俅垩敏正要挣脱出来,刹那间三人赶到,烈扈蚩一剑砍下他的脑袋,干脆利落。
其余五人,也被顷刻间杀死。
白衣少年脱困而出,依然全神警惕,手中的五品仙剑握得紧紧,蓄势待发。
尧一鸣赶紧施个礼,“道兄,不必紧张,我是山里的散修,来这里历练,降伏了一位魔将,凑巧经过此地。”
白衣少年瞧着尧一鸣,眼神里露出深深的惊诧。这条捆仙索是六品仙器,在这穷乡僻壤已是非常罕见,竟被这个凡人所有。而且,看刚才的情形,这人分明是几人的首领,他定然有厉害的手段,或隐瞒了什么。
烈扈蚩带着烈木虬五人过来,烈木虬到跟前施个大礼,“多谢洪公子!”
原来,五人无意中经过此地,听到打斗声,便过来查看。没想到俅垩敏怕五人来抢夺功劳,便把他们擒住封印。这五人都是凡人,哪里是俅垩敏的对手。
烈扈蚩把自己归顺的事传音给他,当然并没说出文明图的事,只说归顺了洪依。
烈木虬听了,心内默然。仙界争斗重重,祸福相依,烈扈蚩归顺一个人类的凡人,前途未知,也很难说是件坏事。“我与你哥是道友,他的事我自然会鼎力相助,义不容辞。”
白衣少年见尧一鸣并无恶意,稍稍放下心,还礼道:“我叫盛无祸,是宇飞门掌教的第六子,洪兄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说出身份,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毕竟现在拿捏不准眼前这伙人。若他们见宝起意,退一万步,就算被虏去勒索财物,也比被杀人灭口好。
“原来是宇飞门的六少爷,失敬失敬。”
盛无祸尴尬地笑了笑,“我刚刚踏入真仙境,一直想出去历练,又怕父亲大人不准,便悄悄拿了件他的法宝,带上三个随从,来到这里。没想到差点被擒,我还是大意了。”
“出门在外,争斗无穷,一切意外在所难免,我先送你出去,到了上面我们才安全。”
在这地下,盛无祸孤身一人,定然觉得危机重重,草木皆兵,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有送他到地面,他才能解除戒心。
尧一鸣这话的意思,盛无祸怎会听不出来,心中顿时生出佩服感激。
烈扈蚩与烈木虬道个别,叮嘱几句,便与陈万法藏进文明图里。
几人赶紧飞步朝上走,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地面。望着蓝幽幽的天空,盛无祸长长舒口气,似乎
心中踏实了,笑着道:“洪兄胸襟坦荡,让人敬佩。我回去后,定会重谢!”
“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实不相瞒,我住在炎国立州新弓县陈家寨,我与表姐都想进入仙门——”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盛无祸立即点头。“仙门虽好,但里面杀戮不断,争斗重重。尤其是外门弟子,命如草芥,卑微不堪,还不如在民间,反而能活得更长久些!”
尧一鸣正色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人终究难逃一死,当自强不息。求道不易,虽死无憾!”
陈万法立即给尧一鸣传音:“你若把陈寻也带入宇飞门,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盛无祸沉嗯一声,“洪兄有此意甚好。炎国属逍遥门管辖,不归宇飞门,这事不要张扬。”
“我还有几个好兄弟,不知能不能也加入?”
“可以,不要超过十人,带
多了恐怕别人会有闲话,而且必须通过考核才行。父亲大人一向严谨,考核这一关不能通融,请洪兄见谅。”说着拿出一面腰牌,“十日内,拿着这面腰牌去宇飞门,就说有事找我,我自会安排一切。”
“大恩不言谢!”尧一鸣与叶欣然郑重施个大礼。
盛无祸笑着摆摆手,“两位恩人不必客套。”
又聊了几句,留下联络的魂信,盛无祸起身告辞,拿出一件船形中品仙器,忽地飞上天,转眼不见。
望着天空,两人的脸上都浮出会心的笑容。
“我们各选四人。”尧一鸣对叶欣然道。
回到陈家寨,把事情告诉陈赫一家人,几人欢喜不迭。
陈明、陈亮现在已至造化境八层巅峰,神魂过了七重雷劫,这等战力应该能通过宇飞门的考核。
二人又带上一个平常处得极好的,加上陈寻,第二天辰时末在村口的牌坊下,与叶欣然带来的几人汇合。
陈万法不放心,与陈赫、叶欣然的父亲等人,亲自护送。赶了五日的路,终于来到宇飞门所在的重阳岭。
重阳岭绵延数百万里,一望无际,山峰重重叠叠,整个仙域里仙气浓郁,至少比九品仙矿那浓了五倍!
“九大仙门,地处九条神品仙矿的矿脉上!”陈万法等人眼中火热,感叹着,
神品仙矿已经超越了一品仙矿,是世间可遇不可求的。以神品矿脉为核心,周边诞生出诸多上品、中品、下品矿脉,如树干上长出无数枝条。任何一条神品矿脉都能缔造出一个顶级的仙门。
“宇飞门”三个字,由罕见的太灵精金写成,整座牌坊恢弘雄伟,散发出强烈的仙气,竟是用一品仙矿做的,显出顶级宗门的气派。
拿出盛无祸给的腰牌,说明来意,交给牌坊前的一位守门道童。道童不敢怠慢,立即传音给宗门的执事……
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盛无祸从远方快速飞来,到了近旁,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带尧一鸣等十人飞进深山。
陈万法与陈赫等人望着他们远去,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必须等到考核完,才能知道十人中最终能留下几个。仙门里争斗无数,进去后危险重重,生死难测。但留在穷山沟里终老一生,也索然无味。所以许多人宁愿去做山匪,也想成仙,追求更强。
宇飞门的考核,在刑堂里进行。不论是何种境界,只要赢了地魔族的傀儡,便算通过。十人一边飞一边听盛无祸介绍。想不到,考核竟然是与地魔族的傀儡对战。
来到刑堂门前,迎面走来四人,领头的是位身穿紫衣的高个青年。这人看着盛无祸,笑着道:“六少爷,听闻你几日前出去历练,差点遇险,幸亏有法宝护身,真是万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却说得不阴不阳,暗夹讥讽,让人生厌。
尧一鸣等十人都听出了话味,不由微微皱起眉。
盛无祸似毫无感觉,瞧着他,微微一笑,“柴兄,我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自然洪福齐天。就算有人再嫉妒,也只能狗啃骨头干咽口水。你说是不是!”
这话分明把某些人比喻成狗。盛无祸年纪轻轻,说话却够恶毒的,想来掌门之子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尧一鸣不觉暗笑一声。
这人被反讽,脸色顿时一暗,讪讪笑了笑,一时语塞。正巧从刑堂里走出一人,便转过身与那人打招呼。
“仙门里的派系争斗比世俗里更甚。这个柴不希是大师兄南天玉的心腹,南天玉与我大哥盛双斌明争暗斗了多年。你以后要倍加小心。外门弟子的地位非常卑微,与内门弟子相比,如同世俗里低贱的贩夫走卒。遇事一定要忍让为先,切不可意气用事!”盛无祸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