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听后瞬间将眉目一收,司马衷便看到,她的眼横里边似乎有些泪光闪闪,她的表情也变得激动起来,神情甚至有些哽噎道,“可以说我是汉人,那我也可以自由了,我可以前往中原寻找我的父母,可是我不行,我被他们关在这里十几年了,直到昨天他们还硬逼我当上了天女,来执行这个残酷的死令。”
司马衷一听不解了,“你都算是汉人了,他们还让你当天女,他们不怕混了血统?”
天女犹豫一下才道,“可是天女,唯独只有我祖父这一支的传承,只要他这一支有血脉,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当。”
她这一说,让司马衷想起来巴图朵。
二者之间的区别不大。
巴图朵当时也是因为家族里再无其他血脉,所以她不得不返回羌部。
如果这么说的话,这确实可以说得通。
不过他还有疑惑,便急问,“你刚才说昨天才当上天女,这又是为何,难道说巴人的天女一位,这十几年来一直空缺?”
“不是啊,一直由我母亲当着,但是她前些日子跑了!”
司马衷一听就乐了。
心说这算那门子事。
那有父母联手跑,却把女儿留在这里的。
她的父母肯定是知道如果留下女儿,她以后肯定会是天女,而他们这么做,是想解放他们自已,却不知是害了女儿。
天女看他表情反复,于是继续解释,“是的,他们不要我走,所以我没办法只好当了天女。”
此时。
她的泪水流得甚急,一下子冲涮了她脸上的泥彩,再加上她用手不断地擦拭,她的真容便逐渐显露出来。
哎呀呀!
果真真的。
她可是真是一个绝顶极品的大美人儿!
司马衷知道自已果然没有看错。
不过他心里似乎抹了一个异样的感觉。
完了。
她是天女,巴人不会还有一个规矩,就是看过天女真容的男人,无论是什么族类,都必须要入赘到巴族。
当然有一个例外,就是华夏中原的皇族和各地的王族,他们非但不能入赘,巴人还会把天女带回本族,让他们终生不得相见。
当初巴图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永远地被留在了羌族。
司马衷暗叹一声,心想这是什么劳什子的规矩,老子要不是为了民族团结,早就把这个破规矩打破了,把他心爱的巴图朵接回洛阳了。
同时,他心里也在算计,如果等会暴露了身份,他又要如何收场。
算了不管了,那只能再拿皇帝的身份做挡箭牌了。
当然,如果双方的战斗结果,巴人以大败告终,那他们是没有发言权的,这也可以当个理由。
好吧,于是他回头看向了战场。
牧去风这个家伙,现在已经被强大如牛的大首领,打得丢盔弃甲了。
好在他还没有丢脸,仍在一招一式地与对方猛干。
司马衷于是看向旁边的二营长,“这边没事了,你过去帮那小子一把。”
二营长一看干笑一声,他很识趣地赶紧溜走,有了他的加入,牧去风这才好看了一些。
不过二营长刚加入,就被大巫师给拦了下来。
司马衷看后,心立马又揪了起来。
天女一看却笑了,她抹干了眼泪,强装欢颜道,“哈哈……我看出来了,你在晋室的地位不低,难道你是太子?”
她说完连自已也不信,又摇头道,“像你个年纪的太子也太老了吧?”
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泥彩掉得更多了。
一下子。
她露出了本容。
司马衷本就知道她美的不可方物,此时看得更加仔细,他仍是看得目瞪口呆。
且不说她是否多美,却看她那花容月貌之姿,气质这一块上,初始一看竟有一些羊献容的味道。
他顿时就看得呆了。
哎呀!
这小妮子长得怎么出奇?
如果羊献容在身边,他真像拿二人比较一番。
不过只是说的气质这一块,如果真论综合容貌,她确实与羊献容长得又不同。
她的脸稍显瘦些,而且身材矮一些,估计不到170公分,而羊献容却有172左右的身高。
再看她的脸蛋,下巴稍尖,脖子上的锁骨竟有些突起,看着特别令男人消魂。
从韵味上来品,她竟是比羊献容要勾人的多。
司马衷看着看着,不自觉地狂吞一口口水。
他看得美女多了,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次遇到一个世间的方物,这突兀的让人无法适应。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讪笑一声,“嘿嘿……你叫什么名字?”
天女被他看得本来不好意思了,毕竟她年龄不大,也就比李媛大一些,与十二金钗中的年龄小的差不多。
她的脸稍红,似乎也有些羞涩,不太敢与司马衷对视。
毕竟他可是老神棍了,对付女人自是有一套,可是她却不行,她可是涉世未深的初女子,她又怎么能磨得过司马衷,她只好呢喃道,“咳咳……哎呀,我叫邓莉姬。”
邓莉姬?
这不是个汉人名字吗?
她不得已报上名字,也是没有控制好自已的嘴。
可是司马衷一听这个名字,心下就犯寻思了。
不是,也对啊!
她父亲是个汉人啊!
司马衷转眼一想也乐了,心想自已这是怎么了,脑袋突然变笨了。
他于是笑了笑,“你父亲老家在什么地方?”
邓莉姬听后想了想,但似乎记不太清楚,只能道,“我只是依稀记得他曾经提到过一个地方,貌似那里是一片大海,海边有好多岛屿,其中一座叫普陀……”
前边的信息太过泛泛,司马衷听着也不知道,可是听到最后他直接就笑了,拍手道,“好啊,朕知道了!”
嗡……
完了。
完蛋了。
交代了。
暴露了。
不过。
哎,似乎眼前这个傻妮子没有听到似的,仍是沉浸在一片幻想之中。
她似乎在对父亲曾经说的话细细口味,她似乎在追寻着父亲的话,想到达到那个神秘的岛屿。
司马衷心里稍安,以为她真没听到,于是轻呼一声放下心来,可是没成想她却突然眼神一转,上前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冷冷地瞪着他,“不,你……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听着不对劲……”
啊!
她还真听到了,虽然可能听得不仔细,但她毕竟是听到了。
司马衷知道想要掩饰过去,除非她不相信自已说的任何话,否则她如果愿意相信自已,那她听到的话肯定会当真。
他于是一拍胸脯,道,“没错,你不是觉得朕是皇家贵胄吗?不错,朕非但是皇家贵胄,朕正是大晋的天子,普天之下最尊贵无上的中原之主。”
邓莉姬一听直接就懵了,瞪着他半出话来。
“不,你再说一遍,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