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留守洛阳的重臣无论如何也不敢遮掩。
拓跋恂一听,知道时机一到,于是上前道,“你皇。既然冯氏这贱婢不守妇道,现在又做出了逆天的荒唐事,她竟然连陛下的寡妇都杀了,此人切不可再留。”
元详一听也道,“不如让臣先行返回朝中吧?”
拓跋宏不知如何是好,但碍于后宫大乱,他不得不停下所有的军事行动,于是大军一路向洛阳返回。
途中,由于他怒火攻心,他便再次病倒了,而且这一次他是真的起不来了。
拓跋恂于是立马传书于洛阳。
司马衷得知后,立马便启动了第二手备用资料。
且说,当初元宏的妹妹彭城公主死了丈夫,冯润为了打击拓跋氏的力量,以确保自已在后宫的地位,她早就逼得彭城公主嫁给自己的同母弟冯夙。
当初,彭城公主不从,现在冯润知道时机一到,于是下了死令,让她必须与自已的弟弟完婚。
这件事气得彭城公主差点吐血,所以她便冒雨前往军中寻找元宏告发。
元宏本来就已经病得不行了。
现在被冯润气得更是急火上涌,整个人算是废掉了。
元宏震惊病倒之后,远在洛阳的冯润听后,按照司马衷的授意,她则天天跪于祭祀坛前,天天诅咒元宏早死。
这个消息又立马被传到了军中。
拓跋恂一看乐坏了,赶紧如今自已的亲信力量,他想要阵前夺位。
只是碍于元详等人护卫,他的计划失败。
于是元宏率领大军终于返回了洛阳。
但是返回洛阳后,元宏的举动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并没有立马处死与冯润有关的所有可疑之人。
他还保留了她皇后的头衔和尊仪,只是命令元恪不许再朝见她。
此事在他的极力平稳下,算是没有激起千层浪,洛阳的局势算是暂时缓和下来。
他这么做,是不想给四方诸夷和南齐机会。
他更想让鲜卑人内部先平稳下来再说。
可是拓跋恂却不干了。
冯润的所作所为,最后没有得到惩罚,这本不是拓跋恂关心的。
导致他发疯的是,拓跋宏承认了拓跋恪的太子身份。
这无疑是完全绝了拓跋恂的路。
士可辱不可杀。
士可忍,叔叔再也忍受不了。
拓跋恂终于拔剑了。
他带着太子东宫的人马,连夜闯进了拓跋宏的禁宫。
守护禁宫的人,本来是按排得当,却不想中途被司马衷想办法给调换了,拓跋恂于是顺利地进入了禁宫,从而直入拓跋宠的寝室。
可是等他闯进去,他顿时就傻眼了,原来宫中来了好多人,不仅有后宫的嫔妃,宫女和太监,而且满朝文武都来了。
原来。
拓跋宏趁着自已还有一口气,他想要灭了冯润,不给北魏留下后患。
冯润不死,非但太子之位动荡不堪,而且他死后,冯润肯定会把持朝政。
无论是他,还是拓跋氏家族的人,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拓跋氏的人不会让她垂帘听政。
何况,她把持的将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太子。
其实,直到此时。
拓跋宏还不愿意想念冯润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想当初自已那么喜欢爱恋的一个女人,自已还想尽办法扶她坐了皇后,甚至不惜亲情,把她的妹妹也给废掉了。
他于是在询问清楚与冯润勾搭的是什么人之后,他便让小黄门苏兴寿去请了冯润过来。
双蒙死后,本来冯润身国所剩下的知已不多。
苏兴寿算是一个,本来他是被她派来打探拓跋宏的口风的。
拓跋宏刚从南方返回,其实还不能完全了解冯润的事,他回来之后肯定要找人审问。
苏兴寿前来问安,拓跋宏则佯装并不知道她私通的事,但是当苏兴寿想要离开时,司马衷却已经暗通了里外,将满朝的文武忽悠到了禁宫。
并且更巧合的是,拓跋恂正好也要暗刺拓跋宏。
这一切无论是按排,还是天意使然,反正都遇到了一起。
所以苏兴寿想要回去报告这边的实情时,司马衷帮意反拓跋恂想要暗刺拓跋宏的消息暗中告诉了拓跋宏的人,并说苏兴寿是拓跋恂的人。
这叫栽脏陷害。
可怜的苏兴寿还没出宫门,却又被拓跋宏抓了起来。
苏兴寿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皇后冯润私通司衷一事和盘托出。
现在有了冯润身边的人为人证,更有满朝文武作证,孝文帝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他在多重打击之下,突然就晕倒在地上。
满朝文武听说后,立马将冯润抓了起来,并押送到禁宫这边来。
过夜。
天将蒙蒙亮。
拓跋宏在太医的救治下,终于恢复了神色,但是身体仍是虚弱的很。
他几乎是下了床榻,于是只好卧在床榻之上审问冯润。
冯润跪在御前,假装受了句柄,她表现的痛不欲生,痛哭流涕。
孝文帝虽不愿意再看她,但还是赐座给她,然后把司马衷也传唤了过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
司马衷知道该是自已主导一切了。
他的计划已经实现,他当然要把这段罪状一清二楚地讲给拓跋宏听。
他要把这顶大绿帽子,好好地面对面地给拓跋宏戴到头上,然后看着他气得吐血,甚至是死去活来。
他甚至还把冯润,与她母亲常氏巫蛊诅咒拓跋宠的事,也一并讲了出来。
拓跋宏听后狂吐数口鲜血,但仍是极力硬撑着身体,然后潄了潄口继续然说道:"你的母亲有妖术,你都说了吧!"
冯润知道再也遮掩不住,她便请求回避所有人,她要单独和孝文帝谈谈。
拓跋宏便令所有内侍出去,只留长秋卿张整一人在旁边护卫。
并且拿棉花塞住白整的耳朵。
此时。
北海王元详和咸阳王元被禧二人,正在寝室外等候,他们如果发现室内有何不妥,便会立马冲进来。
所以,拓跋宏和冯润两人具体谈了什么,则真的无人知晓,也因此成了历史上的一大变谜题。
其实就连司马衷也被赶到寝室一侧候着,他也什么也没听到。
帝后商谈过后。
冯润的脸色苍白,但眉目间却是含笑,她走到了司马衷身边,露出了凄美的笑容,并且用手紧紧地抚着他的脸庞。
“郎君,如惹你我生在普通人家,如若当年我不入宫,我不成后,我不……哎……人生难测啊……”
她说完一脸憔悴,看得出来她似是心力全无,走起路来也是半无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