径直凌空离开，我询问他是长生境吗，他就回答了我一句‘天道，就是世间万物产生到消亡的规则，唯有了解，融入，成为规则，你才能打破规则……朋友，有缘再见’，然后就消失在了远方。”

段天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和遗憾：“我的实力原本已经差不多站在世界的巅峰，心中还是颇为傲气的，可是在那一刻，我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面对着一位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大侠……”

顾晨听着段天的讲述，心中想象着当时的画面，一时间也是满心向往，心潮澎湃。

这个忽然出现的中年男人，能够凌空而飞，在普通人眼里，那已经是仙人一般的存在了吧。

从修行者的身份来理解，这个中年男人显然是更高层次的操控天地灵气，从而达到了飞行的效果。

长生境！

传说中能够凌空飞行，能够拥有漫长生命的长生境！

“天道，就是世间万物产生到消亡的规则，唯有了解，融入，成为规则，你才能打破规则。”

这句话应该便是那位长生者对段天的指点吧。

顾晨虽然现在并不理解这一点，但是却牢牢的记下了这一段话。

这可是来自于一位长生者的指点，是一位过来人的指点，这样的经历，万中无一！

世人皆慕仙，可是又有几人见过仙？

“前辈，那你对他所说的话，有什么领悟吗？”

话是同样一句话，但是对于不同阶段的人，领悟肯定不同。

夏虫不可语冰的道理，顾晨还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