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万无一失后,花月浓就给那人回复私信,通知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而那人也回复:出于安全考虑,时间必须变动,但客户定的时间不会改变,三天之内不定时会有联络人造访,花月浓只要留在屋里等候就好。
于是花月浓窝在这栋别墅里**,今天是第三天,她担心杀手大哥不来,就站在阳台上张望,无意间发现我的身影——整条马路只有我一个人,四处张望又鬼鬼祟祟,她当即留心上了。
后来又看到我助跑两步翻墙而入,那矫健的身手,那飘逸的动作,那飒爽的英姿,还有那谨慎的行踪,除了杀手大哥还有别人么?当时花月浓的心如小鹿乱撞,目不转睛盯着看,她看出我在找人可绕了一圈有种要走的意思,便匆匆忙下楼开车,用自以为很神秘的对话引到家里来,却没想到搞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解释完误会,花月浓用祈求的目光看我:“大哥,我说的全是真的!”
“好。”解开束缚了手脚的残破上衣,我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扔给她:“来,登陆那个论坛,找出私信记录给我看。”
“哦。”花月浓噘起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熟练在电脑上敲打着,几分钟过后,她把屏幕转过来:“看吧。”
与她说的一样,时间也都吻合,就连她给其他帖子的回复记录也可以看到,看来这还真是一场误会。对她没了戒备,我又看了一遍那些私信,嘻嘻,其实我对杀手也挺好奇的。
指着她填写的信息,我打趣道:“你登记的可真够详尽啊!就连我都能看出这是假的,你还想骗杀手?花月浓,女孩名字习在性别栏里填着男,就这智商,啧啧,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花月浓一副抓狂的模样:“我只想搞乱这个资料,谁想到那么多啊!”
“孩子,杀手很谨慎,看出你在作假一定不会来,醒醒吧,我走了!”
我正套衣服,花月浓揪住我的裤袋恳求:“陪我一起等行吗?”
我嘲笑道:“你是想等不来杀手就求我帮忙吧?”
花月浓腼腆的笑,看上去还挺青涩的:“大哥,你这么厉害就帮帮我呗,我也不杀他了,你就帮我揍他一顿行吗?”
眼珠子一转,我计上心来:“是个好主意,揍一顿给多少钱?”
“只要我有!”
轻佻的捏捏花月浓的下巴:“好说,这段时间正缺钱,我先回去安顿下朋友,你就在这里等我,过几天等她们玩高兴了,我帮你痛打负心汉,赚笔钱就开溜。”
花月浓不松手:“你陪我一起等等嘛!要是杀手不来就算了,要是来,我还得取消订单,有你在也安全点,不然杀手赚不到钱,恼羞成怒把我杀了怎么办?”
“放心吧,杀手的素质很高,我在场反而危险,人家会杀我灭口,懂不?乖,松手”灭口我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灭口?”粗鲁的将花月浓推开,我打开衣柜找出一件上衣扔给她:“穿上跟我走,作吧!你他吗早晚把自己作死!”
花月浓还白痴的问问:“怎么了?”
“别废话,快点穿上衣服走!”我怒道:“啥也不懂就别他吗瞎折腾,不知天高地厚。”花月浓还没意识到危急,被我说了几句居然有掉眼泪的趋势,气得我按着她脖子往上衣里钻:“你自己想想,为什么要资料?就是准备先调查一番再派人接触,可你的资料是假,他们查不到就会起疑心,你给的见面地点又有丨警丨察背景,他们绝对会怀疑你是丨警丨察钓鱼!”
花月浓的脸色刷白,喃喃道:“可我没联系过丨警丨察啊,他们是不是见我正常就不动手了?”
“有可能,但我更相信是确定没有丨警丨察后杀你灭口,因为你太傻了,傻到会告诉丨警丨察,你怎么找的杀手。”穿好衣服,我拉着她准备出门:“别不承认,我啥也没干就被你牵进来,这就是你的本事!”
轻轻拉开门,探头后走廊里没有人影,正要下楼,耳朵轻动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砂砾摩擦的动静,我心中一沉,来了!没猜错,果然要杀她灭口。
其实我现在很紧张。****这种玩意都是听过没见过,同样的,我现在也在**幻想,担心杀手拿着加了消音器的枪,担心别墅外面的制高点趴满了狙击手,即便今天侥幸逃脱,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睡觉时屋子炸了,走在街上被人打黑枪。越想越害怕,都有了举手投降的冲动。
单凭一个脚步声并不能说明一切,也许他真是来找花月浓做生意的。毕竟人家是杀手,调查一番就能查出花月浓目的,可我不敢赌,总不能现在出去问他:哥们,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找人的。
看向花月浓的目光带着怒火,我捂住她的嘴在耳边小声说:“有人正上楼,你听我的,现在站到墙角里发出一点声音把他引过来,门一开我就动手抓人,不会让他伤害你。”
花月浓拼命的摇头,始终不肯当诱饵,我只好劝道:“放心,有我在保证不让你受伤,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咱俩都会死在这里,你要是还不答应,我就打晕你独自逃跑。”
这样一说,花月浓居然紧抓着我的裤头不松开,我摸摸她的头。露出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终于让她安下心,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声音打颤的说:“谁谁谁谁在哪?”
这不是完美的吸引人的声音,可以见她的智商已经是超水准发挥了,我以为她要喊:拜托,求求你别杀我,我家的钱可以全给你。
卧室门开着一条缝,她的声音传了出去,我站在门后耳朵贴墙,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更加轻微可距离更近。
走廊铺着地毯,他已经踩在上面,我不断揣测着他的动作,模拟出一套套应对方案。不着边际的幻想着,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杀手在这里停下,只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难不成隔着门开枪?
还没等我想个明白,黑色的木门狠狠的挤了过来。头磕的酸胀,情不自禁就闷哼一声,紧接着脑中炸响,额头的位置好像有火在灼烧,我心头狂震,竭力的歪头,耳边划过一刀冰凉,还没从门里挤出来,眼前又是一道寒锋闪过,直朝着呆立在墙角的花月浓飞去。
下意识,纯粹是条件反射,我伸手将那寒锋抓住,左手顿时血流如注,鲜红染尽了锋利细长的刀片。这种刀片又细又锋利,不知叫什么。
此时,花月浓终于回过神,一直尖叫个不停,而我半个身子闪出去,木门被拉起一点距离又狠狠砸下,门把手砸的右手的骨头快要断掉。尼玛,杀手就能欺负人?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我从门里闪出,他已经向楼下匆匆逃去,我一步蹿出准备追,又是一刀片飞来,这一次没躲开,直插进了肩上,疼得我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