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这多不好意思?”
勾彩凤是真有点难为情,一个月六百,连吃带拿的,薪水相当于翻倍了。
对她而言,两顿饭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儿,工资不低了,还不影响别的事儿。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就行。”
“小田,都说你有本事,能给俺婆婆治一治吗?这些年,俺家里也攒了点钱。”勾彩凤又问。
“我看看吧,也不是啥病都能治。”
牛小田没敢大包大揽,毕竟老人的半身不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凤啊!你死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牛婆婆的喊声,牛小田不由皱眉,这老太太,说话咋这么难听啊?
“娘,俺就来!”勾彩凤叹口气,“小田,最近她不知道咋了,张口闭口就骂人,还特别难听。”
“我进去瞧瞧!”
牛小田跟着勾彩凤,走进屋里,牛婆婆正穿着一只绣花鞋,坐在床边,身体却斜靠在厚厚摞起的被子上。
半边脸是歪的,嘴巴当然也是歪的,却不耽误骂人。
“不守妇道的娘们儿,是不是又想去偷人养汉?也不知道磕碜,糟烂的货,呸!”
一条长长的口水吐过来,拔丝的那种,居然直接吐到了房门上,这得练习多久,才能有这么远的射程。
“娘,这是咋说话呢,俺一直在家里。”勾彩凤躲过口水,委屈的眼泪打转转。
牛小田愣住了,情况很复杂,老太太疑心这么重,谁敢雇用她家的媳妇?
不对!
牛小田忽然看见,牛婆婆的印堂处是黑色的,眼窝也是黑的,眼白中还有赤色,这是中邪的标志,已经被控制了。
人老体弱,加上容易胡思乱想,确实非常有利于邪物入侵。
“嫂子,给我找根针。”牛小田低声吩咐。
“好!”
勾彩凤答应一声,立刻爬上炕,而此时,牛婆婆那不在一条线上的目光,却锁定了牛小田,歪斜的嘴角上,竟然挂起了一丝冷笑。
突然,牛婆婆好使的左手,伸到了被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剪刀,猛地朝着牛小田抛了过来。
卧槽,居然先下手为强!
牛小田急忙往上跳,剪刀擦着裤裆飞过去,有凉风呼地灌进来,低头一看,好在裤子没破。
好险,重要零件差点给废了!
眼前如果不是半残废的老太太,牛小田非得揪住她暴打一顿不可,实在太可恶了!
勾彩凤回头看到这一幕,也惊得目瞪口呆,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婆婆一把揪住了裤腰带,居然一时间无法挣脱开。
“牛小田,快滚,滚犊子!”牛婆婆骂的唾沫星子乱飞。
“娘,小田是客人,你咋谁都骂。”
勾彩凤颇有些难为情,然而,更难为情的事情发生了,腰带被扯开了,裤子正在往下掉,急忙用一只手死死拉住。
“彩凤嫂子,针在哪里?”牛小田着急问。
“炕角的箱子!”
牛小田纵身直接跳上炕,打开炕角的小木箱子,快速一通猛翻,找到了一根闪亮的缝衣针。
此时,牛婆婆还在边骂边打,疼得勾彩凤眼窝里泪水直打转。
手握钢针,牛小田两步奔到牛婆婆跟前,瞄准花白头发的正中,唰的一下,将钢针插进头顶的百会穴。
牛婆婆的表情凝固了,坚强抬起的左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几秒钟后,牛婆婆恍然大梦初醒,没事儿人似的,笑着打招呼:“是小田来了!吃饭了没?”
忽然看见炕上的儿媳妇,正在系腰带,又不解问:“凤,裤子咋掉了,你这是弄啥啊?没看到小田在这儿呢。”
“娘,刚刚被你给扯掉的,丢死人了。”勾彩凤涨红着脸不满抗议。
“俺咋不记得?”
“不光打俺,你还骂小田。”
“凤,你到底说的是啥?”
“头上那根针还在呢!”
勾彩凤气哼哼拿过圆镜子,牛婆婆连忙缩着脖子照。
“嫂子,千万别动那根针,等我回来再说。”
牛小田叮嘱一句,转身跑了出去,怒气冲天在房前屋后展开了搜索。
当进入牛棚之时,就看见一个土黄色的影子,快到如同一道闪电,从上方的横梁一跃而下,钻过缝隙,消失在当场。
牛小田急忙转身出来,土黄色影子早就不见了,气得朝着奔走的方向,扔了好几块石头。
基本看清了,就是一只品相极佳的黄鼠狼,早成精了。
它正躲在牛棚里作法,控制屋内的牛婆婆,做出各种不堪的举动,牛小田插入头顶的钢针,阻断了它的法术施行。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给小田爷爷对着干,一定抓到这个畜生,剥皮开膛,然而扔了喂狗!
气咻咻的牛小田,回到屋内,勾彩凤已经扶着婆婆躺下了,老太太身心疲惫,眨眼的功夫,已经睡着了。
牛小田上前,把插在头顶的钢针拔下来,交给了勾彩凤。
“小田,俺婆婆她到底咋了?”勾彩凤心有余悸,低声问。
“没啥,就是被黄皮子给迷了,这畜生跑得太快了,刚才没抓到。”
啊?
但想想这几天,婆婆情绪一直不对,勾彩凤相信了牛小田的说法,担忧地问:“黄皮子会不会再来?这可咋办?”
“晚上去我家里,给你一道避妖符,贴在门上,它就不敢靠近了。”
“好,俺一定去。”勾彩凤点头,又问:“她这半身不遂的毛病,能治吗?”
“暂时治不了,没有药材。”牛小田摇头。
“那等有药材了呢?”
“到时再说!”
勾彩凤不好再问,要给驱妖的钱,牛小田没要。
今晚就去给自己当厨师,这次钱也就免了,牛小田给了她一套家里的钥匙,大摇大摆地告辞离开。
没忘要了一件勾彩凤常穿的衣服,回去给黑子嗅了嗅,让它熟悉上面的味道。
牛小田叮嘱黑子,这个味道的女人来了,不准咬,可以放行,直接进屋。
黑子呜呜地答应着,说来,它是全村最享受的狗,不但吃得好,牛小田也从不用绳子拴住它,可以自由地跑来跑去。
当然,黑子也是牛小田最信任的伙伴之一。
好吧,安悦也算一个。
下午三点半,牛小田接到安悦的电话,让他到村部办公室来一趟,牛小田立刻骑着摩托赶了过去。
村主任办公室里,安悦笑靥如花,心情好得不得了,居然还给牛厂长泡了杯玫瑰花茶。
“姐,这么高兴,是不是家里给定了亲?”牛小田笑着问。
“这事儿不敢想,真要有,也是两地分居,肯定还跟上一个同样货色。”安悦撇撇嘴,从办公桌里,拿出几样东西,推到牛小田跟前。
兴旺山特产品加工厂营业执照!
银行开户证明!
还有个红本本,牛小田打开一看,不由笑逐颜开,厂长委任证书,兴旺集团正式委任牛小田为加工厂厂长。
安悦解释,刚才兴旺集团来人了,送来这些手续,也没停留,掉头又走了。
“姐,给我拍照留念。”
牛小田乐滋滋的将红本本放在胸前,傲气地抬着头,安悦忙拿出手机,笑着拍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