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女待，黄门老女人说了，让她们入朝为官为待，原本也没有说是当嫔妃。
现在看来，这事却成了好事。
事情缓急，既然发展到这一步。
司马衷便认可了，于是带上众人开始向山顶攀援。
众人刚向上攀援了一会，司马衷突然想起一事，他赶紧查看了一下时间。
由于早晨起的早，他们来到这里时，刚刚天亮。
所以现在时间也不晚，这才刚刚9点。
他于是想起来一个问题，无论那个民族都有祭祀的习俗，包括华夏汉人也不例外。
其实古代的汉人祭祀的风气更是盛行，比后世的汉人厉害多了。
但是每个民族祭祀的习惯不同，至少有一点，对等不同的祭祀，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比方说，汉人祭天，要选择在正午某个时刻。
汉人在杀人时，还要选择午时三刻呢。
那么此地巴人，想要祭江，又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呢?
司马衷于是回头看向李媛。
她立马就意会到了什么，柔声道，“陛下想问什么就问吧，臣妾知无不言。”
司马衷考虑到祭祀是讲究时刻的。
他于是去看李媛，想从她那里得到巴人祭祀时刻的答案。
李媛冰雪聪明，她立马意识到什么，于是询问司马衷是否有事要问。
司马衷讪笑一声，道，“嘿……当然是了，朕要问的是，巴人祭江是何时开始？”
司马衷一看只好开口了。
反正他的心思，李媛是知道的了。
她听后寻思了一会，才道，“牲祭是早上太阳初升之时，应该在卯时，粮祭是在傍晚黄昏之时，应该在酉时初到，那么人祭就在正午午时初到这时。”
司马衷一听一算计，这午时初到，说的可是后世的11点。
他算了一下，现在是9点，那么距离人祭的11点，相差还有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以古人的时间算，正好差一个时辰。
9点到11点，正是古人的巳时。
他刚想明白，就听到悬崖之上传来了一声沸腾的欢呼声。
呜呜呜……
嗷嗷嗷……
总之各种声音都有。
司马衷一听便知，巴人早就已经上去了。
现在看来，因为巳时已到，可能巴人已经开始准备祭祀仪式了。
好吧。
时间要紧，必须加快攀援速度了。
他于是立马吩咐道，“攀援工具上有个开头，找开之后连续点击数次，便会出现直接垂直上升的模式，以这个山顶的高度，我们一会儿就可以上去了。”
牧去风等人一听兴奋起来，于是纷纷按照他说的操作。
果然。
就是神速啊！
这个工具简直不要太暴了。
那上升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如果从空中看去，这简直就如同后人在乘坐垂直上升的电梯。
呼——
众人听觉得耳边生风，然后眨眼间，他们便到达了距离山顶不远的半坡之处。
按照设定，司马衷就是让他们不得直接上到顶部，目的是不直接与巴人产生冲突。
他要缓慢地接近巴人祭祀之地。
然后令人全部潜伏下来暗中观察祭祀情景。
他虽想借机与巴人首领等人会见，但却不能莽撞行事。
这也符合他的作事风格。
所有人到达半坡，于是收起了登山工具，露出的衣装全是紧衣紧裤，这利于山间潜伏和行动。
女人也是如此。
但是如此一来，男人可是有眼福了。
当世之时。
女人们何曾敢如此穿着。
前边说了，虽然晋时风气还不会像宋时对女人般的禁锢，但是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女人们已经开始收敛不少。
像如此炎热的大夏时节，女人们也不得穿直接暴露的衣物。
也就是说裙装之下，必须再里边遮掩一件纱衣。
就算是纱也是令人发热的。
没办法，当时的女性生存环境，确实是越来越受到禁锢。
那会像后世的女性，可以穿着极少，对于后世女性来说，一旦到了夏天，恐怕没有最少只有更少一说。
好吧。
司马衷从后世而来，当然知道这一切。
他于是叹息一声，立马让人收起了所有装备，只有他和牧去风等少数人手里握有侦察仪器。
他们于是在草丛里潜伏下来，使用仪器向前观看起来。
此地确实距离祭祀地点已经不远。
跨过草丛再向约摸三百米，再越上一个高台，但是真正的山顶。
果然。
真如秘探回来报告说的一样，这山顶之上确实是一片平坦之地，而且山顶的面积巨大。
如果用后世的说法，确切的说，这是一处平顶山。
司马衷观察了一会，发现在整修山顶之上，此时已经人山人海。
巴人的穿着也是极富有表现力的。
他不用仪器，也可以看到部分巴人在山顶走来走去。
其中男女老少都有。
他观察时，发现巴人的男性老者，脸上涂抹的泥彩是有七种的。
中年男性的脸是有五种泥彩，年幼的男子则只有三种色彩。
再看女性，这里没有年迈的老者，只能看到中年以下的女性。
中年女性脸上涂抹的色彩却只有三种，年轻的女人脸上则根本不涂抹泥彩。
这便是区别，是男女等级和身份的划分和象征。
毕竟巴人也正式进入了父系社会，母系社会残留的东西再多，这个社会是父系的，是属于男人的了。
女性的身份和象征就减少了若干。
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她们的脸上根本不涂抹泥彩，这便是最好的写照。
要知道，巴人是看重泥彩的。
貌似很多野蛮的族类，他们在没有进入正式的封建时代之前，如果保持了原始社会的遗风，都是注重在脸部涂抹泥彩的。
貌似这种风格，是在全世界的各个族类之间形成了默契的约定。
司马衷看后，目光着重留在一个年轻女孩的脸上。
这个女孩特别的与众不同。
她的脸上竟然涂有色彩，而且涂抹了七种色彩。
这又说明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年轻女孩的身份相当尊贵。
如果女孩都涂有七种最高级别的泥彩，至少她是首领，土司和巫师等人的女儿，更有一种可能，她本身就是巫师或是土司。
好吧。
这有待验证。
司马衷决定继续观看。
可是此时，场面再次欢腾起来。
巴人的人群开始热闹起来。
众人看时，发现从山顶的一侧，两排壮年男子，拉推着三辆重型木车走向了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