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就是双方各退一步,既然黄氏有宗内要义要办,他们必须按照黄门的祖训分出一支来到巴族的境地,然后建立起一支分支长期生活在这里。
那么巴人在让步的前提下,黄门也必须要发出重誓,就是黄门之人,从此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让族内子弟擅自闯入巴人境地,违背者按双方的血誓而行。
什么意思呢?
巴人还有一个血誓,大概意思是说,违背血誓的人,肯定会被分解尸体,然后投入了一个石锅之中,以当地的一种特殊的地下水煮之,最后会化为乌有。
好恐怖好可怕啊!
听着就渗人的慌。
司马衷听了黄琴鸣的话,也是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不安。
但是他既是大晋的皇帝,还不会畏惧巴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土既然都是王的,这土上生存的人,难道还能成为他人之物?
这要是会的话,那说出来可就是笑话了。
巴人再原始,他们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也就是说,司马衷以君王的身份登陆巴人古地,就算这里巴人传统再重,他们也要尊重司马衷这个天下共主。
何况现在不是周朝以前的朝代了,现在的华夏在中原地区,可是统一一方的真正的王朝。
王朝有主人,也不再是天下共主,而是一个真正有统治意义的皇帝。
这是秦皇汉武给定义实行的,也在中原一带实行了数百之久了。
巴人再封闭,他们也肯定知道这个现实的,毕竟他们不是桃花源中的人物,他们只是生活在封闭的环境中,但却经常会有人外出行事,或者与其他族人分支进行联系,与其他蛮夷之族发生联系。
司马衷想到巴人并不是封闭的生活在这里,他们与外界有密切的联系,他便知道巴人作为一个传统的统一的部族,生活在这里长达数千年,肯定对当朝的政治情况了如指掌。
毕竟巴人的分支也是世多,巴人的信息来源多是分支的传送。
他想到这里,紧紧地握着黄琴鸣的手,然后面向众人道,“如果巴人问起来,就说你们是朕的随从宫女或是女待。”
他这是根据巴人的风俗安排的,因为巴人是非常认身份的。
那知他的话刚落,黄琴鸣还没说什么,黄瑟鸣却摇头苦笑一声,“陛下有所不知,巴人是知道的,我们黄门子弟,身上都有标志,他们是一眼便可以认出来的!”
标志?
在那里?
朕怎么没看到。
司马衷听后就懵了。
他确实不知这个,他也没看到诸女身上有何异样之处。
黄瑟鸣一边苦笑摇头,一边撸起袖子,然后露出手腕。
司马衷看时,发现手腕之处有斑点罗列的七朵梅花。
这?
他的脑袋瞬间就感觉一片空白。
啊?
他内心里也是大惊失色。
这可不是普通的七朵梅花,与其说是梅花,却不如说就是七朵星辰。
这七朵星辰排列的位置和方式,竟然与李媛脸上的七朵麻花完全相同。
哎啊——
司马衷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李媛,一把拉过她来,然后再次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她的脸。
这?
“啧个……”
他惊疑地盯着李媛的脸,又转头看了看12金钗,此时她们全都撸起了袖子。
黄雅大言大语,这也是她的性格,于是上前道,“陛下不必惊讶,黄门子弟,可不是只有女性身上才有这标志,但凡是黄门中人,所有男人手腕上也都有。”
啊——
司马衷一听更惊讶了。
这是什么祖训,还是有特殊规定啊?
黄雅知道他疑惑,于是又道,“陛下不解是有道理的,其实这个标志,只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向巴人展示的,如果我们在这里遇到巴人,如果我们不是擅自闯入境地,那么我们可以以此标志向巴人展示,从而便可以离开。”
黄雅说完,黄笑珑上前一步,笑道,“陛下不必紧张,这是正常的,如果我们是擅自闯入,巴人知道了,也会根据此标志认定后,将我们的人投入血誓石窿。”
啊——
司马衷是越听越惊。
他便寻思上了,迟纳道,“啧个,啧……那如此是何,要如何解决此事?”
不过他却也并不过于担心,实在是万不得已,他就拿出皇帝的身份来压制巴人。
黄笑珑看他紧张,二是解释道,“陛下所想,臣女大概猜测一二,虽然不能妄度圣意,可是眼下事情紧急,臣女就得罪了,所以陛下也不必担心,正如你所想,可以用皇帝的名义震压巴人。”
啊——
她的话一落,司马衷彻底震惊了。
这是什么套路?
她的脑袋长得就这和出奇吗?
她不怕血誓吗?
如果自已以皇帝身份压制不住巴人又如何?
她难道就真的不担心?
带着种种疑惑,他想要再问,那知黄笑珑淡然一笑,“哈哈……皇上啊,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现在都是你的人了,虽然我们出自于黄门,可是我们已经入朝为官了。”
她说的是官,而并不是嫔妃。
这句话就相当有深意。
不说别的,就说眼前之事。
如果真要与巴人论起来,如果她们是朝庭名官,那么就没有黄门什么事了。
可是她们为何不说是司马衷的嫔妃,难道巴人不认嫔妃只认官。
哎!
这事说起来就有意思了。
还真是这样的。
在巴人眼里,其实他们在千年以前,才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过来。
从这一点上来讲,巴人接受父系社会的所有事物,必然是没有中原腹地的汉人多了。
而且非但不多,因为他们发展缓慢,进入父系社会以来,他们身上母系社会的东西,一直以来保留的非常之多。
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女人仍然是非常重要的。
这里有件事要说,但还不到时候,就留个钉子到后边。
且说眼前的,就说黄笑珑的话。
在巴人眼里,就是那么奇怪,如果要与中原汉人发生联系,那么给汉人当老婆,那是双方联姻,如果给汉人当官,那是臣服的结果。
好吧。
说到这里,事情就简单了。
巴人既然这么理解,那就是说司马衷的嫔妃,名义是他老婆,但是身份上她仍是娘家人,与娘家有必然的联系。
可是她如果是司马衷的官,那就抛开了娘家,因为那是给大晋朝当官,是替大晋朝来管理天下,根本不属于司马衷。
在这种情况下,巴人就相当然地认为,她这个人也就不再是黄门的人,而是为成整个天下的人。
天下也包含巴人,所以在他们眼里,她们就非常受欢迎了。
司马衷听黄笑珑解释完了,他这个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当官。